这是他的唯一感觉，还有那一身西装穿在他这个小小年纪的身上，总是感觉有些东西，是缺失的。
她轻纳了一口气，又是飞快的说了一句。
“所以呢？”
“你可以走了吗？”
洛溪的一张小脸，无比难堪。
那双眼睛，却是自始至终都不肯看他一眼，这点，让她很忧愁。
“怎么说，以前我们两个还有过关系，这么着急干嘛。”
他的眼神却一直都是在楚嗥身上打转，那种来自于血液里面的熟悉感，总是让他想要去靠近那个男孩子。
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亲切感，可是感觉，也只能是感觉而已，他双手握成了一个拳头。
“他叫什么。”
“他姓楚，和你无关。”
洛溪垂眸，丹尼斯走过来，牵住了楚嗥的手。
“先进房间可以吗？你的妈妈需要跟一个叔叔谈事情。”
楚嗥眉头一皱，“我不认为我是外人。”
相反，他觉得丹尼斯是外人，毕竟……在楚云天的教导之下，他告诉楚嗥的理念，就是丹尼斯是他的手下。
没什么他不能差遣的，这种，是扎根在了血液里面的统治者的理念。
“丹尼斯叔叔，我觉得你需要回避，因为这是我们家人的事情。”
小小年纪，倒是有板有眼的，还敢差遣比他大的人，宫墨寒对楚嗥又是多了几分兴趣和探究的眼神。
顺着宫墨寒的眼神往上爬，然后又是说了一句。
“宫墨寒，你赶紧离开我家。”
“我看这个小孩子对我挺有兴趣的，是吗？”
宫墨寒倒是不着急，反而是还把这里当做自己家里一样，然后坐在了沙发上面。
“你有什么事情想要问我吗？”
他看着楚嗥说，然后楚嗥瞥了一眼，目光丝毫没有畏惧的就对上了他。
“你就是那个，抛弃了我妈妈的人吗？”
“不是。”
洛溪眉头一皱，然后洛溪直接是一把扯住了楚嗥。
“别听他瞎说。”
楚嗥看着宫墨寒的眼神也是很冰冷的，“你别不承认，电脑上面都有。”
这么小就玩电脑了，还真的挺厉害的。
“那个叫做林芷若的，是你的未婚妻，是吗？”
宫墨寒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是吗？”
“是。”
楚嗥的脸色又是沉了一份，小小年纪，眉头倒是皱的紧紧的。
“你将来会娶那个女人是吗？”
这个问题，真的是会难倒宫墨寒，会娶林芷若吗？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以前，应该是会娶的。
可是随着林芷若的性格变化，还有，她越来越做事极端的方式，让他真的对这段感情，也是产生了疲劳厌倦的方式。
但是至于为什么不能放弃，因为责任，至少那些方式还没有杀人犯法。
“叔叔你可以回答我吗？”
“会。”
楚嗥给了他一个礼貌的微笑了然后退后了一步。
“现在你可以离开我家里了。”
他还有些不明觉厉，然后楚嗥开始是给他解释了。
“既然，你也是马上就要……和别人结婚的人了，我并不反对你们公平竞争，因为这是你们的自由，但是，你马上就是要结婚了，那已经是算半个已婚人士了，我也知道，我的妈妈，是一位公众人物，我不希望有任何人伤害她。
所以，请你离开。”
很有家教，甚至是可以称之为文质彬彬，总感觉在哪里有点相似，但是又说不上。
他起身，“洛溪，我这次是认真的。”
那双眼睛，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她。
她却是冷笑了一声，“认真的，和你的林芷若去结婚吧？我也说不定过段时间就要离开了。”
“我警告你，不许去墨西哥，不然我就算是把墨西哥给翻过来，你也别想躲。”
她抱起了楚嗥，“你以为我还是以前的洛溪吗？你有没有想过，我现在的地位，还有金钱，是谁给我的。”
她高高的扬起了下巴，像是一只骄傲的小天鹅一样，谁给他的，这个，还真的是没有想过。
“宫墨寒，成熟一点，毕竟两个都要结婚了。”
她抱着楚嗥，走进了房间，砰的一声响，就直接是隔绝了宫墨寒，是，今天的一切，就好像是一个闹剧一样。
但是，闹的人，只有他一个而已。
“是，是我不死心，是我还苦苦的纠缠你，但是，现在，求你可怜一下我，留在我身边。”
她还禁闭着门，客厅里面，只有他一个人，对着那扇门呐喊着。
他走近了一些，“过去的两年，我并没有好过，我不能和你联系，我必须抑制自己对你的渴望。我会看见一个与你相似的人，就追过去，我有去墨西哥找你，只是因为那一双相似的眼睛，不眠不休。”
没有了刚刚情绪的激动，反而是所有的冷静，都藏在了这些话中。她的手指轻颤，过去的那些记忆，就如同时潮水一般，涌来。
谁也没有办法躲，这是情潮，这是劫数，一辈子，都是难以躲过的。
她吸了吸鼻子，压抑住声线，“那你告诉我干嘛。”
“希望你可怜我……然后，爱我。”
她愣了愣，那几个字，从他的嘴里面，说出来，大概就好像是天书一样，她居然是有些哽咽了。
背靠着门，楚嗥，小小的身体，站在了她的面前，递给了她一张纸巾，很认真的说了一句。
“妈妈，要是你想去，就去吧。”
她摇了摇头，抱了抱他，“不用。”
她可以委屈自己，但是不能委屈楚嗥，私生子，这个称呼，楚嗥那么优秀的一个孩子，不应该是承担的。
她真的舍不得。
门外再度开口，“对于你的一切，我都至今还在意。”
在意吗？在意有什么用，横在他们面前的，是林芷若，是一个星系，是这一辈子，都无法跨越的一条鸿沟。
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比谁陷得更深，她以为只不过是她一厢情愿，谁知居然是他。陷的，比她还要深。
这样挺好的，就当两个人，扯平了吧？
她松了一口气，然后看向了门外，“你赶紧走吧。”
“还有，下次，管好林芷若，下次，我不会让她这样一直欺负了。”
这是她最后一句对他说的话，管好林芷若，那是你的女人，你无需为她道歉，那也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而已。
她并不接受。
那最后提到的名字，是彻底成为了，洛溪和宫墨寒之间，横着的名字。
哪怕是两年后，也还是这个女孩子，她心情复杂，直到是听到了轻微的关门声，下意识的就夺门而出。
而楚嗥，站在阳台上，轻声的叫了一句。
“爸爸，再见。”
看见了客厅里面空荡荡的影子的时候，她才是发现，心里，就像是剜了一个巨大的洞，比谁都不好受。
丹尼斯拿着手机，手上还拿了一件大衣。
“你去哪里？”
“苏小小，回来了。”
他看了看手机上面，刚发过来的短信。
——我在浦东国际机场
来接我。
还真的是一贯的苏小小作风，她揉了揉太阳穴。
“你们，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