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开始收拾行李,不管三七二十一,首先,要去到她的身边。
才是重点。
宫墨寒没有说话,那双眼睛微微的眯了眯,动作迅速,可是不过两分钟江妙可就是站在了他的面前。
“你是要离开我吗?”
“暂时有事。”
“你能有什么事。”
她质问着他,摆明了就是借口,可是宫墨寒压根就是不想要对那个问题做出回答。
还是继续的收着自己的衣服,直接是跳过了刚刚江妙可的问题,江妙可一下子就觉得委屈极了。
“所以你就是这样,千方百计的想要离开我,是吗?”
“不是。”
他毕竟对她还有一份责任,但是,她的家里出事了,毕竟人,往往是会跟从自己的心的。
直到是看见了宫墨寒的冷漠,她才是知道了原来了这个男人要是冷漠了起来,就真的是到达了一定的度。
她的声音都哽咽了,“宫墨寒,你是不是还是在在意刚刚那件事情,要是你真的很在意的话,我现在就是可以去跟洛溪道歉,我可以去跪下,但是你能不能,不要离开我。”
那双晶亮的眸子抬头,充满了希望和渴望,她不想要再体验被人推开的感觉,太难受了,可是宫墨寒这样对她爱答不理的。
其实她心都死了,不知道是要怎么办?怎么办啊,他对她的态度,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但是其实之前已经是做了无数的铺垫了,一点点的恶化,他们的关系越来越糟糕,却又好像是在意料之中。
“你要去找谁。”
一直得不到回应,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一个傻子一样。终于收拾好了,宫墨寒把行李箱一关。
才是对上了她的眼睛,已经是有不少眼泪蓄满了眼眶,也许下一秒钟就是会掉下来。
他嘴唇抿成了一条线,要说什么?好像什么都说不出来。爱她吗?没有感觉。
喜欢吗?没有了。现在心里,眼里,脑子里,全部都是洛溪两个字,像是一个戒不掉的毒品一样。
狠狠地,肆无忌惮的霸占在了他的脑海之中,至于江妙可,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侧身,提起了行李箱。
江妙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心里有一种隐隐约约不好的感觉。要是这个时候不抓住他的话,就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所以江妙可抓住了他的衣袖,“你别走好不好。”
“我有事。”
他丝毫不是开玩笑的口气,虽然也没有跟她开过玩笑,但是她往往都是相信女人的第六感,精准的可怕。
她虽然不愿意是把事情想的太过复杂化,可偶尔也是知道事实的差距。他们本来之间就已经是生了隔阂,更何况中间还有孩子,今天发生的这件事情,就像是推波助澜一样。
一切,都顺理成章。
她没有什么要挽留的理由,只有一颗真心,她哭的不成样子,一声比一声凄惨。
“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他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了一眼,就觉得心中了有了一些烦躁,直接是说了一句。
“我只是出去一趟。”
“那你为什么要装这么多衣服。”
“去的地方很远。”
“那就是你要抛弃我是吗?”
她都眼睛里面有着执着,更是不愿意放弃眼前的这个人,怎么可能愿意放弃呢。
他完美的符合了她年少时候对于喜欢的人所有的幻想,只是现在,却越发的冷冰冰。
但是她愿意接受这种冷态度,可他居然是要离开她,人生地不熟,已经是到了一个极限的地步。
没有人陪她,他还要走。
这对江妙可真的就是一个重击,狠狠地的那种。
他沉默了片刻,最后也还是一点,一点的把她的手,从他的衣服上面,扯了下来。
穿上皮鞋,关上门。
安安静静,未曾来过这个世界一样,地上了江妙可,就这样躺在了地板上,哭成了泪人,可是人也还是没有留住。
她真没用,她是这样想的。
她比谁都要认真,可是却还是在这段感情里面,输的是一塌糊涂。
洛溪,是在第隔天的十一点左右抵达的墨西哥,整个人都是疲乏的,一想到自己的父亲。
五年,就如白驹过隙,匆匆一慌,就是到了生死离别的时候,纵然是在路上不断的给自己做了无数的心里建设。可是到了眼前,却什么都不是了。
见到楚云天的那一刻,眼泪就彻底是崩溃了,她其实真的一直都不是一个合格的女儿。
他都变成这样了,都是面黄肌瘦了,可是却也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透露给她。
她狠狠地抓住了丹尼斯的手臂,指甲都陷了进去,声线都是颤着的。
“他怎么了?”
床上的楚云天,像是被抽干了血液一样,面黄肌瘦的,连筋脉都是看的一清二楚的。
红的,青的,紫的,那双眼睛,更是凹了下去。嘴唇泛白,印堂发黑,她大概知道一口气是什么样子的了。
他的头发也就好像是一夜之间白了一样,但是中间却还是掺和了些许的黑发,看上去更加是叫人无法直视。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许是应该狠狠地给自己一个巴掌,或许就应该是这样。
“爸爸。”
她很少喊出这个名词,在这个时候,更是唤的一声比任何一声还要沉重。
“爸爸。”
苍老的手指也就像是被抽干了血液一样,像是一个树枝一般。还在微微的颤抖着。
也许是三月最后的一丝春风,带来的温暖。
“爸爸。”
一声比一声深情,她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在了苍老的手背上,甚至都没有任何的阻拦,直接是滑落了下来。
房间里只有三个人,丹尼斯站在旁边。
洛溪哭的泣不成声,才是被丹尼斯推了哟一下,抬头看了一眼,是楚云天醒了。
他还努力的牵扯着嘴角,那五官像是硬生生的拼凑在一起似得,有些难看。
“别哭。”
“还没有看到我姑娘出嫁的样子。”
你是我的女儿,纵然你之前受过众多苦,可在我这里,你就是我的宝贝。
无论你之前遭遇过多少的风雨,在我这里,我会为你遮风挡雨。
只是,最后还是没有抵挡的过……
他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把他的小姑娘嫁出去,今后没有人把她护在怀里。
一想到这件事情就是比较发愁了,他似乎是在隐忍什么,最后也还是努力抬眼,看了一眼丹尼斯。
“好好护着她,不要让她受一点委屈。”
“好。”
一字,便是一生的承诺一般。丹尼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双眼睛,似乎是透着光。
“别哭了,爸还在这里呢。”
“嗯,我知道。”
“别哭了啊,爸爸不想看见你掉泪。”
嘴上这样说着,可是其实还是在委屈的,五年了,她陪在他身边的日子,真的是屈指可数。
没有一点办法,他为她做了许多事,甚至是都不放在了明面上,她也许从未知道。
楚云天的手,是冰凉的,已经是灯枯油尽了,她真的觉得声音从自己的喉咙里面喊出来的时候,像是抽出了血丝一样。
特别难受,她没有再说话,那双眼睛就这样微微的眯着,试图是把自己手上的温度传递给楚父,可实际上却丝毫没有一点用。
手还是冰冷的,她的头靠着他的手臂,“你别走好不好?”
“爸爸不是在这里吗?”
他的笑容很牵强,像是要再动一下的话,脸上的那些皮骨,就是要脱落一般。
她都不忍心看他笑了,“你别说话了,好不好?我就这样陪着你。”
就这样陪着你一辈子,也挺好的。
你别走,我还没有看遍你所有的模样。
不过就是最后吊着一口气而已,她也知道。
楚父却还是继续在说话,“财产全部过继到你名下了,要是不出去工作,也养得起你了一辈子。
要是遇见喜欢的人,就嫁出去吧。
要是遇见你妈妈,告诉她,我爱她。”
洛溪的眼睛一下子就是凝固了,停止不动。
“我妈妈?”
楚云天知道迟早有一天她会知道这件事情,手指轻轻的摸了一下他的头,才是缓缓的说了一句。
“是啊,是我当年对不起她,所以见到她,替我说声对不起。”
“你和妈妈发生了什么?”
楚云天的眼睛看着天花板,越陷越深,似乎是过去的一生,都在回忆,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一勾,他太累了。
所以闭上眼睛的时候,洛溪都没有敢叫醒他,他真的太累了吧。
都支撑到这最后的一面了,他连走都时候嘴角都是笑着的,他一生,很少有笑的时候。
至少在丹尼斯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他似乎不近人情,直到是找到了小姐,才是真正的像一个人。
而不是一个恶魔,一个只会索命的恶魔。
这种笑容要是定格在他的脸上,其实也挺好的,丹尼斯点了点自己的额头,扣了一下自己双肩。
才是双手合并,嘴里还叨叨唠唠着。
“神会保佑你。”
“阿门。”
他那双手沾染了太多的献血了,也许死去才是对他最后的救赎。
可房间里面静悄悄的,诡异的不像话。他刚想说话,却被洛溪给打住了。
“你别说话,就这样让我安安静静的呆一会,照顾好楚嗥,都出去吧。”
“好的,小姐。”
她的头,轻轻的靠在他的心脏上面。好像是真的没有了跳动的声音,被褥都是冷的,像是一个冰块一样。
她的手,就这样伸了进去,握住了他的手,眼泪悄无声息的掉落在了被子上面,可是她就是咬紧了牙关,打死也是不哭出声来。
真的没有一点温度了,真的走了。
他脸上的笑容还是那么的温暖,他还没有给她讲她妈妈的故事,怎么就是这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