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了,她没有说话,就这样看着她。
吃完饭以后,宫墨寒把她带去了后花园,一池子的荷花,已经焉了,要不然剩下来的就是这些枯枝败叶。
一派萧条,他看了她一眼,还好,穿的厚实,倒是不要让他太担心,她蹲下身子,还可以看见池子里面的金鱼,在吐着泡泡。
嘴角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勾起了一抹笑容,心情好像是好了一点,她准备把手给伸进池子里面的时候,却被宫墨寒给拦住了。
“池子里面冷,不要进去。”
还真的是把她当个宝一样呢,她撇了撇嘴,没有说话,像是在表达她的哀怨一样,可宫墨寒对她,也是真的很好。
“乖,你身体比较弱。”
她点了点头,起身,他站在这里,比她就已经是高了一结了,矮,真的是矮,连她自己都颇有些嫌弃他。
宫墨寒看了一眼,才是缓缓的说了一句。
“不要乱搞。”
洛溪不说话,宫墨寒刚刚可能是看见了她的小动作,她的手被他反向握住,很温暖,想是冬天里面那种热乎乎的铁炉一样。
他说的很认真,“这个家里,没有好生存的,你只有我了,我知道。”
十指相连,她似乎听见他在念叨什么,不,后来也是准确的听见他是在唱什么。
“如果这世界复杂,虚假,喧哗,我用尽我的一切,奔向你呀,就算很遥远啊,我一定会到达啊,如果你说着傻话,醉话,谎话,我用尽我的一切,奔向你呀,就算很遥远啊我一定会到达啊,你有我啊,有我啊。”
眼眶一湿,她知道,他一定会用尽他的一切来奔向她的,马上就是扣紧了她的手指。
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那个人的心思呢,她可以看见他眼里的深情,又是听见他说。
“这几天我可能是会很忙,待在老宅也对你身体有好处,这里人多,放在外面我怕你不安全。过完这段时间,我们再搬出去,可以吗?”
他在询问她的意见,刚开始反应起来这个消息的时候还傻在了原地,她一直都觉得宫墨寒就真的是很自我的一个人,无论是从哪方面来说都是自私的。
她站在那里,就这样木讷的点了点头,就是听见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像是在叹息什么,“想听见你挽留我似乎都是一件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她,顿时就是哑言了,她难道不是应该装作温婉大方,然后彻底的答应她吗?
她不知道说什么了,就这样看着,像是一只呆头鹅一样,宫墨寒看见她呆呆的样子,一时之间其实是真的没有办法反应的。
你是不是有点迟钝?
老婆不依赖自己,这点让宫墨寒有点小郁闷,因为在她心里,他其实一直都是可以依赖她的,他自始至终都不会是有任何的意见,可是比起她这样冷淡的方式,这简直就是冷暴力。
他不喜欢。
他们两个性子都比较是冷淡的那种,要是真的比起来谁更能熬的话,也许,是洛溪。
她可以三年不来找他并且迅速的热爱上了一件事情,这确实是他所不能及的。
她伸出了手臂,然后用口型的说了一句。
“要抱。”
真乖,他第一次,笑的很单纯,不含任何杂质,就是单纯的开心,比任何的资产交易方式都来的不一样。
交换方式是他,这样,就足够了她没有说话,他的那双眼睛,就像是夜幕降临的海一样,不见底。
她的一眼,就像是隔了千年一样,不过这样也挺好的,至少眉目深情也是他。
他的怀抱很温暖,不似一般的男人全是肌肉,而是真正的符合了那八个字的意思。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洛溪也是真的很满足了,所以在第二天早起醒来的时候,虽然是没有看见宫墨寒了,但是她也还是一脸的幸福。
手指上还套着那个戒指,幸福一点点。
她微微的笑了笑,把手指给伸了出去,真的好看,戒指在白光的照耀下,一层一层的,褶褶生光。
起床,喝了一杯白开水就是前往了客厅,准备去解决关于早餐的问题,走到了梳妆台这里,就是看了桌子上面摆放着的手表。
上面指针指的方向都已经是九点半了,有点绝望,宫墨寒还不叫她,这下肯定是错过早餐了。
说不定还是要被骂,可是这不出去也不是个法子啊,果然,一出去就是被那蓝领给撞了一个正着。
蓝领今天身穿一身深蓝色的毛衣,看上去优雅高贵,嘴角带着笑容的样子,倒是叫人有点不寒而栗。
她低着头,尽量让自己从楼梯上下来的时候声音小一点,以此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是现在看来,似乎,是完全不可能想一件事情。
因为,蓝领正好是盯着她的,就像是想到了什么,马上就是说了一句。
“怎么?这么早就是醒了。”
这下是逃都逃不了,她笑容顿时就是僵硬在脸上,也是知道她是冲着她来的,这也是完全躲都没有办法躲的事情。
洛溪直起了腰,然后尴尬的笑了笑。
她不敢叫蓝领叫妈妈,因为宫墨寒本来就是和她关系一点都不好,要是她叫了的话,这不是……
虽然,这屋里,现在是蓝领的地盘,可是洛溪真的是想不通,蓝领既然和宫墨寒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要是和自己交好的话,要是以此来稳固自己家庭地位,不也是互赢互利的方式吗?
为什么硬是要抓着自己不放呢,她轻轻的抿了一口茶,然后看见洛溪尴尬的站在了那里。
微微一笑,“怎么,不过来吃早餐吗?”
桌子上确实是放着一份早餐,可是大姐你这个表情,真的是有点可怕,可怕到可能是要把她给吞了一样。
感觉这个画面有极其的画面感,可能因为是按照白雪公主和那老巫婆写的,看见洛溪迟迟不动,蓝领像是想起了什么,马上就是问了一句。
“宫墨寒说你不能说话,可是没有说你不能听懂我们的话啊,你该不会还是一个聋子吧。”
她嫌弃的意味昭然若示,她走了过去,以直接简单快速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蓝领瞥了一眼,然后吐槽了一句。
“既然知道说话,为什么刚刚不说话。”
她一时之间一下子就是被噎住了,谁说知道说话就一定是要说话呢,这又不是哪个国家的法律规定。
更何况她是真的知道说话,但是现在声带已经是损坏到了一个极点,就像是一根绳,终于是只剩下了一根丝。
没有搭理蓝领的意思,坐到了桌子旁边,她在心里暗暗的告诫自己。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让她便是。
说完狠狠地咬了一口三明治,蓝领像是没事找事一样。
“你会织围巾吗?”
沙发上还放着两团毛线,有一条,已经是快要结束了吧,她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却是看见了蓝领眼中的狡黠的光,像是一只老狐狸一样,在算着自己的利益。
洛溪真的很想要鄙视自己一下,是真滴没有用。
她看了一眼,连旁边的那些小动物似乎都是在鄙视他们了,真的没有尊严。
那只小金鱼还在鱼缸里面吐着泡泡,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眼神的审视,蓝领笑了笑。
然后直接的走了过去,吐字清晰,你甚至是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了她的欢喜。
她说,“小时候宫墨寒为了寻求快感,把这里的金鱼全部用开水烫死。看见他们全部漂浮上来,嘴角才是会露出来一点微笑,你啊,思考一会。
那几条金鱼是他亲自买回来的,亲自养大,可最后,也许只是为了那一时间的快感,当然,亲手把你自己送进监狱的,也就只有他了。”
她刻意的压低声音,洛溪心里像是被什么堵了一样,那些话,就像是驱赶了许久的亡灵,赶了好久,也还是阴魂不散。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她马上就是摇了摇头,看着她的眼神十分的坚定,她爱的是宫墨寒,无论怎样,好的坏的,全盘接受。
因为,在她心里,她甚至还是没有一个关于宫墨寒的雏形,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子,也不想要知道她是什么样子,只是因为那几个单纯的字眼。
普普通通,所以,因为没有成雏形,所以她仍然是在问他,你到底是几个意思呢。
只要那个人,是宫墨寒,就好。
人对了,就行了。
至于其他的,也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去了解,她并不算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的时候,蓝领红唇轻启,声音很轻很轻,但是足够他们二人听到。
她说,“你会后悔的。”
洛溪不信,我不会后悔的啊,我为什么会后悔。
蓝领走开了,洛溪看着那鱼缸里面的小金鱼开始发呆,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金鱼的鱼缸。
她的声音很沉重,但是她也说不出来话,只能是看着他们在浴缸里面,像是一个偏执狂一样。
一个劲的疯狂撞击鱼缸,不知道为什么,是打心眼地里的心疼,明明是知道了没有结果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