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俗离去多时,蒋知夏还久久没有回过神来,甚至连助理先生是何时进来都不曾知晓。
直到助理先生顺着蒋知夏一直呆呆望向门口的目光看过去有些疑惑的开口问了句,“你在看什么?”。
闻言,蒋知夏一个激灵,这才算是真正的清醒了过来。
“没,没什么。”
有些慌乱地摇了摇头,蒋知夏飘忽不定的眼神显然说出了她此时此刻的心虚。
助理先生倒也不傻,很快便明白了过来,随即笑道,“老板今晚的应酬一时半会是不会散了的,我看你今天还是别等了,反正总还有机会见到的嘛,”
被说中心事的蒋知夏自然是有些不自在,但转念一想刚刚助理先生那话,满肚子疑惑又冒了出来。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急忙朝身边的助理先生提问道,“助理先生,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跟表叔以后还有机会见到的吗?”
“为什么没有?”
助理先生不解的反问了一句。
对此,蒋知夏也无法将事情的来弄去脉说清楚,只能更为焦急的随意敷衍了过去。
“反正就是我觉得没有这个机会,那,你刚刚的意思是我们真的还有机会再见吗?像以前一样?”
“当然啊,你跟老板之间又不是有深仇大恨,而且,”助理先生这话答得极其自然,接着又在蒋知夏越发期待的眼神下故作神秘的停顿了一下,直到看到蒋知夏那几乎便要哭出来的表情之后才笑道,“商界和你们娱乐圈多多少少总还有点关系的,总之见面的机会很多,你不用担心。”
然而一听助理先生的这个解释,蒋知夏却稍稍显得有些失落。
原来温俗并不是特意要与她亲近,只是商界与娱乐圈之间本来就存在的关系,所以两人才有交集吗?
“是这样吗?那我知道了,助理先生,我先走了,表叔那边应该很忙,我就不去打扰他了,麻烦你跟我说一声。”
客套的与助理先生告别之后,蒋知夏稍显落寞的就此离去。
而看着蒋知夏这离去的背影,助理先生也不知怎么生出某种不详的预感,似乎他刚刚好像又说错了什么似的。
之前是由陈杰熙开车送来,这时要回去的蒋知夏却也犯难了,像出席这种商务酒会一般都是穿得漂漂亮亮,所谓的手包不过就是装饰品。
钱和手机这种东西都是不会随手携带。
于是看着刻意在她面前放缓了车速热情向她招手的出租车师傅,蒋知夏也只能保持微笑微微摇头。
不是她不想坐出租车,实在是她没有钱坐。
苦站了好一会,尖细的银白色高跟鞋实在是有些考验蒋知夏承受痛苦的忍耐极限,没过多久,她便实在是有些站立不住了,只能缓步朝前走去。
现在的她一没钱二没手机,就是想叫个救兵也没有指望,当然她也可以选择回头找温俗或者助理先生求救。
可一来她不想打扰温俗的工作,二来助理先生刚刚那话实在是有些打击到她。
她与温俗之间的关系原来就是商界与娱乐圈本来就存在的关系,呵,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之间的那些幻想还真是只能称之为幻想了。
苦笑着摇了摇头,蒋知夏稍稍加快了些许步伐,眼下这情形,她似乎也只能指望哪位好心人能够让她搭个顺风车之类。
可太过专注过往车辆的她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关注目光。
直到略带惊喜的尖叫声响起,蒋知夏惊吓之余回头才发觉身后不知何时竞围上了一大圈人。
“啊!真的是蒋知夏!真的是她耶!她今天好漂亮,是在拍戏吗?”
话音刚落,乌压压的人群瞬间便如同潮水般向还有些发蒙的蒋知夏涌来。
身处人群中心的蒋知夏显然被眼前这情形给吓坏了,一时之间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这么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随着嘎吱一声急速刹车声响起,蒋知夏茫然的侧目望去,便只见一辆黑色轿车就停在了她的身边,车窗摇下,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快!上车!”
说话的人语速极快。
这时的蒋知夏自然也不敢耽误,三步并两步奔到车边,一开车门便坐了上去。
这时汹涌上来的人群眼看就要围了上来,好在这时开车的人一踩油门,车子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心有余悸的向后看了一眼,确认没有疯狂的人群追上来,蒋知夏这才拍着依旧起伏不定的胸口向身边的人道谢。
“表叔,谢谢你。”
关键时刻出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温俗。
从助理那里得知蒋知夏就这样独自一人离去的消息之后,温俗在暴跳如雷之际也顾不得整场酒会还未结束就这样不管不顾地开车追了出来。
好在他赶得及时,不然被那么多人包围住的蒋知夏可还真不知如何是好。
然而此时听到蒋知夏的道谢,温俗阴沉着一张脸却并未作答。
偷偷瞄了一眼看上去不太对劲的温俗,深感不安的蒋知夏微微低下头细声道,“表叔,我……我不是故意要惹这么多人的,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出我来的,我下次一定注意,不会再制造这样的混乱了。”
在蒋知夏看来,温俗之所以如此震怒的原因并无其它,大概也就是因为她一不小心忘却了她最近大热的身份,从而引发了这场混乱而致。
只要她诚心道歉并且做出保证,温俗应该也就不会再与她计较这么多了吧?
只是听完蒋知夏刚刚这番解释,温俗的脸色却越发难看了些,蒋知夏甚至都能看到温俗紧握方向盘的手上青筋毕露。
一看事情被自己弄得越发糟糕起来,蒋知夏心如打鼓,小心脏越发跳得急促些,没多久便嘟起一张嘴来委屈呜咽道,“表叔,我下次真的不会故意制造这种混乱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真的不会了。”
而一听蒋知夏这略带哭音的呜咽声,温俗心内一沉,脸上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才沉声道,“蒋知夏,今天这样的事情,我只容许一次,如果再有下次的话,”温俗停了停,侧目看向身边紧张不安的蒋知夏缓缓道,“我可不保证我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