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的决然离去无疑不是给了蒋知夏沉重一击,哭了大半夜的她不知何时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全然将与温俗第二天的相约抛之脑后。
等到一阵颇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之时,面容憔悴的蒋知夏挣扎了好一会才艰难地从床上爬了起来,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恍惚间开了门。
还未回过神来,整个人已然跌入熟悉的怀抱中。
惊慌失措的蒋知夏急忙抬头,对上的却是温俗那双带着探究意味的双眸,蒋知夏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过来,挣扎着就要从温俗怀中脱身,此时却只听得头顶传来一阵森森然的说话声:“别乱动。”
语气虽轻,却透着一股子不容拒绝的强势意味。
蒋知夏挣扎的动作骤然一停,立马安安静静不再有所举动。
这时温俗稍稍扫视了一眼蒋知夏的屋内,自然一眼便见到了放置在透明玻璃茶几上的那份文件,拥着蒋知夏几步走向沙发,温俗微微弯下腰正欲拿起文件查看一番。
这时一旁不知所措的蒋知夏一见温俗这番举动显然很是心急,温俗刚刚将那份文件拿至手中还不待翻阅开来,蒋知夏便眼疾手快地一把将文件夺了过去同时急声道:“这是我跟经纪公司的合同,没有什么好看的啦!”
经纪公司吗?
手中落空的温俗眼眸闪过一丝异色,站直身子后却是沉默的向蒋知夏伸出手来。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此时的蒋知夏面色很是为难,将手中那份文件紧紧抱于怀中,低垂着头弱弱道:“真的没有什么好看的了,就是我跟经纪公司的合同,”
“你忘了现在这家经纪公司现在属于谁了吗?”
温俗不咸不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蒋知夏愣了愣神,猛然才想起这家公司已然被温俗收购的事实。
说起来,温俗现在可是她的顶头上司。
顶头上司要看她与自家经纪公司的合同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不妥。
蒋知夏稍稍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乖乖的将那份文件送至温俗面前。
温俗接过文件细细查看了一番,好一会之后,合上文件的温俗眼眸中的疑惑不解之色却越发加重了几分。
温俗将这份文件从头至尾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可看之前蒋知夏那紧张不安的神色明显是在掩饰着什么。
不是文件的问题,那又会是什么?
将文件重新放回桌面上,温俗顺势在沙发上坐下,这才抬眸看向依旧在他面前若有所思的蒋知夏。
“你自己说,还是让我问?”
温俗长腿交叠的坐在那里,挺拔的上身倚在靠背上,双手搁在膝上,修长漂亮骨节分明的十指随意的交叉着。
随口从嘴里说出的话却让面前站定的蒋知夏越发为难起来。
她自己说还是温俗亲自问?
结果不都是一样吗?
蒋知夏瘪了瘪嘴,稍稍低下头犹如个犯错的孩子一般轻声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啦,不过就是……就是我把经纪人辞退了而已。”
蒋知夏把经纪人辞退了?那个带着她一起逃跑的经纪人吗?
温俗眸光闪了闪,却还是不动声色继续发问道:“说实话!”
简单明了,却又不容抗拒。
苦着一张脸的蒋知夏实在不知道为何温俗会对她如此了如指掌,可隐瞒也好,欺骗也罢,在温俗面前,蒋知夏似乎都只能从实招来。
“好吧”蒋知夏无奈的妥协道:“其实是她不想再继续当我的经纪人了,毕竟像我这样子不自量力的人,没有哪个会一直愿意跟着我往深渊里跳的。不过我也很能理解她啦,每个人的选择都不同,她做得并没有错。”
从始至终,蒋知夏都未曾真正责怪过经纪人半分。
毕竟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而言,但凡三观稍正的人在温俗与蒋知夏的问题上都会抱着与经纪人相同的观点。
说蒋知夏是不自量力也好,或者是攻于心计也罢,总之现在看来,她就是传说中的小三。
经纪人不愿与她这样子的人为伍,又有什么错呢?
只是蒋知夏话语说得坦然自在,神色间所流露出的却是一股子深深的失望痛惜之色。
这些自然都逃不出温俗锐利的双眼。
看了看茶几上的那份文件,又抬眸看了眼面前的蒋知夏,温俗从外衣兜里掏出手机编辑了条短信发送了出去,收回手机之时,人已然站起身来。
“我陪你出去走走”
闻言,出神中的蒋知夏楞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屋内。
换过一身轻便的衣服,又上了个淡妆,蒋知夏这才与温俗出了门。
一路上,大概是温俗矜贵清冷的独特气质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蒋知夏与其走在路上之时总感觉背后似乎有人跟随,回头却又总是不见踪影。
相反因为她这时不时转头看向身后的奇怪举动还引得身边的温俗都不免有些心中犯疑。
“你在看什么?”
终于在蒋知夏第n次转身之时,身边的温俗都忍不住出声问了这么一句。
突然听到温俗的声音,蒋知夏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猛地一惊,慌张答道:“没,没有什么。”
没有什么吗?
温俗眸中闪过一丝异色,缓缓点了点头,下一秒却是直接将若有所思的蒋知夏一把拉入怀中低声道:“笨女人,你现在可是跟我在约会,专心一点!”
温俗突如其来的举动无疑不是让毫无准备的蒋知夏心中一惊,随即面色泛红忸怩不安道:“不要这样,现在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了。”
大庭广众之下?
温俗如山般的眉峰动了动,却是目视前方平静答道:“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不都是我的人吗?”
额……
蒋知夏的小脸因为温俗的这句话瞬间红的如熟透的红苹果一般,佯怒道:“你放开我,谁说我是你的人了,我又没有卖给你。”八壹中文網
“你不是签了合同吗?”
温俗这清清淡淡的一句话又是惹得蒋知夏半晌无语。
她似乎总是容易忘记现在温俗已然是她新老板的事实。
“那……那是工作上的合同,我……我私人可没有卖给你”即使到了最后一刻,蒋知夏还欲垂死挣扎一番。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的任何挣扎在温俗这换来的都会是将自己推入更加危险境地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