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和她?又是和谁?
温俗眉心动了动,从心底泛起一丝笑意,面上却还是冷着一张脸答道:“当然是回国去,我不能再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待着了。”
听到温俗的回答,蒋知夏神色之间闪过一丝欣喜,可片刻之后却还是低下头弱弱道:“我不想回去。”
不想回去?
温俗脸色一变,冷冷开口:“等医生说你可以出院的时候,我马上就派专机过来,你只要有这个心理准备就好了。”
什么嘛?
蒋知夏幽怨的眼神落在温俗身上,不满的小声自言自语起来:“本来你待在这里这么久就很麻烦了,如果这个时候还把我带回去的话,你跟温老爷子不会闹个天翻地覆吗?我可不想又进一次医院好不好?”
蒋知夏这话完全就是在自顾自的嘀嘀咕咕,也并没有打算让温俗听到半分,可不知是温俗听力太好还是她埋怨的声音一不小心放大了,总之当她再次抬眸与温俗对视之时,温俗眼中的怒意已然让她心底打起了小鼓。
艰难的咽了咽唾沫,蒋知夏稍稍偏头避开了温俗满含怒意的眼神,接着开口道:“可是我这边公司的工作才刚刚开始,如果我现在消失不见的话,那这边的工作怎么办?我总不能半途而废不是吗?”
以工作当借口是蒋知夏眼下唯一能够想到的暂时拖延之计了,可她似乎忘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她现在的老板正是温俗。
“嗯,公司现在决定把你调往国内。”
温俗转过身,留下这么一句让蒋知夏彻底抓狂的话语。
既然私人感情说不动她,那直接就公事公办简单明了的多。
温俗嘴角微微泛起一丝笑意,说话语气却依旧冷冷淡淡:“早些休息,明天一早医生还要给你做全面检查。”
说完这话,温俗人已经到了门口,只是刚要开门之际,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又再次停住了脚步。
“你跟新雅是很好的朋友?”
蒋知夏原本还在孩子气的对着温俗离去的背影龇牙咧嘴的做着鬼脸,此时一听温俗这奇怪的问话,心中虽是有些疑惑,却还是如实答道:“新雅一直对我很好,而且我觉得她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嗯,其实……我是很对不起她的。”
说起新雅,蒋知夏心中总是难免有些愧疚不安。
要不是她的横插一脚,说不定现在温俗与新雅早就如温老爷子所愿完美的结合在一起了,哪里还会弄得现在这般难堪的局面呢?
没有她的出现,新雅的一片深情也不会被白白辜负了。
如果可以补偿的话,蒋知夏真是愿意拿出任何事物来弥补对新雅的愧疚。可惜除了温俗,新雅大概真是什么都不缺。偏偏温俗又是蒋知夏不愿拱手相让的人。
病房内的气氛因为有关新雅的话题突然变得有些低沉,门口的温俗面色沉了沉,却还是开口道:“新雅那边我会去处理好的,你不用担心,早些休息。”
蒋知夏默默点了点头当作回应,直到房门再次关闭,她才怅然若失的看向病房门口。
跟温俗一起回去吗?
可是除了温老爷子之外,蒋知夏心中隐隐约约还有着另外的担忧,如果她跟温俗一起走了的话,那孤身一人的新雅又怎么办呢?
她倒不是介意新雅与他们同行,她担心的是万一新雅心存芥蒂不愿与他们同行的话,毕竟是孤身一人的女孩子,这中间要是出了任何事情的话,那她就真是一辈子都良心难安了。
一夜无语。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蒋知夏还刚从迷迷糊糊的睡梦中稍稍清醒了那么片刻,一阵轻声的敲门声忽然响起。
蒋知夏被这奇怪的声响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刚欲询问,门口却突然传来了一阵熟悉的急促呼唤声。
“知夏,蒋知夏,你在里面吗?”
一听这声音,蒋知夏脸上立即流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急不可耐地从床上爬起来的同时应声答道:“我在这里,你快点进来啊。”
话音刚落,病房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来,紧接着只见一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影直接扑向了病床上蒋知夏的怀中,一阵鬼哭狼嚎似的哭喊声随即响起。
“蒋知夏,你真是……真是让我担心死了好不好?你没事干嘛要乱跑?你知不知道我找你都快找疯了有没有?如果你再失踪个几小时的话,你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蒋知夏,你这个坏人,大坏人啊……”
蒋知夏颇为无语的看着在自己怀中哭成个泪人儿的经纪人,眼眶微微有些泛红。
从她昏迷的那一刻起到现在,她始终觉得自己似乎是忘掉了某样最重要的东西,可醒来到现在,她也没能将所有事情给理清楚,现在一见悲痛欲绝的经纪人才猛然响起,似乎一开始她就忘掉了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经纪人。
她就这样安安稳稳睡了大半个月,可怜的经纪人只怕是胆战心惊的度日如年,也不知经纪人是从哪里得知了她清醒过来的消息,这才冒着天大的风险赶来看她。
毕竟她失踪受伤这件事情,恐怕都要让温俗迁怒于无辜的经纪人了。
一想到这,蒋知夏心中难安,待经纪人情绪稍稍平复片刻之后才急忙追问道:“好了啦,我没事啦,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有手有脚,还能说能笑的,倒是你怎么样了?我受伤这件事情没有牵连到你吧?”
蒋知夏不提这话倒好,一提这话,经纪人前一秒还泪光莹莹的双眸立即冒光,再次开启唠叨模式:“蒋知夏!你还好意思说?你不是答应我不乱跑的吗?你看看你自己惹出了多大的麻烦?温俗当时真是恨不得要把整间公司都给翻过来了,好在最后是在摄影棚内找到了你,不然我们这些人估计都得给你陪葬了。”
整间公司都给翻过来了?有这么夸张吗?
蒋知夏心中泛起嘀咕,面上却终究是因为心中有愧而弱弱道:“我……我也不知道那会是个陷阱啊,而且……你也不可能会想到一个知名的国际摄影师到头来却是个十足的疯子,不是吗?对了,”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蒋知夏慌忙追问“那个霓沙曼呢?被警察抓起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