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知夏声嘶力竭的哭喊声落在温俗耳中只让他越发心如刀割。
明知不该为眼前这个女人有那么一丝丝动摇,可他此时却早已眼眶泛红,如果再任由这个女人继续胡闹下去的话……
温俗眸光一暗,心一横,忽的转身将办公桌上的文件一把拂落在地,同时恨声道:“给我滚!”
助理先生心内一惊,手上的力道不由加重了些许,同时小声在蒋知夏耳边低语道:“知夏,别闹了,老板真的很生气了。”
在温俗身边待了这么些年,助理先生还从未见过温俗有如此怒不可遏的时刻,恐怕这次的事情真是没那么简单能够收场了。
只是蒋知夏哭得伤心,全然也没在意助理先生在耳边的善意提醒,无奈她这瘦弱女子终究是抵不过助理先生一个大男人,尽管拳打脚踢誓死反抗,最终却还是被强行带出了办公室。
担心蒋知夏这狼狈不堪的模样引来公司其他人的围观,助理先生看了眼四周,很快就决定将哭闹不止的蒋知夏给拖进了一旁的休息室内。
刚一进休息室,助理先生赶紧将门关上,这才松开了紧紧抓着蒋知夏衣袖的手,同时无奈道:“知夏啊,你先不要哭了,这样吧,你先在这里缓一下,我去老板那边看看。”
说完这话,助理先生这就要转身离去,这时刚刚还哭得昏天黑地的蒋知夏却是猛地一把抓住助理先生的衣袖仰起头嘶哑着嗓音问:“助理先生,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看着面前哭成泪人儿的蒋知夏,助理先生心中也颇不是滋味,可这中间到底是发生什么,显然一时之间他也没能弄个明白。
无奈叹了口气,助理先生只能好言劝慰道:“知夏,虽然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你放心,我会尽量去帮你问清楚的,相信这一切都只是个误会,老板只是一时生气,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真的是这样吗?
看温俗那怒不可遏的模样,恐怕这一切根本就不像助理先生所说的这般简单吧?
蒋知夏眸光渐渐黯淡了下去,身旁的助理先生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再次安慰了蒋知夏几句,这才转身出了门。
走到温俗办公室门口之时,助理先生深深叹了一口气,鼓足勇气敲了敲门,办公室内忽的传来一阵响动,却并未听到温俗的回应。
助理先生心中突生不安,此时也顾不得其它,直接推门而入。
刚刚打开办公室的门,助理先生心中一惊,只见温俗办公桌上的所有东西全都被推翻在地,这时一张白纸却轻飘飘的从某本书中滑落出来。
看到这有些熟悉的白纸,助理先生正欲上前,却只见温俗弯腰捡起那张白纸,随即脸色一变,拿着白纸的手甚至又有些微微颤栗起来。
助理先生心中生疑,此时自然立马上前询问起来:“老板,这张纸是?”
温俗阴沉的面容僵硬了许久,忽的也不知怎么,只听得他轻笑一声,随即将那张白纸直接扔到了助理先生面前。
助理先生有些发愣,此时也顾不得许多,捡起那张白纸就看了起来,可刚刚看了这一行字,他瞬间就变了脸色。
这不是……不是那天在温俗办公室内无缘无故消失不见的白纸吗?怎么会……在这里?
对了!助理先生眸光一闪,忽然想起那天私人保镖在这办公室内说过的话。
当天除了公司内的员工外,进过温俗办公室的人就只有蒋知夏了,偏偏这张白纸就是从那个时候消失不见。
可是蒋知夏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助理先生怀着疑惑不解的心情再一细看白纸上的内容,头皮顿时一阵发麻,突然就明白了温俗为何如此愤怒的缘由所在了。
这世上的事情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时候?那个人……偏偏是蒋知夏的亲舅舅?
助理先生缓了好一会也没能回过神来,此时偷偷瞄了眼早已伫立在落地窗前的温俗,想要说出口的话也只能生生咽了下去。
如果这个时候他要为蒋知夏说一句情的话,恐怕他都会自身难保了。
就这么沉默无语的站在温俗身后,助理先生左右不是,纠结了好一会才小声道:“老板,我……先出去?”
蒋知夏还在旁边的休息室等着他的消息,为了不让激动异常的蒋知夏继续惹怒温俗,他现在必须尽快将她安排妥当才是。
只是助理先生话音刚落,却只听得温俗冷冷的说话声响起:“安排今晚的航班,把她送到x国去!”
她?
助理先生愣了愣,回过神来之际才明白了温俗话里的意思,急忙开口道:“可是老板,老爷子也不还在x国吗?你把知夏……”
话刚刚说到一半,助理先生只觉一道寒光落在了他的身上,急忙闭嘴之时,心内却暗暗生起一丝担忧。
如果这个时候把知夏单独送到x国去的话,在那个有着老爷子的危险国度,只怕以蒋知夏这瘦弱的身躯是经不起老爷子的一番折腾。
温俗明明知道这个结果,为何还要这么做呢?难道他的怒火真的要牵连到无辜的蒋知夏吗?
助理先生虽是担忧,面上却无法为蒋知夏多言一句,应了声好,这才转身出了办公室。
与此同时,待助理先生离去之后,之前看似冷静下来的温俗微微阖上双眸,握紧的拳头却猛地重重砸向了结实的墙壁,刺眼的一抹鲜红顺着洁白的墙壁滑落,温俗松开手来,却丝毫也没办法解除心内那如刀割般的疼痛。
那个笨女人……
为什么要是她?为什么偏偏是她?他该怎么做?他到底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就在温俗这边痛不欲生之时,听到助理先生从温俗那带来的原话,蒋知夏一时愣住,红肿的双眼再次泛起泪花,犹豫了许久才问:“助理先生,你……你刚刚的意思是温俗说要把我送走,是吗?”
不忍看蒋知夏绝望无助的眼眸,助理先生微微偏头轻声“嗯”了一声当作回答。
蒋知夏一时之间显然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下意识的摇头之际忽的挤出一丝笑容道:“助理先生,你别逗我了好吗?这个恶作剧一点都不好好玩,你别玩了,我,我现在……我去找温俗,他……他一定不会这样对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