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你是怎么做事的?”
童振国最近可是清闲的厉害,公司新品卖的好,公司员工又能干,市值蹭蹭蹭的往上涨,都不需要人操心。
他这个做董事长的,只要闭上眼睛,坐在家里数钱就好了,可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将这些日子,童振国的安逸,瞬间打回了原形。
这么大的事情,事情瞒到不能再瞒了,要给公司造成极大的损失了,他这个做董事长的,竟然才知道。
童振国悲催的想,他应该是公司里,最后一个知道的吧,什么时候,他对公司的掌控,这么不严谨了。
难怪有人说:“舒服,是留给死人的。”
如今来看,这话简直是真理了。
他么不过是舒服了那么几天,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足够他们提着裤腰带,奋斗好几年了。
童振国老了,他是真的老了,他现在只想平稳的运作公司,赚点小钱。
这些年的安逸生活,他对于风险的评估,还有对于突发状况的处理,都是显得那么力不从心了。
所以,这个时候的童振国,气愤又担心,可他更多的感到无能为力。因为无能,所以将这所有的一切,都归结于童宁的身上。
因为无能,却又不愿意承认,谁会愿意,在纵横了几十年的战场上退下来,可,偏偏,别人欺负到他头上时,他只能暗骂几句,自然倒霉。
果然,人老了,玩不过人家了。
童振国拍桌子,差点没在童宁的面前,将桌子给掀翻,可他终究是,半点解决的办法都没有找到。
或许说,他只是太习惯了,让童宁一个人,去处理这样的突发状况。
所以,此刻的童宁,挺着不算太大的肚子,直挺挺的站在了童振国的面前,镇定自若道。
“这件事情,明显是有人故意针对我们沈氏集团设的局。我已经让人,尽最大的能力,去收购原材料了,但是,我不能保证,对方的动作,是不是比我们还要快。”
“如果,对方真的堵住了我们的路,我们只能去临近的市,寻找原材料了,我之前在那边,曾经见过几个原材料的供应商,现在正在差人联系他们。”
在童宁的淡然自若面前,童振国只会拍桌子,摔东西的行为,就显得太low了。
童振国看童宁分析的有理有据,说起解决的办法来,更是头头是道的,他将自己与童宁,两厢一对比,顿时就相形见绌了。
他冷下了脸色,童宁此时越是淡定,就越是能说明,他这个做父亲,做董事长的无用。
童振国不想承认,当时,他比不过沈茹,现在,要是连沈茹和自己的女儿,都比不过,他就真的,这张老脸,都没脸见人了。
“你说的到是轻巧,别说从外市运回来原材料,要花费的人力物力,就是这时间上,也赶不及,仓库里的材料,还能支撑几天?”
“两天。”这是宇哥保守说法,童宁知道这家事情瞒不下去,虽然会挨骂,她也只能如实回答。
“两天,从外地运过来原材料,没个几天能回来么,这几天,你要怎么做,停工一天的费用,你耽误的起么?”
童振国怒意中烧,不过心内却是松了一口气,童宁,也没有他所想象的那一般,实力碾压自己啊。
这样,童振国好像还没有那么警惕童宁了。
“不用停工,之前公司有一批货,以前在走正常的流程了,我们将员工抽掉一部分,专门负责新品的生产,在流水线上,先制造出一部分产品只要保证市面上的供货缺酒不会太大就行了。”
“另外,我们尽力寻找原材料,等我们找到新的原材料,运输过来时,基本上,就可以填补,之前的缺口了,而且又不用停工。”
这时候,童振国只感觉自己很是挫败,那一颗扑腾扑腾的心,又再一次,被童宁给踩的稀吧碎。
这就是差距啊。
在他还在案子高兴,自己的对手还没有强悍到让自己地位不保的地步时,童宁轻描淡写几句话,就将事情解决了。
他,时真的老了啊。
童振国有些颓废的瘫坐在沙发上,眸子低垂着,苍老的眸子中,有一种壮士暮年的无力感。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童振国摆摆手,不耐烦的指挥着童宁出去,看到童宁,他真正是感觉到了差距。
所以,允许他暗自神伤一下吧。
看童振国脸色不好,童宁也没有关心的必要,现在,原材料的事,还够她操心的呢。
不过,若是童宁知道,自己在这里苦思冥想着,要解决公司的问题,童振国却在一边,算着他自己和童宁的差距。
童宁真会大声地告诉童振国,她虽然要夺回沈氏,可是,相比于权力,她更想让沈氏平稳的发展下去。
要是,沈氏集团都不在了,她坐在那个位置上,又有什么意义?
所以,谁说她和童振国之间的差距是能力,分明是态度。
童宁一心为的是沈氏集团,而童振国一心为的是他自己,这才是差距。
“安安,联系了那些个原材料的供应商嘛,情况怎么样?”
王安安一脸沮丧的踩着小碎步,到了童宁的面前,她刚才一直在联系供货商,可是,得出的回答,都快让她气死了。
王安安欲哭无泪,咬着牙道:“总监,我刚才问了十二个公司,他们都回答说,原材料以高出市场价三倍的价格,被卖了出去,可是,他们仿佛有默契一般,就是不说,是谁收购了那些原材料。”
“到底是谁啊,这么丧心病狂的整我们,要是让我查出那个人,我一定把他给,拨筋抽骨。”
王安安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手也紧紧的攥握着,她真是恨透了,那种在背后耍手段的人。
有钱大家一起赚,怎么就不行,偏要弄出点事情来,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相比于王安安的,越挫越愤怒,童宁现在的心态,简直就是逆天的好,最初的惊愕过后,她真是将自己的愤怒隐藏在最深处,面上淡然的神情,更像是胜券在握的渴望。
王安安看着这淡定自若得领导,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也不能这么发牢骚下去,还是,先解决问题要紧。
“帮我联系一下,之前的那个供应商,我们这一次,吃了这么大的闷亏,总的从人家手里,讨回一点好处。”
“全市的原材料供应商,名单给我一下。大型小型的全都要。”
“另外,去通知工厂,从今天开始,不要停工,加快速度,先将原有的那一批次产品,投入生产。”
“你再替我联系一下这几个人,这些是市外的供应商,如果,实在没有办法从本市找到原材料,那就只能,花高点价格,从外地进了。”
童宁有条不紊的安排着,虽然,这一段时间,因为怀孕。童宁耽搁了不少的工作,可,王安安看着此时,发号施令得童宁,她知道,童宁,从来没有因为怀孕而松懈下来。
跟着这样的领导,即便是遭遇再大的危机,他们也完全有信心,能够战胜危机。
“嗯,总监,我这就去做。”
王安安一改之前的颓废沮丧状态,斗志昂扬的走了出去,临走,还不忘对着童宁比心卖萌。
“总监,你好棒,我相信,我们这一次,决定能度过这个危机。”
童宁并未言语,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叫人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其实,哪有什么斗志昂扬,哪有什么胜券在握,只不过是强装的。
她是带头人,要是,连她自己都哭丧着脸,先认输了,底下的人,还敢最公司报希望吗?
她可不是童振国,一遇到问题,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指责一番再说。
好吧,可怜的童振国又被黑了。
这件事情,之所以能隐瞒了这么久,才被爆出来,总得有人承担主要责任,不过,童宁一贯是,先解决问题,再解决个别。
还有某些老鼠屎,童宁已经等不及要去解决他们了。
对,说的就是那个,跟他们沈氏集团签订了合同,又毁约,将原材料,卖给其他人的老鼠公司。
鼠目寸光,只顾眼前利益,连一点商业合作的基本素质都不顾了,她当初是有多瞎眼,才会跟这么一家公司,签订了合同。
不对,这家公司好像是童振国敲定的。
童宁叹了口气,童振国啊,老爹啊,在商场上混迹了几十年的人,连人都看不清吗。
真是,挺失败的。
“我找你们公司的负责人,我是,沈氏集团总监,童宁。”
对于这种,在人前捧着合作方,如珠如宝一般,人后却暗中踹合作方一脚的公司,童宁没什么好客气的,报名身份,旁若无人,风姿卓越的,走入了某公司负责人的办公室。
某负责人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未曾翻过页的书本,眼中,却是没有面对追债者的逃避,反倒是长松一口气,既然,做了这么不厚道的事情,该挨的骂,该找的麻烦,总会来的。
早点来,他也不用天天这么提心吊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