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慕修俗事缠身,已经来不及,去顾及童宁的情绪了。
反正,童宁怨他的事情,不是一两件了,他不介意,再添上一件。
他现在,容不得身边的人有任何闪失,尤其是童宁。
简慕修走后,到是没有置童宁于不理,他特意找了一个人,代替王姨,来照顾童宁。
人,是从简家的老宅抽调的,知根知底的,简慕修很放心。
只是,童宁看着家里面守着一个人,外面守着一群人,心中却只觉屈辱,她被人囚禁了。
就好像是囚犯一样,连单独出个门,都要人陪同着,童宁恨的咬牙切齿的,简慕修,你真是好样的。
简慕修完全不知道,童宁的咒骂,即便是听到了,他也只会当做没听到,他现在,必须要尽力去查找蛇爷的下落,不然,蛇爷潜伏在暗处,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大威胁。
简家虽然有很大的权势,但是,真和那些黑暗的地方敌对起来,他们这些在明处的,总是有些束手束脚的。
所以简慕修与蛇爷的这一战,打的很是艰难。
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安慰童宁了。
他只想着,快速的解决蛇爷,剩下的事,他再和童宁慢慢解释。
只是,简慕修不知道,童宁,根本就没有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她在众人的监视之下,如履薄冰,又联系不上简慕修,心内,只觉得空落落的。
于是,某个一直潜藏在她心内的计划,便呼之欲出了。
“刘姨,我今天要去医院做产检,你陪我一起去吧。”
童宁这些天来,还算是乖巧的,眼前的这个刘姨,是简慕修派来的,她每天晚上,都会像简慕修汇报童宁的情况。
童宁明知,也不戳破,她现在就是在努力的,营造出一个自己听话的假象,让简慕修放松对于自己的警惕。
这样,她才能有时间,逃离简慕修。
刘姨五十多岁,不似王姨那一般活跃,但好在,人比较忠诚,只是,她的忠诚,是针对简慕修的,也可以说是针对简家的。
比方说,现在童宁一提出这个问题,刘姨下意识的,就要给简慕修打电话,童宁没有阻止,她要是阻止了,就会做的太过,反倒是引得简慕修怀疑了。
接通电话的简慕修,此刻的状态不是很好,眼圈青黑着,胡子拉碴的,他正在紧锣密鼓的,追查蛇爷的下落。
只是,看到是家里的电话,简慕修没有犹豫,按下了接听键。
听说了刘姨说的事,简慕修微微蹙了眉头,童宁现在已经怀孕五个多月了,可是,他竟然连一次产检都没有陪她做过,实在是太不应该。
“刘姨,把电话给她,我想和她说说话。”
简慕修的声音清淡,可这语气,却是酥的刘姨心一软,心内微微叹息一声,自家少爷的用心良苦,恭敬的,将电话递给了童宁。
“你要去做产检?”
猛然听到简慕修的声音,童宁竟然有一种恍然的感觉,这些日子以来,简慕修很少回家,但是,他每天都有给童宁发送信息,有时候,只有三个字,早上好,中午好,晚上好。
有时候,则是叮嘱,譬如说,按时吃饭,早点睡觉什么的,乐此不疲。
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但是,简慕修做的很带劲,一日三餐,不可或缺。
不过,大约是简慕修还对童宁有气,或许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要如何面对童宁,他不敢打电话,只能用拖延时间的办法,等到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他再来好好的解决,自己与童宁,夫妻之间的事。
童宁听到这低沉的嗓音,愣了一会儿,才低声道:“是的。”
“需要我陪你吗?”
“你不是很忙吗?”
简慕修那边传过来的嗓音,有些迤逦,酥的童宁手心一颤。
“只要你说,再忙,我都赶过来陪你。”
听到她的声音,简慕修那一张冷峻异常的面上,浮现了一抹笑意,只是很快,又消失不见,措不及防。
因为,童宁说:“你要是忙的话,就不用来,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还有刘姨陪着我,你不用担心。”
简慕修微蹙眉头,声音冷了几分:“你真的确定不要我?”
对于一个丈夫来说,妻子说她自己一个人可以,简直就等于变相的说他着做丈夫的没用。
因为,一个幸福的女人,是不需要这么独立自强的,她可以尽情的在丈夫面前撒娇。
可是童宁做不到,她语气轻缓:“我确定。”
“好,那你去吧。”
简慕修脸色一黑,直接掐断了电话,冷哼一声,一颗心,却因为这一通电话,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阿修,你没事吧?”
唐誉看了一眼简慕修的状态,有些鄙夷,他这到底什么情况,跟童宁通一桶电话,有这么艰难吗?
看着简慕修黑的不能再难看的脸,唐誉觉得,为情所困的男人,还是不要招惹的为妙,于是他默默地,移动了身子,离简慕修远一点。
简慕修心里很乱,虽然,电话里头,一切正常,可是,他就是无法平静,这种不安感,不是因为被童宁气的,而是,即将发生什么大事一般的,不安感。
简慕修只觉得胸口有些痛,他将这里交给了唐誉,自己则到外面去抽烟。
他们现在正在一处偏僻的村庄,他们收到消息,蛇爷的老巢在这里,着消息不知道准确与否,可是简慕修不想放弃,带着唐誉在这里蹲守。
而且为了不引人注目,他们已经换过装扮,摒弃了正装,穿的是别人不要的旧衣裳,此时的简慕修,脸上青黑,除了那深刻的五官,实在是太过吸引你人,其余的,到是与普通的民工,没什么两样。
不过半晌,简慕修跑了进来,他收拾东西,不安且焦躁。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有点急事。”
简慕修的不安,是写在了脸上的,他总觉得,这一次,如果他不回去,他可能就要失去许多重要的东西,他必须离开。
“可是,你不蹲守了,你不想抓蛇爷了?”
简慕修皱紧了眉头,拍了拍唐誉的肩膀,一脸郑重地道:“交给你了,唐誉。”
“什么?”
唐誉一口唾沫,差点没喷简慕修脸上,他自己着当事人,就这么走了,留下自己在这里,驻守阵地。
简慕修,你要不要着坑啊。
事实证明,唐誉跟着简慕修,就只有被坑的份,他擦拭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汗水,冷冽的嗓音,却是带上了祈求。
“唐誉,我请你,帮我一次。”
简慕修从来没有对唐誉这么客气过,这认真的模样,到是叫唐誉有些懵了。
“怎么了,是童宁出什么事情了吗?”
能让简慕修如此失控的,也就只有童宁了,唐誉揉了揉眉心:“发生社么事了?”
简慕修微沉了眉心,声音清幽:“我也不知道,但我总觉得,会有事发生。”
这理由,实在是有些牵强,可是,简慕修神色认真且焦灼,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唐誉看了一眼,拍了拍简慕修的肩膀。
“那你去吧,这里就交给我了。”
简慕修点点头,长舒了一口气,转身,连衣裳都来不及换,就向外走去,这模样,还真是焦急。
简慕修脚步加快,身上因为这极快的行走速度,也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而就在简慕修加急往城内赶时,童宁正被几个“医生”,按在了手术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