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嗣眼底幽光闪烁,无比自然的表达着自己。
郝映一楞,随之红了红脸,“我没跟你开玩笑,我是说真的。”
“我自己都没看出来我是在开玩笑,你怎么就知道我在开玩笑了?”陵嗣扬眉,神色认真。江煜恒对他说过,追女人就要简单粗暴,弄那么多弯弯道道的浪漫,她要是懂了那才是浪漫,她要是不明白就纯属白瞎。
陵嗣最近算是看明白了,郝映这个粗神经的,要是不说明白,她这辈子都不会懂得他的真心。
“可你……”
“相信我一次就这么难吗?好好。”
“陵嗣,我相信你,但是我想要的爱情不是你这样的。”郝映沉了沉声音,“我想要安定,想要婚约,想要一个可爱的孩子,我经受不起风浪。”要是像林芷兮那样被他这么折腾,那她可怎么活?
“我娶你。”有些话不经大脑脱口而出,陵嗣也没想到,自己已经这么喜欢她了。
最初,他只不过想要她,后来却发现,他根本舍不得她离开自己一分一秒,甚至现在,用婚姻做出承诺,他也并不觉得后悔。甚至,还有些期待与喜悦,“好好,我娶你。”
郝映满脸震惊,她不知道如何回应。她垂下眼帘,不敢轻易开口。
她还是不能接受他,在知道林芷兮跟他没关系之后,在知道他的真心之后依然选择拒绝。
在她的沉默中,陵嗣的一腔柔情逐渐冷却。
一大早就接二连三的被吓到,郝映这一天都恍恍惚惚,终于熬到下班。总裁今天明显低气压,张衍担忧的看着游魂似的郝映,真怕她不小心惹了总裁,被整个人吞掉。
一整天都浑浑噩噩的,郝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到下班的。她一看到点了,立刻混在大部队里悄悄的溜下了楼。
离开了陵嗣是控制范围,郝映觉得自己脑子清醒了点儿。
不过下一秒,她的心又像是被人紧紧攥在手里,一抽一抽的疼了。
郝兰正一脸疲惫的站在门口,有保安拦住她进不去,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陵氏大厦找寻郝映的身影。一见她出来,可怜扑了上去,大声的叫着:“小映!小映!兰姨在这里,你看看兰姨!”
郝映做不到坐视不理,却又没办法对她释然。
这个养育了她十几年,被她视作母亲的母亲,却在现实面前狠狠给了她一巴掌,差点没把她掀翻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郝兰看起来,这阵子过的并不好,出卖了郝映换来的五十万也并没有让她的生活过的轻松。相反的,她好像比以前更为疲惫了,整个人好似老了十岁。
她复杂的看着郝兰,将她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拉下,平静的问她:“你有什么事情?”
郝兰舔了舔干涩的唇,“我,我们能找个地方坐下说吗?”
郝映看了看时间,带她去附近的餐厅,点了三个菜一个汤。
郝兰一点也不客气,饭菜一上来,她就埋头自顾自的吃着。郝映实在不忍,“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如果不够还能再点。”她没想过,郝兰有一天会过的这么狼狈,她一向是最在意形象的人。
郝兰这才放慢了节奏,等吃的差不多了才抬起头,她的眼神浑浊,“小映啊,你最近过的不错啊。”郝兰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她一番,“脸色红润,这衣服兰姨以前也没见过,买了好几百块钱呢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郝兰不会无缘无故来找她的,还说这样不着边际的话。如果说郝兰没有目的,郝映早就不会相信。一连被出卖了两次,一次差点丢了清白,一次丢了男友,她现在要是再相信郝兰,才是真的蠢的没救了。
郝兰将碗筷放下,“兰姨最近手头有点紧,你能不能……”
郝映苦涩的笑了,“我离开的时候一分钱都没有拿,五十万还不够你的花吗?”
郝兰有点不高兴的拧了拧眉头,但偏偏有求于她就只能忍住脾气,“小映你怎么能这么说。”
“兰姨,我觉得你是在养猪,只要喂点食就可以让我自生自灭。等我长成了,一次就能卖个好价钱。”郝映心都凉了,她还以为郝兰是良心发现,没想到只是想从她这里拿钱。
“小映,兰姨辛苦把你带大,虽说不是亲生的,可兰姨从来都没有亏待过你。你现在怎么能用这种不敬的口吻对长辈说话,我只不过想跟你要点钱而已。”
“五十万,还要一个金龟婿,这样都不能满足你的贪心吗?”郝映心里涩涩的,她没想到,她的亲人居然是这样贪婪无耻的一个人。
被这样讽刺,郝兰也冷了脸,“如果不是有意外,我不会找你要钱的。小映,兰姨最近手头有点紧,还出了点乱子,真的急需用钱。”
她看着她,“你要多少?”
郝兰狮子大开口,“五十万。”
郝映摇了摇头,“我没有这么多钱。”
她身上就只剩下上次逃跑体现的三万块钱,五十万,对她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她去哪儿给她变这么多钱出来。
“你现在吃得好住得好,怎么可能连五十万都没有。”郝兰一点也不相信,“要不是当初我把你送到那男人的床上,你现在哪有这么幸福的日子可以过。做人要知恩图报,你发达了,好歹要分我们点东西吧。”
她也是最近才知道,上次花钱买了郝映的人根本不是什么老头子,而是陵氏总裁陵嗣。怎么说也是她帮着她平步青云的吧,没了吴廖,却有了陵嗣,这种丢芝麻捡西瓜的好事,郝映应该感谢她才对。
郝映心头好似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不管你信不信,我却是没有那么多钱。”郝兰就是看她的,觉得卖了她,她还应该感激她吗?
她满眼讽刺,将银行卡放在桌面,“我只有三万,你爱要不要。”
“三万,太少了。”郝兰的浑浊的眼里尽是贪婪,她现在只想要钱。
“不要就算。”她作势要收回银行卡。
郝兰急忙将卡拿起,放在口袋里。
郝映起身就走,再也不看郝映一眼。她怕自己再跟她呆下去会忍不住哭出来,这是跟她一起生活了十年的亲人,冷漠又无情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