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映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完后,却只剩下一肚子心酸。她为什么会混的如此凄惨,莫名其妙就嫁了人,嫁了人之后不遭人待见也就罢了,居然还有人上门来指着她的鼻子刷新她的三观。
她不傻,陵老爷子话里的意思她明白,无非是她高攀,陵嗣吃亏,所以陵嗣出去拈花惹草都是应该的。她不应该小肚鸡肠去怪罪,不应该排斥他身边的女人。她看了一眼欧阳玉汝,那个女人,应该指的是欧阳玉汝吧?
原来陵家的人都是这样的思想,婚姻不过是儿戏,结婚证算不上什么。他不承认就可以不承认,对于他们来说,法律没有任何约束力。原来有钱人家的婚姻观念是这样的,她真是受教了。
“玉汝是个好孩子,她认识阿嗣要比你早的多。”陵老爷子并没有多喜欢欧阳玉汝,否则也不会想让林芷兮当她的孙媳妇。但与郝映相比较而言,欧阳玉汝也足以让他满意。陵嗣已经娶了一个这样不顶用的女人,身边再没点其他人可怎么行?
“所以呢?认识的早,陵嗣怎么没娶她?”郝映快笑出眼泪来,她不需要受这种屈辱。如果陵家是这样的,她愿意早早的让出陵夫人这个位置。
“你!你居然讽刺我!”欧阳玉汝没有想到,在陵老爷子面前,郝映连装都懒得装。他难道就不怕,迫于陵家的压力,嗣哥哥不要她吗?
“我只是在教你认清一个事实。”
“在教她认清的时候,你自己认清了吗?”陵老爷子抬眸,经历风霜的脸上已然苍老,“阿嗣娶了你,我们现在阻止也晚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你的事情不代表陵家不介意。你也要认清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地位,该做的事情要做,不该做的,千万不要碰。”
陵老爷子应该就是典型的“为老不尊”,老的三观都不正了,怪不得孙子辈的一个都不正常。陵尧神神叨叨的,每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陵嗣,被逼得找自己这个挡箭牌去挡家里人对她婚姻的控制欲,呵,多混乱可怕的一家。
郝映攥紧了拳头,心中一片荒凉。
她深吸了一口气,“受教了。”
陵老爷子这才满意,点了点头,却听郝映说,“这样的家庭我不敢高攀,等陵嗣回来,我会提出离婚。至于您所担心的事情,我想,并不会发生。”
郝映冷笑着说要离婚,陵老爷子的脸色不太好看了。
他并不想让陵嗣知道,自己掺和他的事情。跟这个孙子的关系本来就不亲近,再这么一掺和,岂不是要彻底崩裂?
一张老脸绷不住,又说不出示弱自打嘴巴的话,瞪着眼睛气呼呼的走了。陪行的一群人急忙搀扶着陵老爷子离开,悄无声息的过来,又浩浩荡荡的回去。
看着空落落的屋子,郝映心中几分悲恺。
不过,这悲恺在看见欧阳玉汝的那一瞬尽数化为了力量,“你怎么还不走?”
“带你去看个东西。”欧阳玉汝似乎总是活在童话世界里,每次见她,她身上的颜色总是光鲜靓丽,靓丽的像是个孩子。如果你还很小的时候,人家夸你天真可爱,不好意思,那是因为没办法夸你漂亮。如果你长大了,人家还夸你天真可爱像是个孩子,万分抱歉,你智商不够恕我不能明说。在郝映的眼里,欧阳玉汝就是个光长身子没长脑子的“童真的孩子”。
“郝映,有个秘密,你一定不知道。”
“既然是秘密,我为什么会知道?”
“呵,你难道就一点儿都不想知道?”欧阳玉汝把弄着新做的指甲,“这个秘密,跟你的关系可大的很。”
“没兴趣。”郝映懒得理她,转身上楼。
心中默念着,眼不见为净,眼不见为净……
“郝映,你会后悔的!你难道就不想知道,陵嗣为什么会看上你?他为什么对你那么执着吗?”见敌人不上钩,欧阳玉汝急了。
“我想知道的时候,自然会去问他。”虽然,他每次都会尽说些扯淡的甜言蜜语。至少,她听着舒服,总比听她这些什么不知道是真还是假的秘密强多了。
“他不会告诉你的,这是他心底的伤疤!”欧阳玉汝大声道。
郝映终于停下脚步,可怜的看着欧阳玉汝,“他心底的伤疤你都知道了?”
不明所以的欧阳玉汝点头,还洋洋得意。
郝映啧啧作叹,“那你完了,他最不想见人的一面都被你知道了。他每次看见你,肯定会想着你知道他的伤疤,说不定还会主动去揭开他的伤疤。陵嗣那么要面子一个男人,他肯定讨厌死你了,连看都不想看见你!”她摇了摇头,“这样的秘密,我更不能听了,我可不想落的跟你一样的境地。”说完,穿着居家拖鞋哒哒哒往楼上跑去。
她才不会听她所谓的秘密,欧阳玉汝这种人,给她的带来的一定不会是什么好消息。她没有自虐的倾向,才不会傻到跟她去看什么秘密。
欧阳玉汝急了,“你刚刚还说,要跟嗣哥哥离婚的!”
郝映头也不回,“蠢,逗你玩你也信。”
“啊——”欧阳玉汝捂着脑袋一声尖叫,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每次她都说不赢这个女人,每次都要被她欺负!啊啊啊啊啊!娘的,她手里明明握着王牌,为什么还是说不过她!这个郝映能不能按照常理出牌一次!这么聊天她心好累的啊!啊——简直要疯。八壹中文網
“对了,等这位小姐走后,记得把整个大厅都清理一下。”郝映叫住了仆人。“特别是她走过的地方,记得消毒。”欧阳玉汝抓狂的样子太可怕了,像是被狗咬过,狂犬病什么的,要不得要不得!
胡妈看着大厅中央一脸崩溃的欧阳玉汝,忽然对郝映升起了冉冉敬意。没想到平时闷声不吭的小绵羊夫人,是个这么有手段的女人。眼前这位就惨了,自己把自己发型抓的像鸡窝,确实像有狂犬病的。还是听夫人的,好好消毒,仔细消毒!
欧阳玉汝的尖叫声太过狂放,可怜的小仓鼠都被这声波从桌上震掉到了地上。郝映亲眼见证这一幕,摇了摇头,提着它放回笼子里,“这么耐摔,那就叫你鼠坚强吧,省的你没个名字怪可怜的。”
陵嗣还说,要把它当儿子养呢……
脸上的笑意缓缓散去,郝映抚着鼠坚强柔软的皮毛,心里苦苦涩涩的。
幸亏没孩子,否则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当初一时脑热就跟他拿了证,万万没想到婚后会是这么的无奈。
她心里堵堵的,却仍旧暗暗决定,好聚好散吧,总比一直牵扯不清强。
趁着,感情还不深。
趁着,心还没有那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