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和小贝。
郝映随口取的小名,陵嗣神色明显嫌弃。
可陵老爷子却开心的不得了,一拍大腿说,“贱名好养活嘛!当年,我还想给你爹取哥小名叫狗剩呢。”只是最好被阻止了,没能成功。
“小宝跟小贝怎么了!这名字多好!”
陵老爷子说的起劲,郝映却是满头黑线。
随后是淡淡的忧桑,她别过头,望着陵嗣,不肯承认,“老公,我取得这个名字,真的就这么烂吗?”竟然,已经烂到可以跟狗剩这种七十年代山村里的名字混为一谈的地步了吗……
郝映深受打击,陵嗣也不忍再补刀。
摸了摸自己胸口,他昧着良心摇了摇头,“比狗剩好听多了。”
“……”
郝映一口老血梗在喉头,真切的感悟到自己给宝们儿取得小名是有多烂了。
她翻来覆去一晚上,琢磨着换成什么小名宝宝们会显得与众不同。
她滚来滚去的睡不着,陵嗣这一夜也没睡多少好觉。
自从她怀了宝宝,他每夜都睡的很浅,生怕她晚上哪里不舒服。
第二天,两人都顶着厚重的黑眼圈下楼吃早餐。
老爷子看见两人这模样,下了一条,“你们俩个,昨天没睡觉去做贼了?”
这两人正巧也是穿着一身黑白的情侣居家服,顶着这两黑眼圈,乍一看还真像是熊猫。
“没有,我在做脑力运动,他在陪我做脑力运动。”两个大大的眼黑圈衬的她那黑白分明的眼睛更是明亮,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忽闪忽闪的发着光。
“脑力……运动?”筷子从老爷子手中滑落,“你俩就不能再忍忍?!等孩子出生你们爱做什么做什,意……那什么,多不好?”
郝映不解,“意什么?”
陵嗣黑了脸,雾草,这个为老不尊的老爷子,竟然说他们说两个饥渴的人抱在一起意,淫了一晚上。
雾草!
忽然好后悔接来陵老爷子一起来住是怎么了?!!
在郝映认真并且紧迫的追问下,陵嗣只得保持冷静的笑,然后四两拨千斤接过话题,“意境。”
“思考这件事,需要意境,太烧脑,不适合你。宝宝在里肚子里需要休息,你现在思考,宝宝也睡不好。”
郝映深信不疑,然而仰起头,双眼都放着光亮,“但我昨天晚上想的是正事嘛,宝宝的小名也很重要的。”
陵嗣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他憋了一晚上也没敢问她,到底想出了什么结果。
陵老爷子依旧是那张严肃的脸,可眼里却带了意思期待,“那你想到什么了?”
“良辰跟美景,爹灵和娘宝,你觉得哪一组更好?”说这话的时候,她脸上满是期待。
陵嗣无言以对,这都是什么跟什么玩意儿!
还不如小宝跟小贝呢。
老爷子也愣住了,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默默垂下了脑袋,“吃饭吃饭。”
郝映还想追问,门铃声响起。
陵嗣生怕她再追问自己,逃也似的跑去开门。
来人竟然是辛老爷子。
辛老爷子手上还拿了礼物,顺势交给了下人,说,“一大早,打扰了。”
陵老爷子也站了起来,见到老朋友,严肃的脸上终于露出笑意,“来找我怎么也不说一声,这么早就过来。”
“你还带了东西,我瞧瞧。”陵老爷子叫住佣人,打开包装一看,愣住了。
这奇楠沉香的手串,可是他跟他要了好多年都没能得手的东西。
早些年,这辛家还没出国的时候,陵老爷子就惦记过他这串奇楠沉香了。
这可是好东西,不仅料子罕见,还是高僧开了光的。
当年的辛老爷子说什么都不肯给,现在,怎么会忽然送上门来?
陵老爷子觉得奇怪。
辛老爷子说,“我今天来,说找郝映的。”
“你找她干什么?”陵老爷子觉得更奇怪。
“有些事情,我想跟她单独聊聊,关于她的身世。”辛老爷子陈恳的说。
郝映一愣,眼巴巴的望着陵嗣,用眼神询问着,自己应该如何。
陵嗣对她露出一个笑容,她做什么决定,他都支持。
郝映咬着筷子思虑半晌,终于松口,放下筷子,“我有时间。”
“谢谢你。”辛老爷子说。
郝映还没吃东西,陵嗣拿了一个面包,涂好果酱塞进她的手里。
“边吃边聊,要是觉得不够吃,就叫我。”他的手掌宽厚有力,隐隐在给她传递着力量。
她懂他的意思。
他是在告诉自己,如果自己不知道怎么应付,或者应付不来的时候,就叫他。
他一直都守在她的身后。
郝映的心里暖暖的。
哪怕她渴望知道的父母的故事是不堪的,她在那一瞬也有了勇气去接受。
一夜没睡,郝映提不起精神。
这别墅区正处于半山腰的位置,清晨的空气好,在花园里四处走走倒也怡神静气。
走了一路,辛老爷子都在酝酿着开口,郝映这个孩子,实在太美好,他竟然不忍心说出那些话来。
她一早也没吃饱,走了几步便坐在木椅上,像是小仓鼠似的抱着面包,聚精会神的啃着。
那是多么鲜活的一条生命。
可郝笑那个孩子……昨夜情况忽然恶化,如果再找不到合适的骨髓,怕是活不过这两个月了。
辛老爷子把心一横,“我这次来,是有个不情之请。”
郝映正好啃完了最后一口面包,她微沉吟,“辛爷爷,你说出不情之请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我是不会同意的。”
“那我还是不得不说。”辛老爷子眉眼间尽是痛苦,“辛震那个孩子,这么多年了,都孤身一人,郝笑是他唯一的血脉,我没办法看那个孩子就这么眼睁睁的死去。”八壹中文網
“实不相瞒,我们这次回国,也是为了郝笑这个孩子。”
郝映神色僵硬,“你们要救郝笑,就必须让我付出,这说什么道理?”
“我不是这个意思……”辛老爷子想解释。
郝映却一点儿也不想听了,她坚决的摇头,“我不会去做骨髓配型的,辛爷爷,我什么也不欠她们的,我没有义务要为别人奉献出我自己的一生。”
郝映一口拒绝。
她拒绝救治郝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