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娥含泪附和着:“是啊!”
杨慧茹笑道:“难道你们忘了我儿子是做什么的?他是刑警,现在大家出行都需要证件,只要苏玲到了海城,有住宿记录,承颂就肯定能找到她。”
听她这样说,陈秀娥和苏文山就放心了。
苏文山因为心情激动,随手换了个姿势抱孩子,结果惊醒了沉睡的欧阳爱党,他委屈扁扁嘴,又哇一声哭出来……
京大校园里,经济系的教授站在讲台上滔滔不绝,苏云认真做笔记,左边是同样认真听讲的夏英,右边就是那位四十七岁的大龄学生。
下课后,隔壁教室的任春燕跑过来,神神秘秘对苏云和夏英说:“你们知道吗?听说咱们京大要来一位客座教授,特别年轻,现在大家都在预约他的课呢,我跟方媛她们都已经预约了,你们去不去?”
苏云和夏英心里都揣着事,对此兴趣缺缺。
苏云:“算了吧,我没啥兴趣。”
夏英摇摇头,“我也没有。”
任春燕不可置信,“你们不是吧,苏云有对象就算了,夏英你可啥也没有,人家那位教授真是年轻有为的人才,你确定不去看看?”
苏云:“这不是正好嘛,少一个人去跟你们抢位置,你们正好坐前面围观。”
任春燕娇气的切了一声,“真没意思,那我走了!”
她走后,夏英忧心忡忡,“苏云,你说狗子叔他们能行吗?我怎么越想越觉得这是个馊主意呢?那女人到底是我哥的媳妇,要是闹出点什么事来,那我哥面子往哪儿放?”
“那你是想要面子呢,还是要家里清净呢?”苏云问。
夏英想也没想:“当然是家里清净!”
“那不就对了嘛,放心吧,狗子那人鬼主意多着呢,肯定没问题!”
在苏云的安慰声中,夏英心怀忐忑,一路跟苏云踩着雪回了宿舍。
然而就在今天清晨,夏家又发生了一场大战!
起因是夏婶每天早上都会给夏虎煮一个鸡蛋,现在夏宇回来了,夏婶就煮了两个,可谁知道她刚把鸡蛋拿给夏虎,八岁的大勇就突然冲出来,抢了鸡蛋就往嘴里塞,差点把自己噎死!
夏婶吓了一跳,赶紧端了碗水给他,忍不住骂了句:“你饿死鬼投胎啊!”
这时,夏宇的新媳妇胡芳从屋里出来,听到这话就捂着嘴嘤嘤哭起来,委屈极了:“妈,大勇可是您孙子,有您这样骂自己孙子的奶奶吗?老天爷啊,我的命好苦,才死了男人,好不容易遇到了夏大哥,结果夏大哥嫌弃我,晚上宁愿去别人家睡觉也不肯陪我,现在竟然还让我遇到个恶婆婆……”
“你说谁恶婆婆呢!”夏婶瞬间火大。
胡芳的另外三个儿子也赶紧从屋里跑出来,围着胡芳嚎嚎大哭。
大勇咽下鸡蛋后,站到胡芳跟前,用看仇人的眼神瞪着夏婶。
夏虎见状,转身就抱住夏婶的腰,“妈,我害怕……”
夏婶心疼极了,揽住夏虎就哄着:“没事没事,妈在呢!”
“大清早的,又在闹什么?”
就在这时,夏兴国满脸不悦裹着棉工装从房间里出来,语气带着质问,眼睛却盯着胡芳。
显然,他这话是在质问胡芳!
胡芳哭得眼泪乱飞,那叫一个唱念做打,“活不下去了,一屋子人指着我们母子欺负,我当初落水就该淹死才对,让我们母子一尸两命才好,省的千里迢迢来到四九城,成天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连孩子吃个鸡蛋也要被咒骂,呜呜呜……”
伴随着她的哭声,门外又围了一圈邻居,大部分都很同情胡芳。
夏婶看了很着急,夏宇就是这个时候回来的,进门就皱眉说了胡芳一句:“有什么事非得一大早闹?就不能等我回来再说吗!”
这声斥责,让胡芳的嗓门更大了:“又不是我要闹,是你妈处事不公,我们大勇就想吃个鸡蛋而已,昨天我们一整天都没吃饭,孩子饿了能怎么办呢?难道让他出去抢吗?”
“夏大哥,我嫁给你的时候,你也没说你们家不让孩子吃饭啊!”
她说完,外面有邻居啧啧两声,指责夏婶:“夏大姐,你这也太过分了吧,人家孩子还那么小,不给人饭吃算怎么回事,你们家也不差这点饭钱啊……”
“夏叔可是钢铁厂采购科长,不至于连几个孩子都养不起吧?”
听到这些话,夏兴国和夏婶的表情都很难看。
夏宇也沉着脸,觉得自己给家里丢脸了。
胡芳表面哭唧唧的,实则心中得意,刚准备乘胜追击,就听外面传来一道吊儿郎当的诧异大嗓门:
“哟,咋回事?这么多人围在我夏哥家门口,是要来送礼啊?”
听到这个声音,夏虎眼睛一亮,当即朝门外大叫一声:“狗子叔!”
夏兴国也缓了缓心情,用一张勉强的笑脸迎接狗子:“狗子兄弟,大清早的,你过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呢?家里现在一团乱麻……”
“这不是挺好嘛,我听英子说她大哥回来了,所以特意带了点礼物过来看看。”
狗子说着,悄悄踹了身边的苏文兵一脚,两人拎着礼物走到夏家门口。
苏文兵虽然来的时候不情不愿,但箭在弦上,他表演起来还是很敬业,当即笑着对夏兴国说:“叔,我是狗子的兄弟,您叫我文兵就行了,这位就是夏英同志的大哥吧?可真是一表人才啊!”
夏兴国和夏婶也不是第一次见苏文兵了,当即喊了他一声,又给夏宇介绍了苏文兵和狗子。
苏文兵今天跟狗子一样,从头到尾都换了一套新衣,戴着手表,穿着皮鞋,就差在脸上写着‘老子有钱’几个大字!
他们说话时,狗子环顾了周围的邻居一圈,吊儿郎当问:“咋地,我就这么好看啊?一个个的家里都没事是吧?要不一起进来唠唠?”
就凭狗子这幅凶神恶煞的样,邻居们也不敢来啊,立马就各回各家。
等他们走后,狗子才转身走向夏兴国,假装不知道问:“夏哥,咋回事啊这是,你们家从哪儿冒出这么多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