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酥的妈妈见状,很是谦卑地走到前面的沙发上,将所有东西都放到了一旁,抱歉地望着他们,说:“屋子太小了,好不容易有贵客来,也没准备什么东西。你们,就随意坐坐吧。”
“没事的,我们只是过来送个东西罢了。”沈欢说。
点了点头,酥酥跑过去抱住妈妈,抬起头来,说:“妈妈,那些钱就是姐姐给我的,你要相信我,酥酥没有偷钱。如果妈妈不信的话,可以问那些哥哥的,哥哥是姐姐的朋友,应该可以帮酥酥证明的。”
酥酥的妈妈伸出手来摸了摸酥酥的头,只觉得心里不是滋味。贫穷不是她的错,其实她也想着一刀了结自己离开这个世界,可是一想到酥酥,可怜的酥酥,还是坚强地活了下来。
“哥哥?”沈欢倒是笑了,“放心吧,按照年纪来说,我们已经可以当你的叔叔了。不过不要紧,看你嘴巴这么甜的份上,叔叔请你吃零食啊。”说完,将手中装有零食的袋子递到了酥酥的面前。
酥酥望着面前的袋子,眼睛里充满着欣喜的光芒,可是似乎在顾虑着什么,抬起头来望了妈妈一眼。
“哥哥们送东西给我们,我们应该怎么说?”酥酥的妈妈问。
酥酥走到沈欢的面前,说:“谢谢哥哥!”
顾凌然望着他们,说:“其实我们今天来,是有一件事情需要处理的。那天将衣服交给酥酥的那位姐姐说是有重要的东西放到了衣服口袋里,所以我们特意过来取的。”
听到这里,酥酥的妈妈皱着眉,望着酥酥,说:“妈妈和你说了,别人好心给的东西不能随便要。”
“可是妈妈……”酥酥突然有些委屈。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顾凌然说,“那件衣服没什么,只是在送人之后才想起来,衣服里面可能是有东西的,所以我们第一时间之后就过来了,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
酥酥的妈妈望了顾凌然一眼,随后走到房间里将那件衣服拿出来递给顾凌然,说:“我看着这衣服很名贵,所以也没有穿过,想着那位好心人还会不会回来取。你们要找东西的话,就看看吧。”
沈欢上前将衣服拿过,搜寻了好久之后都没发现什么东西。
摇了摇头,沈欢望着顾凌然,说:“什么都没有,这件衣服应该是萌萌离开的时候随意穿的。按理说,那么重要的东西,她大概不会这么随意就放进大衣的口袋里。”
酥酥的妈妈紧张地望着沈欢,说:“这件衣服拿来之后我们就一直没怎么碰,你们……”
“没事,我们也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人,既然东西不在,那这件衣服对我们的意义也不大,如果打扰到你们的话,那真的是抱歉了。”沈欢说着,将一个小盒子递到了酥酥面前。
酥酥伸手接过,听到沈欢说:“我们这次过来,是为了援助你们的。”
刚将盒子打开,酥酥的妈妈在看到一摞摞的现金之后慌张地将盒子拿过,推到了沈欢的面前,摇着头说:“这么多钱,我们不能要。我虽然是身在这个巷子里,但是道理还是懂的,不能平白无故地收别人的东西。何况,你们给我们带来了这么多东西,我们再将这些钱收下的话,我会过意不去的。”
顾凌然望了她一眼,说:“这些钱应该能控制住你的病情,酥酥这段时间也在长身体,所以还是将这些留给酥酥买一些东西吃吧。你们生活在这里也不容易,这只不过是我们可以做的。”
酥酥的妈妈抿着唇,说:“可我真的……”
说着,倒是激动地落下了眼泪。沈欢走过去安慰她,说:“行了行了,你啊,就收下吧,不然我们也难受。”
沈欢在一边安慰她,顾凌然走到了酥酥的面前,弯下身子,问她:“你今年几岁了?”
“我今年七岁了。”酥酥说着,一点儿都不害怕顾凌然。
七岁,可看上去还是瘦瘦小小的样子。
顾凌然望着她,问:“七岁,上小学了吗?”
似乎说到了酥酥的痛处,她红着眼睛望着顾凌然,突然间委屈得抽泣起来,说:“酥酥要工作赚钱,养活妈妈还有自己,酥酥没办法去上学。”大概是妈妈在场,所以酥酥一直忍住没有大哭。
顾凌然伸出手来擦掉她眼角的泪水,声音温柔着,说:“那酥酥想不想去上学?”
听到这里,酥酥眼睛含着泪,转过头去望了眼妈妈。
“你不用考虑妈妈的意见,我会给你安排好学校,会将你们接到其他的地方去。这里的环境实在是太差了,也处处充满着危险。”顾凌然说着,站起身来。
坐到了酥酥妈妈的面前,顾凌然说:“我会尽快给你们安排个住处,以后,你们就离开这里吧。”
酥酥的妈妈急忙摇头,说:“你们已经帮了我们很多忙了,我们不能再奢求太多。你们给我们安排住所也帮助我们,但我重病在身,酥酥也还小,根本没有办法报答你们。”
“你们不用报答。”顾凌然说。
想了想,他轻笑一声,望了眼酥酥,说:“只要酥酥每周给姐姐送一束新鲜的鲜花就好。”
“酥酥会见到姐姐吗?”酥酥问着,满脸的期待。
点了点头,顾凌然说:“你会见到姐姐,你也会有新的同学和朋友,会有老师指导你学习,酥酥会变得很优秀。所以酥酥,你愿意和妈妈一起,跟着我们离开吗?”
“我……”酥酥望了眼妈妈。
沈欢叹了口气,说:“就答应吧,我想你也不想让酥酥一辈子都待在这里吧?”
这里是流氓和混混的聚居地,她们两个人孤苦伶仃地在这里,总有一天会受到伤害。
“酥酥现在还小,还不知道这些人情世故。但是啊,等到酥酥渐渐长大,你真的愿意看到她跟着混混打闹,或者是整天被流氓缠身吗?你门口的锁,不过是用力一脚就能被踹开,你真的放心吗?”沈欢问。
认真地想了想,酥酥的妈妈低着头,说:“让我再想想吧。”
沈欢有些无奈地望了眼顾凌然,听到他说:“你也不用再犹豫,这两天我会将事情都安排好,到时候会有人来接你们。你们会住进一个简单的民宿,条件比这里都要好得多,学校那边我也会找人联系,你不用担心。”
说完,也不等酥酥的妈妈回应,顾凌然向门外走去。
沈欢也只好跟上去,却看到他突然间停住身子,转过身去,说:“对了,到时候会有暗号。敲门的暗号,先敲三次,再敲两次,就是我们的人。”
“走吧。”顾凌然说完,朝着沈欢说了一声。
酥酥被妈妈按着双肩,也看不到妈妈的脸上流淌的泪水。
走出门,沈欢好奇地问了顾凌然一句:“你说,戒指不在衣服的口袋里,那会去了哪里?那天晚上萌萌的神志已经不清楚了,大概是慌了,所以也不记得了当初发生的一切。”
“也许,我早该想到戒指不在这里的。”顾凌然说。
“为什么?”沈欢觉得,当初的两种情况,就必须都要调查清楚啊。
顾凌然望了他一眼,说:“酥酥这边的情况比较特殊,而最重要的人,大概就是那个叫贝贝的。之前我听录音的时候没有太注意,只是想着她是来和萌萌道别的。但是就在刚刚,我仔细想了想,才发现端倪。”
“什么端倪?”沈欢问。
叹了口气,顾凌然开口:“我记得当初贝贝说的是,她是跟随着护工阿姨过来的,那么问题就是,她所在的养老院离市中心有五个多小时的路程,那么采购食材,怎么也不会跑这么远。”
“对啊,再远都不会跑五个多小时的路只为了买东西吧?而且买完之后还要回去,麻烦。”沈欢说。
摇了摇头,顾凌然接着说:“其实真正让我怀疑的并不是这个。贝贝口中所说的护工阿姨其实并没有随着她一起来。我收到前面的线报说,那天贝贝走后,是直接上了一辆车的,而且那辆车里就只有司机。”
“那你的意思是……”沈欢不安地望了他一眼。
顾凌然皱着眉头,认真地望着他,说:“贝贝是安路泽那边的人,而且她似乎对安路泽也有不一样的心思。如果贝贝真的将戒指偷走,那么最可能交给的,你觉得会是谁?”
“可是……”沈欢想了想,“你这么说的话也有疑点。既然我们能查到贝贝是安路泽的人,那么安路泽也不会傻到这种地步吧?况且,安路泽也只会耍小心思,肯定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的。”
顾凌然抿着唇,沉默了许久,开口:“所以,这就是我还在纠结的地方。如果不是安路泽,那么谁还会使出这种计谋?又或者,这个人与安路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才会故意使计,可以让我们将这件事情怀疑到安路泽的头上。所以,他所希望的,就是像当初一样,我和安路泽产生误会。”
沈欢皱着眉头,发现事情,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