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还没在婚礼上改口，所以林曦也不用专门改称呼。
荣姨也没说什么。
气氛看起来还不错，没有林曦想象中的那么沉闷。反正观察下来，两家里每个人今晚都挺开心的，对她和秦屿结婚的事也都非常上心。
特别是荣姨，这次更是冲在了最前面。
后面的时间，林曦的心思一部分放在了吃上面，今晚的菜都还不错，异常符合她的胃口。另一部分她在思考，秦屿和秦爷爷到底都和荣姨说了什么。
也就才一晚的时间，态度转变这么大。
因为没有心理准备，她还有些不适应。
越想越投入，她拿着筷子低头默默吃着盘子里的东西。
吃了好一会儿，竟然还没吃完。紧接着，旁边一双筷子映入眼帘……
林曦抬起头。
秦屿把剥干净的虾用公筷夹到她盘子里，见她看向自己，他动作没停，似乎不觉得哪里有问题，只是问：“不吃了？”
林曦看了看他面前堆积的虾皮残渣，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都在吃些什么。
因为是家宴，两家长辈要谈事，包厢里没有侍者留下，虾都是秦屿在剥。
林曦还没吃饱，顿了顿点头：“吃。”
秦屿给她把剩下的虾剥完，起身去净手。他有洁癖，手上不能留味道。
他离开后，对面秦爷爷叫了她的名字，“你们婚后，打算住在哪里啊？”
“博裕湾。”林曦放下筷子，端坐。“昨天三哥带我过去看过了。”
“那边到你公司是不是不太方便？”大伯母担心的问。
“也还好。我上班时间已经错开早高峰了，不堵车的话，也就半小时到四十分钟吧。”
这个通勤时间，虽然比她现在自己住的那处要长一些。但对比在京市的其他打工人，她这个根本不算什么。
“而且，我挺喜欢那边的。”
至于为什么喜欢，在座的人心里都清楚。
秦爷爷笑了笑，“曦曦喜欢就好。爷爷也给你们在你公司附近看了一处，以后你要是觉得住在博裕湾不方便，随时换过来。”
“谢谢爷爷。”
林曦没太放在心上，晚些秦爷爷拿给她看的时候，她才意识到问题。
算上地下，五层的豪宅，坐落在京市市中心，完全不输给秦屿在博裕湾那一处。可见老爷子是下了血本。
“这……”
“安心收着。”秦老拍了拍她的手，“你现在住不住这都随你自己的心意。但是我们秦家不能不准备。”
“其实三哥现在那处就可以了。”
“他那处都买了多少年了，装修都是按着他自己的心思来的。这边你自己看着装修。”
实在推脱不掉，林曦又说了声谢谢。她也没敢说，其实秦屿在博裕湾那处的装修，都是猜测她的喜好来安排的。
“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和爷爷还这么客气？”
“爷爷能想到的就都给你安排好，绝对不让你受委屈。当然要是有什么没照顾到的，你也不要生爷爷的气，到时候尽管和爷爷开口，别不好意思。”
虽然时间仓促了一些，但秦白两家处处依旧仔细小心，林曦有种被重视的感觉。
林曦今晚要跟着外公外婆他们回临市住两天，等腊月二十八再回京过年。
送长辈们上车后，林曦站在车旁回头看了眼身后的秦屿，“那三哥，我先走了。”
明明是新婚夫妻，但还是能感觉到几分生疏。
可见林曦还没完全适应身份。
其实，秦屿很想把林曦带回去。
今晚是领证后的第二个晚上，但可惜婚礼还没有举行，长辈们也说让他暂时收敛一些。
“嗯。后天我去接你。”
“不用。”林曦把外套整理了一下，“到时候舅舅会开车过来。”
今年外公外婆和舅舅都要来京市过年，一家人比较热闹。
见林曦迟迟不上车，舅舅降下车窗，揶揄道：“悄悄话还没说完呢？”
“……”
秦屿帮林曦打开车门，“上车吧。”
他没挽留什么。
目送车子离开后，秦屿才折身上了秦老爷子所在的车。
后座上，老爷子半阖着眸子，像是睡着了一般。
车门打开，上车的人动作很快，没让风灌进来。
“开车。”秦屿低声吩咐前面的司机。
车子开动，挡板升起。
老爷子手撑在拐杖上，缓缓睁开眼睛。
“这么久才回来，我还以为你也要跟着去临市了。”
“是想去。”秦屿从善如流。
秦老爷子觑了他一眼，评价了一句：“没出息。”
秦屿靠在椅子上，低头笑了声。从一侧扶手箱里拿出烟盒，他敲了一根出来，先递给老爷子，后者嫌弃的别过头。秦屿笑着把烟调转了个方向，叼在嘴里。
“有一阵子没见你抽烟了，最近怎么回事。”
他把烟拿下来，“高兴。”
回完话，又把烟衔住。
“……”秦老爷子对他刮目相看，“怎么不抽？”
光叼着，也不见点火。
“祸害身体的东西，我抽它做什么，好不容易才娶到老婆，惜命。”
“……”
秦爷爷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德性。”
秦屿失笑。
任由老爷子骂。
“实话实说，看上曦曦多久了。”
“很久了。”
“从小就一直惦记着？”
秦屿：“那我和禽兽有什么区别？”
“你这几年一直追在人家屁股后面又能好到哪儿去？”这也没别人，就他们爷孙俩，老爷子没顾忌，什么话都往外说，“你和那电视里人人喊打的痴汉变态有什么区别？”
闻言，男人笑得肩膀轻轻一颤。
老爷子骂了句，“还有脸笑。”
“别人不知道你什么样儿，我还不了解你？”
“那您说怎么办？”秦屿指骨微微用力，轻松把烟折断。
“你当年要是再上心点儿，至于等到现在？”秦老爷子骂他活该，秦屿也没反驳。
“罢了。你自己也涨了教训，如今曦曦给你机会，自己好好把握。老婆是自己的，好好哄着，别老板着一张脸，你看看哪个小姑娘见了你不害怕。还有，别和之前似的，一门心思光扑在工作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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