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徐中凯承认,自己被打败了。
就算现在想来,他也没有发现夏言清任何痕迹。
哈拉两句,叮嘱几句,夏宝阑将徐中凯赶出家门。
徐中凯转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不由自主轻嘘了一口气,脸上眼中盈满了笑意,轻笑着摇摇头。
真是奇怪地一家人。
清晨的眼光照射着大地,朦胧,朝气。
一束束阳光像是调皮的孩子,在整个大地上轻轻地翩翩起舞。
夏言清伸了个懒腰,嘤咛一声,缓缓地睁开眼睛。
眉头皱紧,深呼吸几下,揉揉自己隐隐犯痛的额角,红唇嘟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妈咪……”
床下传来一声呼叫。
夏言清楞了一下,转身环视一圈,最后惊叫一声,趴在床头。
看着夏宝阑蜷缩在一起,抱着身子在地上睡着的模样,心疼地直抽抽。
“夏宝阑,夏宝阑!快醒醒,上来睡。”
把朦朦胧胧的小家伙给叫醒,夏言清嘴角狠狠地抽搐几下,抱他上床。
搂着儿子重新躺下,缓缓地闭上眼睛,可嘴巴却叭叭个不停。
“你昨晚怎么去床下睡得?也不怕感冒。”
现在虽然天气还热,可这里是北方,晚上的凉意很容易让人着凉的。
夏宝阑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揉揉眼睛,猛然从床上坐起,欲哭无泪地看着夏言清,扁扁嘴巴,就是不说话。
控诉的眼睛滴溜溜的泪珠不停地打着圈。
“啊?”
夏言清伸手指着自己?一头黑线。
昨晚的记忆回笼,她猛然瞪大眼睛。
等等!
昨晚,自己好像,真的喝酒了!
苦笑不已地看着夏宝阑,无语地抽抽嘴角。
“宝宝,妈咪错了。”
她真的知错了。
夏宝阑依旧抿着唇,不言不语,控诉的目光依旧直勾勾地看着夏言清。
夏言清眼睛也挤出几滴液体来。
可看着小家伙那无动于衷的眼神,终于忍不住败下阵来,举手投降。
心中暗叹,小孩儿长大就不好玩了。
以前这样的事情,自己一骗一个准的!
“好咯。妈咪知错,一个礼拜的甜食,ok?”
夏宝阑伸出一根手指,定定地看着夏言清。
夏言清眼睛惊喜一闪而逝,飞快地在小胖子脸上印出一个大大的唇印来。
“我就知道,我们家小胖子最招人待见了。”
夏宝阑嫌弃地撩起夏言清的睡衣,给自己擦擦脸上的口水印。
瘪瘪嘴巴,小眉头纠结地皱在一起。
“妈咪,你昨晚上没有刷牙……”
而且,今天早上也没有。
所以,嘴巴会臭臭的!
夏言清闻言,脸色一变,阴沉死灰,眯着眼睛危险地冲着小家伙凑了过来,阴狠地朝他勾勾唇角。
“夏宝阑,你过来。妈咪保证不会打你。”
不,妈咪保证打不死你!
夏宝阑摇摇头,依旧举着自己的一根手指,坚持。
“我不要一个礼拜,要一个月。”
昨晚他可是在硬邦邦的地上睡了一晚上,好不好?
夏言清坚定地摇头,却被小家伙带的成功地歪楼。
“不行。”
“三个礼拜!”
“不行!”
“两个?”
“不可以。”
“十天?”
“你做梦。”
“好吧!那就七天。”
小家伙垂头丧气地垂下小脑袋,一副打了败仗的样子。
而夏言清却勾勾唇角,轻飘飘地扔下一句话,转身往浴室走去。
“可是我改主意了。五天,没商量。”
夏宝阑顿时一副被雷劈的表情,直接倒腾着小腿跟着夏言清飞奔过去。
“妈咪,我错了。我错了。”
夏言清看向镜子中疯子一样的自己,突然回想到,急忙打开浴室的门。
“夏宝阑,昨晚我怎么回来的?而且,这睡衣,是谁给我换的?”
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只要想到徐中凯碰过自己,她瞬间一个激灵。
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有木有?
夏宝阑抬头,双手叉腰。
小个子,圆乎乎的,像是一个圆球一般,却非要摆出一份老纸天下第一的姿态,好笑至极。
鄙夷地看了一眼自家妈咪。
轻笑一声,摇摇头,啧啧有声地感叹。
“妈咪,你是不是想男人想疯了?大叔只不过把你送回来而已。你的衣服是我给你换的。”
人小鬼大地夏宝阑表示,只要看看妈咪的表情,就知道妈咪要干嘛。
于是,这番话说的一点压力都没有。
夏言清顿时犹如雷劈一般,整个人呆滞在原地,不敢置信地低头看着夏宝阑,无语地抽抽嘴角。
“徐中凯给我送回来的?”
也就是说,她之前的丑样子,被人家看了个一清二楚?
于是乎,整个早上,夏言清都垂眸敛目,将自己当做布景板,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可是偏偏就有那么几个人,一点都不会察言观色。
夏言清狠狠地在心中为这人打了一个大大的差评,准备回头好好调教调教。
“夏总监,您看,这样的方案合理不?”
集团会议上,夏言清被点名。
她恼恨地瞪了一眼自己的下属,真的是欲哭无泪。
放下撑着额头的胳膊,无语泪先流。
特么有见过坑爹的,却没见过坑上司的。
低头,收拾了一下自己脸上的表情,重新抬头起来,一本正经的环视一周。
颔首。
“我觉得还可以。”
嘴角勾勒出一个完美的笑容来,如水的目光在徐中凯身上稍作停顿,却在男人抬头之际,急忙转头,看向其他地方。
徐中凯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明媚多情的夏言清,唇角弯弯,轻轻地颔首。
看!看!看!
再看,老娘戳瞎你的眼。
发言之后,夏言清低头,感受着从某处传来那炙热的视线,心中狠狠地咒骂着。
郝欣兰坐在远处,将徐中凯的动作和表情看在眼里,恨在心上,狠狠地磨了磨后槽牙。
娇俏地起身,整整自己身上的衣服,面上一拍骄矜之色。
“夏小姐,听说对于别墅的人命案,您打算私了?”
此话一出,群体讶然。
整个办公室顿时嗡嗡声渐起,众人纷纷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更是诡异地看向夏言清,并惊惧地用眼风扫着正座上并未开口的徐中凯。
夏言清皱眉看向徐中凯,那明亮的眼睛似乎带着玻璃渣一般,一刀刀狠狠地割在他脸上,身上。
特么,虽然昨晚她喝醉,没了之后的记忆。
可对没有喝酒之前的记忆倒是好得很!
徐中凯……
“够了!”
徐中凯重重得身后一拍桌子,冷眼环视一周,重重地冷哼一声,双眼微眯。
交谈声顿时停滞,众人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般。
噤若寒蝉地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看着这边的宫崎,而郝欣兰本来还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夏言清的笑话,却不想自己被拿来当了笑话。
脸色一变再变,幽怨不已地看着徐中凯,噘嘴。
夏言清顿时心情好了不少,反而气定神闲地看着徐中凯,刚刚的郁气,瞬间消散。
“你们当这里是菜市场吗?随便叫卖?”
大手一挥,一副挥斥方遒的模样,让夏言清心中吐槽不已。
郝欣兰不服气地顶上,恨恨地瞪了一眼夏言清。
“徐总,这件事情必定关系到我们公司的声誉。就算是盛世华阳不要名声,可我们也不该被拉下水啊!”
像是他们这种工程,如果牵扯上人命案,那该有多晦气啊?
就别提以后生意怎么样,就说这门还没开,就堵了一肚子的火气,诸事不顺啊!
郝欣兰相当懂得心理学。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番话,彻底将一个大型会议室隔成两个小部分。
夏言清脸色一变,笑容一敛,下巴一收,阴冷的目光朝郝欣兰射去。
这女人,果然还不识趣啊!
男人,是这么容易驯服的吗?一味地牵扯自己,只能让徐中凯更加厌烦而已。
朝身边的下属做出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一双妙目盘旋在徐中凯身上,眉宇冷然。
徐中凯炯炯有神地双目定定地看着郝欣兰,许久之后才阴冷地一笑。
“郝小姐,似乎你越权了。”
夏言清定睛一看,不由好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引来不少人诧异和诡异的目光。
而那怒目而视的眼神,夏言清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拧开面前的矿泉水瓶子,大口喝了一口,朝众人摆摆手。
“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俨然一副与她无关的模样,顿时让不少人吐血不已。
羞愤欲死,郝欣兰面红耳赤地僵硬在原地,明亮的眼睛直视着徐中凯,不依地跺跺脚,将高挑的身体拧巴两下。
“中凯……”
那一身,端的是婉转娇吟。
夏言清抖了一抖,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心中不由感叹。
尼玛,这果然是人家杀器啊!
徐中凯冷然的声音徘徊在耳际,吓得众人噤若寒蝉。
“越俎代庖,就是你在国外学到的东西吗?”
冷声喝道,犹如晴天霹雳,狠狠地砸在郝欣兰的头上身上。
她白着俏脸,身体微微摇晃两下,不敢置信的看着一脸冷意的徐中凯。
最后,阴狠的目光落在夏言清身上,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心不平,气不和地坐下,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