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毅谦,你该不会在哭吧?”
吴毅谦猝然抬头,脸上满是震惊的神色,之后便是冷然和厌恶。
“你怎么在这里?”
收起自己的脆弱,将自己伪装地高冷起来,深吸一口气。
对面的女人轻轻一笑,冲男人抛了个媚眼,然后嫌恶地看着面前的东西,伸手招来侍应生,将这些盘盘点点全部都收起来,然后重新换上一份新的。
“喏,既然人家没有跟你好好吃成饭,那么我来请你吧?”
吴毅谦冷冷一笑,伸手将面前的盘子往外面推推。
“跟你这样的女人待在一起,哪怕只是一分钟,也让我觉得恶心至极。”
恶心?
郝欣兰脸色狠狠一僵,放在膝盖上的手狠狠地顿了两下。
脸上的表情略显狰狞,却倾身冲着男人冷嘲道。
“你,真的以为我想要跟你说话吗?哼,你不过是一个什么都没有,从小就被人抛弃的可怜虫而已。本来还有一个女人好好呆在你身边,可惜你连人都留不住。”
如果不是留不住的话,那徐中凯会像刚刚那样做吗?
永远不会。
男人伸手狠狠地一垂桌子,按着桌子站起来,眼睛瞪大,怒道。
“你住嘴!”
女人呵呵一笑,声音如银铃一般清脆悦耳。
“我住嘴?我凭什么住嘴?难道你可以告诉我,我刚刚说的不是真的?还是说,我冤枉了你?”
男人的脸色一变再变,一双明亮的双眼中席卷着波涛汹涌。
“我说了,你给我住嘴。”
额头的青筋,脖子的青筋猛然暴起,那样子,就像是再激动一点点,就能血管爆裂一般。
咬牙看着面前的女人,恨不得将对方给掐死。
“不,我偏不会住嘴,你要知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所以,我说的这些都是为了你好。”
郝欣兰的话,让吴毅谦双目赤红,看着对方狠狠地喘着粗气。
郝欣兰就像是刺激不够一样,继续开口,脸上还带着满是看好戏的神色。
“怎么?我说这些你就受不了了?难道你能眼睁睁地看着夏言清投入到徐中凯的怀抱中,然后看着他们相亲相爱,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吗?”
如果这个男人能这样做,那真算是自己看错人了。
可是男人却没有让自己失望,尽管双目赤红,脸色也不正常的愤怒,可还是重重地坐了下来,双目有些迷茫,手指握紧。
尽管自己此时很是愤怒,可是他心中也很清楚。
这个女人说的是真的,自己是真的真的无法接受夏言清可能倒在徐中凯的怀中,巧笑焉兮,婉转承欢。
不,他不能。
伸手狠狠地锤了一下桌子,脸色铁青地怒瞪着面前的女人。
“你究竟要做什么?”
女人轻笑一声,点点头,轻松愉快地眯了眯眼睛,伸手拿起叉子叉了一块牛排,轻声开口。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的目标一致,就来好好合作吧!”
好好合作?
吴毅谦此时的情绪已经慢慢平复下来,慢慢地吃着餐盘中的东西,一边抬眸看着女人。
“合作,你能给我什么?”
郝欣兰耸耸肩膀,很是无奈地开口。
“给你什么?我现在想要的得不到,穷的只剩下钱了。”
冲吴毅谦呵呵一笑,戏谑地挤挤眼睛。
“刚好,你现在大概,最最主要的是缺钱吧?”
吴毅谦垂眸敛目地慢慢咀嚼着口中的东西,深吸一口气,放下叉子,一本正经地看着女人。
“所以,你想要什么?”
郝欣兰好心情地眨眨眼睛,似乎一点都没有为自己的病情担忧。
勾唇浅笑。
“提供给你全部所需要的钱,帮你追回你需要的女人,但是只需要得到你一半的股份,如此而已。”
“只有这么一点吗?”
“不,当然不是,你必须,必须给我打败了徐中凯,得到他现在拥有的一切,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双手狠狠地攥紧拳头,放在面前的桌上狠狠地敲了几下。
吴毅谦高高地挑挑眉头。
“所以,女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
爱之欲其生,不爱欲其死。
不对,这个女人依旧爱着那个男人,可是现在却想要那个男人失去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我们最可怕?不,不,不,可怕的明明是你们,明明是你们这些让我们又爱又恨的男人。”
郝欣兰双眼陡然睁开,看着面前的男人恶狠狠地开口。
双目通红一片,显然有些失态。
“好吧,你想要怎么说,就怎么说。”
吴毅谦淡淡的看着对方点点头。
“好,随便你想要怎么样,只要给我我需要的东西,我答应你。”
郝欣兰冲着对方伸出一只手,狠狠地一击掌之后,才嬉笑颜开起来。
“这样吧!为了庆祝我们之间的关系正式建立,今晚索性一起去喝一杯?”
看着对方挑挑眉头,附上一句。
“再说,我想着你现在回家,估计也睡不着吧?”
吴毅谦直接冷了脸,却对于面前这个女人无法出手。
而被徐中凯带走的夏言清此时却呆愣愣地坐在车子内,脸上的表情一片茫然不知所措。
“还好吗?”
难不成是被吴毅谦伤心伤狠了?不是吧?
夏言清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然后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还好,只是让你看笑话了。”
真没想到,这一切竟然是长天大的笑话。
滑天下之大稽。
眼神快速地闪了闪,脸上的笑容就像是泡沫一样脆弱,一戳就破。
清凉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在脸上留下两行蜿蜒的痕迹。
“其实,他不用做这些,可以直接跟我说的。”
她真的没事,可是却不用用这种方法来让自己看不起。
他们,真的就只能这样吗?
“别哭,他只是,只是……”
徐中凯苦笑不已,嘴巴也满是苦涩的味道。
见干纸巾给女人递过去,没有应付女人哭泣的经验,尤其是夏言清这样的,当真完全是手足无措。
“只是?只是用了一种错误的方法,是吧?”
夏言清擦擦眼泪,苦笑。
想到刚刚出现的讽刺的画面,嘴角上扬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来,眼神清冷。
“他跟你已经谈过话了?”
女人的问题让徐中凯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只能淡淡的点头。
“恩。”
只有一息时间,整个狭窄的车厢内满是凝滞,似乎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深吸一口气,勾唇浅笑。
“所以,我是以多少的价格,卖给了你?”
徐中凯这才郑重其事起来,脸色同时也有些不太好看。
“你何必这样妄自菲薄?吴毅谦那是他的事情,而我,并没有答应?”
夏言清了解地点点头,眉梢高抬看着徐中凯。
“是啊,你没有答应,是因为这个生意不划算,是吧?”
那脸上的冷意,似乎一瞬间量入徐中凯的心底。
他手指一动,胳膊一勾,将女人牢牢地勾进了自己的怀里面,轻轻叹息一声。
“你究竟要我拿你怎么办?”
他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夏言清知道自己的心意?
男人耳身上独有的味道侵蚀着自己的神经线路,夏言清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任由泪水在脸上肆虐纵横着。
吸吸鼻子,将头埋入男人的心口。
“为什么?他为什么?”
此时此刻,她只是感觉心口闷闷的,像是一颗重重地石头砸在心上而已。
徐中凯身子将应,许久之后似乎才重新恢复了行为能力,伸手轻轻地拍着对方单薄的背部。
“你相信我,在我心中,你是永远无法替代的。”
所以,在吴毅谦跟自己说这件事情的时候,他毫不犹豫拒绝了。
夏言清身子一僵,止住了哭泣,可还是没有起身。
或许是因为此时的气氛太好,她急切需要一个肩膀来依靠,也或许是因为,太累了,不想动了。
而等到两个人回家的时候,表情都有些尴尬莫名。
可夏言清猛然想到自家儿子,急忙伸手抓住徐中凯的胳膊,眼神瞪得大大的。
“徐中凯,夏宝阑呢?难道你没有去接他吗?”
之前徐中凯是总的事情在脑海中回放一遍,心脏似乎被人紧紧地抓住,毫无抵抗力。
徐中凯微微一笑。
“放心,我妈已经去接他了。”
他妈?那不是徐慧舞吗?
想到儿子之前对徐慧舞的排斥,夏言清脸上的表情略微尴尬不少。
眼神一闪,呵呵一笑。
“那个,你也知道夏宝阑和伯母之间,真的没有关系吗?”
他们还是赶紧过去得了,不然一会儿出了什么事情的话,要怎么做?
徐中凯倒是一脸的气定神闲。
“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我想你也差不多累了吧?”
瞥了一眼脸色有些苍白的女人,心中微微的叹息。
这究竟是什么事儿啊!
夏言清想要摇头拒绝,毕竟是看到儿子重要,可看着男人那坚定的眼神,无奈地苦着脸点点头。
“好吧,听你的。”
徐中凯的脸色这才好了起来,轻笑着开口。
“没事,一会儿你可以给我妈打电话,问问什么情况。不过,我想经历了上次的事情,宝宝应该没有那么大的反应才对。而且,之前的事情也是我母亲的错,就应该她自己承担恶果。”
徐中凯并没有说清楚究竟是什么跟什么,可是夏言清却完全领会,不由轻轻一笑。
如果两个人能够相处融洽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