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阮宁连忙起身。她双手撑在桌面儿,着急询问:“有这等事?”
“家中如何?损失多大啊?”
也不怪她这般反应。自己昨儿个才从人家那“要”来了那么贵重的药材。今日就听说别人家里遭了祸事。不闻不问,岂不是狼心狗肺?顾清则原本有些愁云心事的面容豁然开朗起来。他一如往昔的从容:“不是什么大事,虽说那产业值钱。”
“但我顾家也非商贾承家,这点损失也没什么要紧。”
“是么?”
说话的是沈宴舟。少年郎笑得满面春风。“清则兄真是胸襟宽广,望月楼外通番市,背后又有皇商供奉,一年盈利何止十万雪花银。”
“……”沐阮宁想起来了。望月楼,那是后来被女主接手经营的贡楼,是顾家给身为皇后的顾凉音,陪嫁的嫁妆!!她脸色瞬间就复杂起来。琢磨着是不是自己漏看了什么……怎么望月楼在陪嫁给凉音之前曾经被火付之一炬过吗?所以是后来重建的??没道理啊?沐阮宁怀疑人生的时候。顾清则淡然一笑:“这就不劳沈二公子费心了。”
“不如好好想想如何学好太学的课程。”
“毕竟将来,宴舟兄可是要科举的。”
顾清则笑着提起茶壶倒了一盏茶,推给了沐阮宁。“你那茶水太浓,喝了对身子不利。喝我的。”
沈宴舟转眸看向沐阮宁。小姑娘脸上露出受宠若惊的笑容,伸出手似要去拿那盏茶。她粉唇微张,正准备说什么。沈宴舟黑了脸,噌地起身。修长好看的手指就摁在了茶盏边沿。两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脸上。沈宴舟目不斜视。一张俊脸泰山崩于前而波澜不惊。沉默了一个呼吸。他薄唇轻启、语气平静:“我渴了。”
说着就端起茶水一饮而尽。“……”沐阮宁看得目瞪口呆,声音都带点儿哆嗦:“不烫吗?”
沈宴舟看了一眼茶盏:“不烫。”
旋即朝顾清则温柔微笑:“多谢顾公子的茶,温度刚刚好。”
“……”沐阮宁不知道为何。眼前两位的容色,养眼得能叫颜狗磕出邪门CP来,可为何气氛会如此剑拔弩张……顾清则盯着沈宴舟的脸,嘴角似笑非笑,手指用力搓着茶杯边缘:“不客气。”
“但是下次,沈二公子可否喝自己那杯?”
沐阮宁听到这已经尴尬得想掘地三尺,然后闪身进去将自己给埋起来……她低头叼着茶杯,又猛灌了一口浓茶。啧。真苦哇……呜呜……不想学习,想回屋子睡觉。想吃蜜饯。只想躺成一条咸鱼……“阿宁。”
“干嘛?”
她没精打采地抬起眼皮。沈宴舟掏出了一个油纸包。“给。”
沐阮宁打开一看。里头是琥珀色的、看起来就能甜到心底的蜜饯果子。沈宴舟坐在旁边儿,支着头笑得一脸宠溺。嘴里的话却是再正经不过。“你尝尝味道。”
“这蜜饯很甜,是你素日里最喜欢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