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沐阮宁还在担心沈宴舟再跟他未来大舅哥掐起来。冷不防听说顾清则有事耽搁了。他今日不来,沐阮宁反倒松了口气。一旁小芙说起传言。“好像是岁河涝了……冲坏了好些农田。”
岁河。沐阮宁想起来。前几日被流月郡主派人抓去时。旁边儿那位前官员,不就是因岁河赈灾银子被贪污一事,牵扯上羽衣卫的吗?如今岁河又泛滥了?“岁河是年年都发洪水么?”
沐阮宁难得这般认真询问。无他。只是觉着手里沈宴舟给的米粮铺子须得尽快提上日程了。她甚至都有些怀疑那么多事与历史不同。这些只存在于字里行间的天灾人祸会不会也提前了?沐阮宁记得很清楚。彻底的粮荒,还不是现在……小芙到底是内宅之人,听听消息倒也罢了。尤其这等关系国计民生又与盛京生活很远的,根本不会知晓太多。被问到时,小丫头呐呐两三个呼吸后,没能说出更多来。她小声喃喃:“要不……奴婢回头去打听打听?”
沐阮宁有点失望。就是随口问一问。相对而言,她还是挺相信书中记载的。“不是。”
突然,沈宴舟接了话。他从桌案里抬头:“但,岁河隔两年就会有一场洪灾。”
“至于能持续多久,这个没有统筹过。”
“但朝廷年年拨粮是真。”
沈宴舟微微蹙眉。“今年委实比往年更频繁些……尤其雨多的时候,复又泛滥成灾,也是有的。”
“不过阿宁,你为何忽然关心起这个?”
“……”沐阮宁方才认认真真听着,这会儿被他一问,瞬间哑口无言。眨了眨眼,沐阮宁干笑了两声:“哦,万一太学策论提起这个,我不是得说出个一二三来么……”“不然多丢脸。”
沈宴舟想了想:“阿宁不必思虑这些。”
“你初入太学,旬月之内,不会涉及策论一事。”
沐阮宁不知道。他说话的时候,提起笔。工工整整在宣纸上写下“策论”二字。还画了个圈。沐阮宁低头:“是吗,好的。”
她忽然想起一事。抬手招呼小芙先出去。走到八仙桌旁低声冲沈宴舟问:“你那日脱身时不是曾同我说过,派了人将羽衣卫引走么?”
这两日魏雅臣都没过来知会。显然只可能是一种情况。他没回来!魏雅臣一定还在追踪刺杀太子的刺客!!沐阮宁攥紧了八仙桌边沿,指头掐得发白。“嗯。”
沈宴舟应了声,目光落在她的手指上。沐阮宁犹豫了一下:“你就不担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