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阮宁盯着那木头。良久,眼睫扇了扇,捻起袖子便擦拭两下。没等将袖子放下,猛地察觉到有人靠近。习武之人,竟如此不警觉!不必回头,她也能判断出这人绝不是芳月!沐阮宁飞快转头。霎时。那种雪松般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抬望眼。她怔住了。沈宴舟就在她面前。少年郎垂眸正看着她。目光无声地覆没。沐阮宁几乎腿软。她踉跄地后退了一步。沈宴舟神色着慌:“小心!”
他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握住了她的腰肢。沐阮宁的腰眼就仿佛被烫到般,站定之后赶紧往旁边儿躲了半步。“你、你你!”
她将木雕举在胸口,转眼看向门扉:“芳月呢?你怎么进来的?”
沈宴舟松了口气之余,眉梢眼角都盈满春风拂柳般的笑意。“我翻墙进来的。”
“……”沐阮宁睁大了眼眸:“你怎么敢……”她往后退,他便朝前进。直到她退无可退。沐阮宁后腰撞上桌子边沿。痛倒不痛,只是猝不及防吓了她一跳。沐阮宁只来得及拿眼角往后瞥了眼,再转眸时。沈宴舟已经靠得太近。近到她不得不伸出一只手摁上了他的胸膛。沐阮宁知道自个儿的脸在发烫。只是心情分外复杂,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你够了啊,可别再靠近了!”
“好。”
沈宴舟的目光堪堪落在她唇瓣斑驳的结痂上。沐阮宁听了他的话还来不及松口气。温软的触感便落在了她的唇上。“!”
这一下分外快速。快到沐阮宁反应过来捂住嘴唇的时候,沈宴舟已经一脸惬意地退开了两步。沐阮宁难以置信地盯着他那双绝美的眼睛。“你、你放肆!”
昨天还没亲够吗?沐阮宁有点抓狂。“哪里放肆了。”
沈宴舟将手背到身后,收敛了荡漾的神色,声音乖巧。“我是担心你,才来看看。”
“昨夜你……”见他似乎还要往下说的样子,沐阮宁连脖子都红透了,赶紧上前捂住了他的唇。“昨夜我只是太困,睡过去了!”
抿了抿唇:“我们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可以么?”
“……”沈宴舟欢喜的眼眸缓缓沉喑下去:“阿宁,你想不认?”
沐阮宁委实觉得他的目光太过惹人心软。但是不行,她得忍住。把心一横:“就、就是吻了几下而已……”“你喝醉了,在那样的氛围中有所失误,也可以理解的。”
“大家都是理智的人。”
“这委实也算不得什么……”沈宴舟一抬手,抓着她衣袖的指节攥得泛白。“我不想听。”
他低着脑袋。“阿宁。”
沈宴舟抬起脸,目光执着地盯着她的眼眸。像是在忍耐着什么:“你说的对,翻墙来见你,是不对的。”
沐阮宁在短暂的怔忪之后,用力将他推远了一步:“你知道就好,所以以后……”没等她将与他疏远的话说出口。沈宴舟已经踏前一步攥紧了她的皓腕:“所以我想来你家提亲。”
“我永远不会承认与你退婚。”
“沈宴舟……”沐阮宁无所适从想要开口。再一次被他打断了。漆黑的眸子死死锁定着她:“我原本打算的是,待我金榜题名,风风光光娶你进门。”
“你若觉得不妥当,我今日就可以。”
沐阮宁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沈宴舟他……莫不是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