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有个卖花童子找到了她,说是有人想见她。现在索性也不能逃跑了,不如直接就去见见。索性也好知道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惜,沐阮宁人还没走到天桥,就被人截住了。下午的天色,阳光已经不那么毒辣了。城南这个地方四处都有精致漂亮的小桥。因着此处有河流穿过。所以这时候,非但景致上有了点江南水乡的意思。而且空气也比旁的地方更清凉许多。沐阮宁站在路口,没来得及眺望到远处的天桥。倒是先看见了徐徐朝他走来的玄衣少年郎。他走到她面前垂眸看她。看得沐阮宁莫名觉得心慌。别开了眼睛。下一秒,少年郎带着些许沁凉的手就已经捏住了她的下巴。沈宴舟漆黑的眼眸没什么波动。此时此刻的他,比起往日的清俊乖巧,显得格外让人看不透。沐阮宁被他将视线掰回,看见他微微眯眼冲她笑。可是那笑容与往日大不相同。“阿宁,今日去了何处?嗯?”
沐阮宁压下忐忑紧张和心虚:“就……出府玩儿玩儿。”
“哦?出府玩儿?”
“为何要支走芳月?”
他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直切要害。沐阮宁觉得脸上的汗都要出来了。“支走芳月?怎么可能?”
她正琢磨着怎么对付过去。毕竟崽儿从来都十分好哄。这时,却见他放开了手指。沐阮宁抬手抚上了下巴,只感觉碰触的地方有微钝的疼痛。可惜这儿并没有镜子,但她想如果照镜子,兴许就能瞧见下巴上要么红、要么紫的痕迹。她觉着分外委屈,崽儿从未对她这般重手过。抬起眼眸正要说话。沈宴舟已经一字一句地开口道:“阿宁,我知道你为什么。”
“你没理由不清楚你让芳月去买东西的地方离将军府有多远。”
“芳月不知道,我却知道你往日里喜欢的东西。”
少年郎抬手将吩咐芳月去买的糕点捏在手里,用力捏碎。白色与红色的碎屑掉到了地面。沐阮宁从未见过他这样。震惊地望向他的眼眸时,只觉得沈宴舟突然变得极陌生。他漆黑的眼睛里隐约有深红色的光芒。“你大抵是忘了,芳月是国公府的老人了,所以,什么地方有什么东西,她清楚得很。”
“为了怕你多等,我亲自给你买来,就在两个时辰前……想要送到你手中。”
等等!沐阮宁整个人都不好了。两个时辰前她在哪里?她那时不是在荷花宴?沐阮宁蓦然抬眸看。沈宴舟已经近在咫尺,她踉跄后退。每退一步,沈宴舟就往前一步。“阿宁,你只开芳月唯一的理由,就是你接下来要做的无妨何事,都是不能叫我知晓的,对是不对?”
“沈宴舟,你听我解释……”她着急忙慌地开口。“解释?”
沈宴舟皱起眉头:“你想解释什么?”
“解释你为何逃出府邸,为何跑去与魏雅臣赴宴对吗?”
沐阮宁心中分外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