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天都黑了，不休息，还想做什么？”
连秦算都慌了。沐阮宁咬了咬牙，抽出帕子擦了擦手。“不行的。”
小芙道：“小姐，可是这些人药也擦了，伤口也缝了。”
“还要怎么办？”
“外面那些郎中都没法子了……”所有人其实也都明白，伤成这样还竭力去救治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便是死了，那也是天命如此，怨不得别人。沐阮宁却是摇了摇头。对小芙和秦算道：“我不是做样子，我是真的要救他们。”
而且，她觉得能救。刚才，止血，保暖，将伤口缝合，甚至一些简单的急救，都不过是为了要打好基础。让这些人能拖延一点时间不会死。最重要的环节，却不是这样的救治。寻常的疗伤，要靠着人自己的免疫力和求生意志去愈合，去逃离死亡。但却不能真正让人超越自己。索性这儿不是原本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上，是有不受科学控制的存在的。沐阮宁虽然觉得自己能救人，但却无法百分百保证，所以她选择不给确切答案。只道：“你们在这儿守着人，我要出一趟城！”
她看了一眼天色。虽然已经深秋，夜晚寒冷，但月色还好，不像是要下雨的样子。“等我回来！”
沐阮宁咬了咬牙，打起精神就往外头去。“小姐！我跟你一起去！”
小芙想跟。秦算也想跟。沐阮宁摇了摇头：“我要赶时间，你们跟不上我。”
言下之意很清晰，也是事实，他们去，会拖慢她的速度。小芙与秦算对视一眼，识趣地作罢了。沐阮宁还没拐过巷子便被人拦了。魏雅臣笑着走过来：“宁丫头，我跟你去。”
沐阮宁也耽搁不得，一面走一面说：“理由？”
魏雅臣道：“同盟算不算？”
沐阮宁没说话。他又道：“我能跟得上你。”
沐阮宁当然相信这个。但自己明显不需要个跟班。他速度是能跟上，但沐阮宁有的是信心把人在半路上甩掉。可接下来魏雅臣的下几句话，把她给说服了。“有我跟着，出城门不会麻烦。”
“我有自己的法子出去。”
魏雅臣轻笑：“那进来呢？”
沐阮宁语塞了。魏雅臣与她并肩，一道往城门快步走。出去，她自然可以拿白雉的信物。岳先生的人不认识她，也认识白雉的信物。但出去了进来就难了。放出去人。但凡不是朝廷通缉犯，就没有什么难度。可收回来人，而且还是在半夜。寻常守城的人，可还没那个资格的。沐阮宁偏偏方才考虑了那么多，正好没考虑这个。“羽衣卫办事，若要回城，是无人敢拦着的。”
“我不大不小，也还是个千户，有一定的面子。”
沐阮宁盯着他。叹了口气。“好。”
什么东西最难还。人情最难。…………沐阮宁领着魏雅臣穿梭在林子里。靠着当初白雉留下的各种药草标记，她成功到了那时候去过的山洞。这地方种了好多蘑菇。她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