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你这么晚回来，就是为了这个？”
沈宴舟的声音闷闷的。沐阮宁知道他兴许会在意。没料想他在意的竟是这个。“嗯。”
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这么晚了，我已经用过饭了。”
“你吃了么？”
沐阮宁也就是随口问问。但一想到沈宴舟的性子，又有几分担心。“你该不会是为了等我，现在都还没吃饭吧？”
她甫一问出口，沈宴舟并没有回答。沐阮宁抿了抿唇：“那就是没吃？”
不等他说话，她一把将人拉了起来。沈宴舟愣了下：“阿宁？”
“吃饭去。”
“……”…………夜凉如水。月亮被遮掩在云层后，只有几颗星子。因着太晚。沐阮宁这次没带着小芙。跟沈宴舟一道去了路边儿的酒肆。进了雅间点了几个小菜并一小壶酒。精致的煮炉里炭火烧得很旺。沐阮宁将酒倒进去。一面煮酒一面道：“这天气不好，已是深秋了。”
她抬眸看向一旁的沈宴舟，语重心长：“可不似夏天一般，很凉了。”
“酒，也不能喝冷的。定要热一热才好。”
“嗯。”
沈宴舟坐在那儿，一径地听着。像个听话的稚子。这样的场景霎时间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有时候沈宴舟念书，学得晚了，她便会在半夜里拉着他一起过去吃些好吃的东西。什么火锅啊。烧烤啊。新鲜的东西不多，但也层出不穷。“你这样看着我作甚？”
沐阮宁红着脸低下脑袋。也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炉火燥热。“没什么。”
沈宴舟似乎也脱离了将才那种不悦的状态，整个人都温柔起来。“只是阿宁煮的酒水太香了。”
“就你会说话。”
沐阮宁看了他一眼，嘴角翘起，显然很是受用。她上前十分熨帖地给他斟酒。“尝尝看。”
“我特特要的是甜酒。”
“不那么醉人的，还添了果汁。”
可惜盛京城没有梅子。要是煮个梅子酒就好了。酸酸甜甜还开胃。“嗯。”
沈宴舟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好喝。”
他是从不劝酒的。因为知道沐阮宁不能喝酒，沾酒就醉。“阿宁吃菜。”
沐阮宁刚想拒绝，因为她已经吃过了。但想了想。一个吃饭喝酒委实太过寂寞孤单了些。换做自己也不耐受。便点了头。她拿起筷子将沈宴舟夹过来的菜都吃了个干净。一顿饭吃下来，更多的时候，倒是给沈宴舟布菜了。“没点几个菜。”
“如今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咱们可不能浪费。”
看沈宴舟望着自己笑，沐阮宁还有几分不好意思。“其实除了这个，最近一段时间，也不能请你上好酒楼吃饭去了。”
沈宴舟转眸：“嗯。”
虽然是回应，但是目光里带着询问。沐阮宁有点儿尴尬：“你刚刚也瞧见了，我啊，将能动用的银子都拿出来了。”
“也卖了许多地还有铺子。”
怕他误会，连忙道：“不过我虽然缺钱，但那些铺子是原本就要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