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疼了!”
沐阮宁捂着脑门,唯恐他再来一下。沈宴舟却是笑了。笑得格外开怀。“你笑什么?”
沐阮宁小声嘀咕。沈宴舟一抬手。她连忙条件反射般捂住了额头。少年郎的食指却是落在了她的鼻梁上。轻轻一刮。“疼就对了。”
“你啊,成日里胡思乱想什么。”
“这又不是梦。”
“你会疼,我也会疼。”
“分明是活生生的我们,又岂会突然一下子便改了心意?”
沐阮宁堪堪愣住。沈宴舟便拉着她往外头走。顺手将挂在旁边儿的斗篷取下来给她披上:“阿宁。”
他一边给她整理斗篷一边道:“我现在,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我了。”
“国公府已经无法再伤我,所以……”沈宴舟略略低头,在女孩额头落下一吻。“试着来依靠我吧。”
沐阮宁又开始觉着眼热了,她摸了摸额头。“那……那万一你失忆了?”
“或者被夺舍了?”
她是当真这样琢磨过的。从前看过好多那些书。也就这两种很有可能。天道这种东西,虽然不知存在不存在。但小心驶得万年船。沈宴舟轻笑出声:“傻瓜。”
“我便是失忆了,也得记着你!”
“夺舍?你怕不是看多了话本子。”
唔……要说话本子。倒也真能这样讲没错。沐阮宁是个容易满足也好哄的。这会儿露出个笑容来。也没管后面一句。只拉着沈宴舟的手掌:“那说定了啊。”
“怎样都得记着我!”
“嗯。”
沈宴舟答得十分郑重。…………翌日一大早。沐阮宁就派了人去找萧誉过来。可谁知过去的回来禀告。说萧誉已经起行了。“走了多久?”
沐阮宁一惊。“两刻钟吧。”
听了禀告,沐阮宁将装银票的箱子用包袱一包,直接找了一匹马。她从前是不会骑马的。但庆幸的是,在北疆的两年,为了商路的问题能及时解决。而那边很多人都是不服管教,连边军的面子都不给,偏偏只给她沐阮宁面子。所以她不得不学了骑马。“驾!”
她骑着马儿出了城。径直往凉秦的车队追去。一夹马腹。马儿跑得飞快。沐阮宁的马术着实不太好。但只是驾驭倒也够用。沐家的马是战场上带回来的。虽然算不得好,却也比在盛京养尊处优的那些好上许多。最最要紧的是。如沐阮宁所料,那些人到底是凉秦来的人。一动就是一大群人。走得不可能太快。所以沐阮宁花了半个时辰就追上了。萧誉甫一听闻她追来,整个人都吃了一惊。但很快就从马车里迎了出来。“阮宁?”
他笑得干净又纯粹。沐阮宁累得不行。但到底没有流露出来。翻身下马英姿飒爽。她走到他跟前的时候,萧誉打趣道:“沐小姐这架势,倒像是要与在下私奔?”
沐阮宁白了他一眼。不过,这样轻松的语气倒是让她的紧张松快了不少。她笑着解下了身上的包袱:“喏,给你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