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儿子说出来的结论，帝烬野狠狠僵住了。
原本他是坚信自己各方面绝对都不会输给陆逸风，可这是他对自己的评价，而不是程若微心里衡量的标准。
事实上，他好几次都发现程若微在他和陆逸风之间周旋考虑，明显是更倾向于陆逸风的时候，他的自信就在反复质疑自己。
偏偏在他最不安的时候，再听到儿子有理有据的分析，心里更是被彻底搅乱了。
“不可能。”
帝烬野脸色阴沉地反驳否认。
下一瞬，他敛眸看着程宇珩晃着小腿的模样，不高兴地说道：“泽然，你就是这样帮我的吗？你好好想想再回答我，我不可能输给陆逸风。”
表面上他是在质问儿子，其实他是在质问自己。
程宇珩扬起小脑袋看着大坏蛋，眨眨眼睛，笑容天真地说道：“爹地，这不是我要做出选择的决定，我能偏心你，但是阿姨也不会偏心你。如果你了解阿姨的话，你也能知道我刚刚站在她的立场考虑的回答是不是能作为参考。”
这时，帝烬野眯起眼眸凝视着儿子。
他的眼神导致程宇珩不可抑制地紧张了起来，大坏蛋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泽然，你诚实回答我，这件事情是不是程若微在你面前说过什么？我看她总是喜欢背着我偷偷找你，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帝烬野并没有觉得儿子说出来这番话很反常。
反而是他真的受到了影响，才会怀疑这是不是程若微和他说过。
闻言，程宇珩轻不可见地松了一口气，摇摇头说道：“没有，阿姨从来都没有在我面前说过这件事情，只是阿姨对我很好，我知道她是喜欢温柔也喜欢被尊重的性格。既然爹地你想要我认真分析的话，我肯定不能骗你，必须是实话实说。”
“……你分析的实话就是我会输给陆逸风，程若微会选择陆逸风而不会选择我是吗？”
在这个时候，帝烬野暗示的眼神强烈到几乎就要喊出来。
他想要听到儿子否定这句话的回答。
可是，程宇珩看着他，知道他在想什么事情，就故意回答道：“爹地，如果我是阿姨的话，我肯定会选择温柔的陆叔叔。事实上爹地确实从很多方面都会输给陆叔叔，尤其是你要逼阿姨做出选择的话，她就肯定不会选择你。”
帝烬野不可置信地屏住呼吸，仿佛晴天霹雳般的僵住了。
此刻，程宇珩看着大坏蛋好像天都塌了的模样，心里别提有多么过瘾解气。
但是他很清楚自己不能真的刺激大坏蛋，要是他突然跑过去对妈咪做什么事情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爹地，我不是阿姨，这只是我分析的结果，不代表就是阿姨最终的选择。”
在说话的时候，程宇珩笑眯眯地站起身拍了拍帝烬野的肩膀，用一种天真无邪的表情安慰他。
父子俩相处起来竟然更像是兄弟。
倏地，帝烬野顺势搂住程宇珩小小的肩膀，嘴角的笑弧几乎僵硬地说道：“对，你不是程若微，你的分析结论不代表她的想法，我觉得陆逸风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好那么加分，我也不一定会输给陆逸风。”
心里有多么焦虑不安，话里就有多么重复强调。
因为这件事情，帝烬野的自尊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衅冲击。
他想要控制这种心慌崩塌的局面，就只能一遍遍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