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洗完澡出来。
程宇珩都非常谨慎小心，不能让自己的手表电话落到大坏蛋手里。
此时，帝烬野知道自己刚刚的询问已经引起儿子的警惕，所以他就坐在沙发上看文件。
“泽然，你困了就先睡觉吧。”
“好，爹地晚安。”
程宇珩眼神闪躲的避开他，跑到床边，摘下手表电话的时候，还不忘关机锁屏。
可能今天是真的累了。
躺下一会，程宇珩就完全放松的睡着了。
帝烬野听着儿子平稳的呼吸声，放下手里的文件，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坐下来。
他左看看右看看，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儿子软呼呼的脸蛋。
“泽然不会真的有多重人格吧？”
明知道不可能，但是这种想法在脑海里蔓延出来，帝烬野就控制不住胡思乱想。
下一瞬，他拿着手机联系到周钰瑾，询问道：“有多重人格是什么症状？如果以前都没有，是最近像换了一个人的反常，是不是人格分-裂？”
周钰瑾是心理医生，他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但是，周钰瑾万万没想到这竟然是帝少来问他的事情。
“你怀疑自己有多重人格？你在酒店吗？我现在过来给你做检查。”
“……不是我，我只是随便问问。”
帝烬野没想到周钰瑾是这样的反应，他的目光看着睡梦中的泽然，是一种保护性的温柔。
还没有确定的事情，他不想直接让心理医生给泽然做检查。
不管泽然有没有多重人格，这样做都有可能会刺激到泽然的情绪，对他造成伤害。
然而，周钰瑾似乎不太相信他的回答，追问道：“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种事情，肯定是有原因的，帝少，我是你的私人医生，虽然这几年你已经不再接受我安排的治疗，但是我有责任关注你的身体情况。
相比显而易见的病症，只有心理上的情绪病是最难也是最危险的，当年你靠强大的意志力进行了自我修复，现在也不能掉以轻心。”
听到周钰瑾提起当年的事情，帝烬野的眼里瞬间掀起汹涌的厌恶黑暗。
各种各样的药物……
吃到呕吐，吃到像是行尸走肉。
一次次情绪崩溃又强行修复的自我意识……
他从地狱深渊里爬出来，不想再记起那段童年往事，伤痕被掩埋的再好都不代表能抹去痕迹。
此时，帝烬野紧紧闭着眼睛，呼吸异常粗重。
当他微微僵硬的掌心摸到程宇珩的脑袋，程宇珩无意识的抱住他。
这样小小的举动，能慢慢驱散一瞬间影响到帝烬野差点被拖进深渊的负面情绪。
同时，周钰瑾没有等到帝烬野的回复，他就已经猜到是什么情况。
“抱歉，我不应该提起那件事情，泽然在你身边吗？有他陪着你的话，你的心情也能稳定下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问多重人格的事情，如果你有需要我做什么的话，随时联系。”
半晌。
帝烬野似乎冷静下来，并没有继续刚刚的话题。
“嗯。”
结束聊天时，他的视线不可避免的看到程若微的名字。
点进去，里面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他威胁提醒她的那句话，没有得到她的回应。
不知怎么回事，帝烬野这会心情太糟糕，就更想要见她一面，听听她的声音。
他抱着肯定会被拒绝的心理准备，拨通程若微的视频通话。
等待的音乐声响起来，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有些孤单。
帝烬野阖着眼眸，想等到视频无人接听再自动挂断，可是没想到，程若微竟然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