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威胁吗？
现在帝烬野的眼神里没有任何危险警告，一片漆黑，更像是在无助的等待救援。
也不知道是他在程若微面前隐藏不住，还是他根本就不想隐藏。
此时，程若微凝视着他平静下面的汹涌失控，突然问道：“你身体不舒服吗？这不会是你打来的求救电话吧，哪里不舒服？身边有没有药？上次我给你准备的药也可以吃……”
“我不想吃药，尤其是现在。”
帝烬野说话的声音是一种难以窥探出情绪的低沉沙哑。
闻言，程若微轻轻拧起眉，她就知道帝烬野大半夜给她打视频是很不正常的情况。
“如果不想吃药，那就早点睡觉，睡好了就没事了。”
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心里是真的对他有点担心。
倏地，帝烬野轻笑一声，意味深长地说道：“程若微，你又在撩我，这到底是你对我的情不自禁还是欲擒故纵呢？既然你对我这样念念不忘，你就应该早点给出我想听的回答，然后到我身边来。”
在说话的时候，他还故意掀起被子，拍了拍旁边的床补充说道：“我的床，随时为你准备。”
程若微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反驳说道：“我看你挺好的，应该也没有哪里不舒服，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晚安吧。”
本来她也不觉得自己对帝烬野的态度有什么问题，但是帝烬野每次都会说是她在撩他。
真的撩了吗？哪里撩了？
难道是她撩人不自知？
帝烬野的反应，就会让程若微反省自己是不是没有把握好和他相处的分寸尺度。
明知道他的情绪看起来很不正常，她也不能再过度的关心。
“程若微，我没有耐心等你太长的时间，我要的答案还有你欠我的东西快点给我，否则是会产生利息的。”
在这个时候，帝烬野又在假装恶狠狠地威胁她。
但是他看着程若微的目光，隐隐倒映出她的面容，是交织在他想要挽留的情绪里。
这样明显的言不由衷，这样小心翼翼的等待，都是帝烬野没有信心用自己做威胁的孤注一掷。
“哦，那说拜拜了？”
程若微像是置若罔闻地保持着对他的冷淡态度。
此刻，帝烬野轻不可见地眸光微颤，千言万语都被克制在眼底，最后他只是点点头，先挂断了视频。
一瞬间，手机屏幕的亮光消失在他的眼里。
像是落在深海里的巨石，掀起汹涌波澜的黑暗吞噬而来。
帝烬野关了灯，彻底将自己置身在黑暗里。
另一边。
程若微放下手机在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
“果然，我没有做坏女人的天赋，就只是这样的程度，我的良心就受不了了。”
最后那一眼，程若微没办法忘记帝烬野的表情。
那种浓烈的感情像是抑制不住的汹涌而来，带着炙热的温度，烫到程若微觉得心悸不安。
“泽然说帝烬野想追我，不会是真的吧……他怎么会半夜给我打视频，我为什么还要接听……哎，明明应该保持距离，怎么好像又纠缠不清了，我不应该关心他，不应该让他误会我想撩他……”
程若微顿时非常的苦恼，整个人就趴在桌子上连声叹息。
更让她心烦的是，她竟然真的在担心帝烬野今晚的反常是怎么回事，她不想自己最后会被这种心软拖累。
然而，这是程若微没有分清楚，心软和心动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