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微明显说谎了。
她假装自己对泽然留在帝家的态度很平静。
用这种方式，来公平得到帝烬野不要强求她带着小珩回到他的身边。
但同时她眼里的自嘲笑意，是对自己充满算计谎言的自我鄙视，因为她就是在骗帝烬野。
她没有放弃要把泽然接回到自己身边的想法，就算争抢孩子的抚养权，她也要偷偷摸摸，正面冲突对她没有好处。
“我是没有关系的旧人？呵，那你心里的新欢又是谁？”
此刻，帝烬野是真的没办法接受程若微的冷淡。
尽管现在他能紧紧抱住她，可是炙热的体温也不能融化她内心的冰冷防备。
“不重要，牵扯到其他人都不能改变我和你关系的本质。”
程若微始终没有否认帝烬野猜测她心里有其他男人。
但是，她也没有承认过，是他怀疑的陆逸风，想象的空间是在帝烬野手里。
不知道是不是身体太过虚弱的原因，程若微是真的觉得身体有点累，累到她依偎在帝烬野怀里竟然都不想挣脱。
闻言，帝烬野阴戾蹙眉，沉声说道：“那么你的回答对我也不重要，我不是在询问你同不同意，我是在通知你，我要接你和小珩去新家住。”
这一瞬间，程若微突然伸出手臂搂住帝烬野的脖颈，她微微踮脚，距离就靠得很近。
帝烬野的眼里看到她欺身的面容，不可抑制地心神悸动。
这时，程若微就坦荡荡凝视着他的眼眸，轻声问道：“帝烬野，你爱我吗？”
爱这个字，太过沉重。
帝烬野猝不及防地僵住，眼底狠狠凝滞，却是蹙眉看着程若微。
每次程若微能主动撩他的时候，他都知道她不是真心的。
像这样的试探，直接触碰到他的心底，导致他竟然不知道该怎样应对。
没有轻易等到帝烬野的回答，程若微的表情也没有变化，看着他继续说道：“帝烬野，如果你不爱我，为什么要我搬过去和你同居？你不会天真的以为住在一起就只是泽然和小珩的团聚吧。那么我和你是什么关系？如果你爱我的话，这个理由或许能让我考虑考虑。”
问出这句话，不是程若微真的想要询问帝烬野的内心。
而是，帝烬野听出来她就是在拒绝他。
当他回答爱或者不爱，程若微的反应都不是他想要看到的接受，而是早有预谋的质疑。
更重要的是，帝烬野从来都没有说过爱这个字，他也不可能在这种试探的情况里，对程若微说爱。
“程若微，那你爱我吗？”
他的自我防御将问题还回去询问她。
帝烬野不想承认，也不想深究自己对程若微的感情到了什么地步。
如果要让他有勇气回答的话，至少要他先听到程若微的爱。
可是，程若微并没有因为帝烬野的询问而紊乱心神，在她心里早已经有确定的否认回答。
她也没有躲开帝烬野的目光，微微眯起眼眸笑了笑说道：“帝烬野，我不爱你，所以我没有理由答应和你同居。如果你也不爱我，那么我们就在感情里都没有互相亏欠，以前的契约婚姻不需要爱情，现在我和你也不需要为了孩子突然就要强行相爱。”
程若微的回答也是她心里在对自己说的提醒。
不得不说，帝烬野准备了新家这个礼物，多多少少还是触动到了她。
可触动也仅仅只是触动，她没有任何理由会犹豫动摇，更何况他还不知道嘉嘉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