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看来我是要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帝烬野缓缓阖眸深思，口吻是没有半点戏谑的认真。
闻言，程若微还在慌张掩饰自己的说漏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帝烬野为什么会自省。
在这个时候，帝烬野没有再说话，默默地将蜡烛点在餐桌上，再倒了两杯红酒。
“我受了伤不适合喝酒，我觉得你也不要喝。”
程若微睨着帝烬野明显情绪不稳定的模样，端起酒杯放到旁边，笑着说道：“不过闻闻酒香味也可以，先吃火锅吧，锅底已经沸腾了。”
倏尔，帝烬野敛眸看着她，并不想坐在程若微对面这么远的位置。
他顺势坐在程若微旁边，看着她带伤的手腕，低声问道：“你想吃什么，我涮给你吃。”
“也好，我想吃牛肉，补充一点体力。”
程若微就坐在这里等着帝烬野的伺候投喂。
然而，当她看到帝烬野自己并没有吃任何东西的时候，轻拧起秀眉，动了动筷子将自己碗里的牛肉夹给他。
“肥肉味道不错的，你尝尝。”
“如果你亲自喂我的话，我就尝尝。”
帝烬野刚说完，就看到程若微夹起牛肉喂到自己的嘴边。
他突然意识到是不是自己今晚提什么要求她都会答应满足。
如果是平时的话，帝烬野可能就要把持不住了。
只是今天，他的情绪确实没有从噩梦阴影里脱离出来，想要调戏她都有点力不从心。
“你不会是想要我用嘴喂你吧，那可不行，你别期待这种。”
“也没有，你用筷子喂我就行。”
帝烬野并没有得寸进尺，是他确实也不怎么想吃。
但是，这是程若微刚刚吃过的筷子，每次她自己吃完，再喂他吃一口的话，他仿佛都能尝到她里下来的味道。
在吃火锅的时候，两人似乎也没有什么聊天的话题。
程若微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帝烬野，突然问道：“上一次我摔下游轮掉进海里，你跳下来救我的时候，好像并没有哪里不舒服，你会游泳。那今天这种情况怎样解释？不会是我分走你的氧气，你就差点出事了吧。”
听到她的试探询问，帝烬野涮菜的动作明显顿了顿。
“如果你不想回答的话，那就不用说，也不用费心思想什么敷衍搪塞我的谎言理由。”
程若微是不想听到帝烬野用开玩笑的态度敷衍回答。
但是，她也会尊重他，这毕竟是他的情绪问题，如果他不想说，她不会逼问。
“最近休息不好，自控能力有点弱，在海底屏息的时候，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回忆经历，差点陷进去了。”
帝烬野将煮好的虾滑夹到程若微的碗里，再缓缓抬眸看着她。
他没有完全说出来，但是他的回答不是谎言。
程若微仿佛能从他的眼底捕捉到残留的黑暗阴影，是怎样不好的回忆，和溺水有关联？
“……那你以后离水远点，不要再让自己遇到这种危险。”
下一瞬，她想到什么事情补充说道：“既然你自己也知道是因为休息不好，那为什么不能安排好时间？我知道帝家的工作很忙，再忙也要休息，吃饭和睡觉是身体最需要的休养，我看你就是两件事情都没有做到。”
说着，程若微夹起碗里的虾滑，直接喂到帝烬野的嘴里。
“你多吃点，饮食不规律对肠胃也不好，你的身体就没有哪里是健康的，看的我真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