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她眸色中的认真,男人浅薄的唇角几不可查地勾了下。
接着,他拿起摆在一侧的书籍看了起来。
他坐在她身旁,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褚笙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天还没黑呢,这男人是不打算去工作了吗?
思索了会儿,她蹲坐在原处,重新拿起遥控器,看着视频打发起了时间来。
……
夜色降临之后,席家。
“妈,这是您爱吃的,您多吃一点。”晚饭才开始,杨芸芸就主动给佟雅盛了一碗汤。
佟雅脸色发青,不冷不热地应了声,“搁这吧。”
杨芸芸笑着将碗放在了她的眼前,接着才给自己盛了碗饭。
席沐出差今晚不会回来,所以安静的饭厅内只有她们两个人。
“呸——”
啪!
被碗里的汤烫到,佟雅一手挥掉汤碗,只是瞬间,温热的汤汁就在地面四溅,汤洒了一片。
杨芸芸吓得脸色发白,忙站起身来,“妈,您怎么了?”
“怎么这么烫!”佟雅按捺不住心底的愤怒,冲着她就吼。
“对不起,我不知道,您没事吧?”杨芸芸有些慌乱,小心地问。
佟雅皱眉,睨了她一眼,低哼了声后,起了身就朝外走。
杨芸芸忙出声:“妈,您不吃了吗?”
“没胃口,你自己慢慢吃吧。”冷冷丢下这声,佟雅跨步走出饭厅,很快没了踪影。
杨芸芸呼了口气,坐回了椅子上。
她两眼发红,对着一桌子琳琅满目的饭菜发呆。
想着这几天佟雅对她排斥冷漠的态度,再回想着席沐这几天明显对她的若即若离。
最终,她没忍住,眼睛酸涩,眼泪夺眶而出。
她趴在桌子上,呜呜抽泣起来。
……
“鳌拜兄,多吃点肉。”
庄园别墅内,褚笙闲的无聊,蹲在鳌拜兄的窝棚前,给它喂食。
清风洋溢,微波荡漾的,将她随意散在肩头的黑发吹起,随着风向飘荡着。
男人走出来的时候,瞧见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眸色微顿,他盯着她半边洁白的脸颊,好一会儿后,他才迈步走到她的身后。
“汪呜~”看到他过来,鳌拜兄立刻站起身来,直往这边扑。
褚笙愣了下,接着转身抬头,这才看到笔直站在她身后的男人。
将手中剩下的肉块全都丢在鳌拜兄的眼前,她搓了措手站起身来,笑着看向他,“席默卿,你忙完了吗?”
她记得吃完午饭的时候,他就去书房了。
席默卿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抬手给她撩开挡在眼前的碎发。
温热的指腹触过她的额头,褚笙怔怔地看着他。
他的脸色和平时一样淡漠,他的动作也很自然,就好像再给很亲近的人撩头发一样,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褚笙疑惑地皱了下眉。
似是没有瞧见她脸上的情绪,他收回手,说道:“没什么要紧事。”
眸子动了动,褚笙点头,“哦。”
“小王在后面的林子抓了几只野兔子来,要吃吗?”
野兔子?
“要!”为什么不要?
褚笙眸子一亮,当即就朝厨房的方向跑过去。
这个天气,最适合在野外摆烧烤架烤兔子吃了。
瞧着她欢快跑走的背影,男人浅薄的唇角不受控制地勾起,接着他从容地跟在她的身后。
野兔子已经被清洗干净了,和厨师小王一块把烧烤的架子放在房子大门外的一片草坪上。
褚笙就撸起袖子,开始烤兔子了。
微风继续荡漾着。
头发全都揽在脑后,褚笙披着围裙,一手拿着串腿肉的串子,一手拿着刷佐料的刷子,像模像样地烤起了兔子肉。
和她忙碌的样子不同,男人穿着藏青色衬衫,黑色修身长裤,坐在不远处的座椅上,一边品茶,一边瞧着她烤兔子。
这样和谐的景象一直持续到一辆亮黄色的跑车疾驰而来的时候。
就剩最后一道工序了,褚笙吞了口口水,激动地撒上调味料。只是不等她将调味料撒完,腰间忽然一紧。
下一秒,她被迫转身,脑门直接磕在了一具有力的胸膛上。
火气噌一下蹿了上来,她当即就要推开他。
“小叔!”席沐从跑车上跳下来,快速跑到了这边,他嗅了嗅野兔子的香味,又看到席默卿抱着一个女人站着。目光亮了亮,他揶揄地出声:“我说您怎么这几天都不回家呢,原来有小婶给您做烤肉吃啊。”
说完,他随手捏了一块刚刚烤熟的兔子肉扔进了嘴里。
听着他吧唧吧唧吃掉的声音,褚笙愣是咬牙忍着了。
席默卿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目光淡漠地扫向席沐,“有事?”
“也没什么大事,我就是在家无聊,想出来逛逛。”一边说着,他又撕了几块兔子肉吧唧吧唧地吃掉。
褚笙吞了口口水,她扭头就要瞪过去。
咯吱。
席默卿按住她的脑袋,直接给她掰了回来。
席沐吃得正香,也没注意到他们之间的异常。
一会儿后,他才伸长脖子,盯着褚笙,笑着出声:“小叔,能让我看看小婶婶吗?”
“不能。”他拒绝得果断。
席沐瘪瘪嘴,“您也太小气了吧,现在不给我看,以后我还不是得看到,难道您想一直藏着小婶不让她见人吗?”
一边说着,他一边伸长了脖子去看褚笙。
席默卿紧紧抱着她,眸色冷了几分,他睨向席沐,“吃饱了就滚。”
席沐心肝颤了下,只好认怂作罢。
“好吧。”说完,他转身朝回走。
感觉到按着她后脑勺的力度松了下来,褚笙忙转头。
咯吱。
他忽然加大力度,又给她按了回来。
脖子一抽,褚笙默默翻了个白眼,强忍住了。
那边,才走掉的席沐又掉头走了回来。
他笑着看向席默卿,“小叔,芸芸最爱吃兔子腿了,我给她打包几只回去,您和小婶不会介意的吧。”
褚笙眉头动了下,保持僵硬的站姿没动。
席默卿抱着她也没有要放开的意思,瞧了瞧她的脑袋,眸色深了几分,他不冷不热地回了声:“随你。”
“谢谢小叔,谢谢小婶!”
高兴地说完,他转过身,不客气地包了几只香嫩的兔子腿,接着才彻底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