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接着,不远处的房门被打开,穿着衬衫和牛仔裤,披着一头长发的女人,就迈步来到了玄关处。
褚笙的心脏刚要加速狂跳,几乎同时,屋子内一股刺鼻的洗洁精味道就钻入了鼻腔。
她皱起眉,低头朝地上看了过去。
这会儿,不止厨房,就连客厅的地面上都布满了一层水,水上还沾着白色的泡沫。
瞧见她的脸色,刚想上前来把她抱住的男人,抿了抿嘴角,双手垂在身侧,干干地止住了脚步。
从褚笙的角度看过去就像看到了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正在面对自己的家长,浑身都透着无措。
“我不是故意的。”他张了张嘴,蹙眉解释:“按照你说的,我放了洗洁精洗,不过忘记关水,水就从池子里流了出来。”
等他洗完碗筷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这样了。
看他这样,褚笙不但没有一点火气,反而控制不住地翘起了嘴角。
“席默卿,原来这世上也有让你举手无措的事情啊。”
打趣着说了声,她当即去到卫生间,拿了拖把出来,开始清理。
席默卿大步走到她的身侧,将她手中的拖把拿到了手里,学着她刚刚的姿势开始拖地。
既然他这么积极,褚笙干脆就站在一边指导他。
“对,就这么拿,从墙角开始,一点点往那边拖。”双手环胸,褚笙就跟在他的身边,站着说话不腰疼地使唤他。
男人非但没有一点脾气,反而勾着嘴角,听着她一句一句的使唤声,越来越有干劲儿。
大概半个小时的事情,把客厅和厨房都清理好了之后,他们就一块坐在了沙发上休息。
“喏,喝点水吧。”褚笙好心地给他倒了杯热水。
席默卿接过喝了两口,接着漆深的目光就直直射向她。
可能是因为干了不少体力活的原因,他的额角挂着几滴汗珠,坚毅的脸庞上,一双狭长深邃的眸子,也正直直地盯着她。
他们距离不远,最多也就几十厘米的样子。
褚笙被他盯得心底一阵心虚,当即别过脑袋看向别处。
“不是不回来了?”他低声地反问。
眸子动了动,褚笙接着就回:“我要是不回来,明天我这点小地方也都被你给淹成河了。”
她这话傻子也能听出来是转移话题。
不过席默卿也不急着拆穿她。
视线动了动,她朝窗户外看过去,“外面的月光还不错,一起坐会儿吧。”
褚笙正愁着接下来该干嘛呢,听到这声,她当即应了声,“好啊。”
她的单身公寓虽然很小,不过晒衣服的阳台还不错。
随便搬了两个板凳过去,他们就坐在阳台上,对着天上的月亮一块欣赏了起来。
空气静默,细细的风扑面吹来,他们谁也没有出声,就这样安静地赏月。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越发安静的气氛中,褚笙的心脏却不受控制地加重起来,由一开始的“噗通、噗通”渐渐变成了“砰砰砰”。
速度之快,让她的呼吸也变得不顺畅,白皙的脸颊上也渐渐染上了一抹红晕。
和她只隔了五十厘米的椅子上,男人的余光在她的脸颊上盘桓了会儿。
漆黑的眸子渐渐散发着诱人的光泽,不一会儿,他低声道:“我愿意等到吱吱长大成人的那天。”
褚笙皱起眉头,浑身一僵。
她不由看向他,可是他的脸色淡定从容,没有丝毫的不情愿。
可她还是不信,“别开玩笑了席默卿。”
到那个时候他们都多大年纪了暂且不说,还能保持现在这样的感情都是奇迹。
褚笙不是不相信真爱,只是什么都有个期限,她都不确定自己还能喜欢他多久,又怎么能确定到那个时候他会不会早就移情别恋喜欢上别人。
“我没有开玩笑。”他转身看向她,目光穿过几层月色,落在她洁白的脸颊上,“褚笙,我可以等到那个时候再娶你,但是从现在开始,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褚笙怔住,一脸的疑惑。
“你可以继续冒充顾吱吱的亲生妈妈,你可以经常陪她,但是你也陪我。”
话落,他伸出双手。
褚笙腰间一紧,下一秒,她直接脱离身下的椅子,稳稳地坐在了他的身上。
席默卿抱住她的腰身不放,近距离地盯着她,“就像今天这样,名义上你是别人的老婆和妈妈,但实际上,你从头到尾都是我的。”八壹中文網
啥意思?
褚笙被他弄得两眼发昏,脸颊泛红,一脸的茫然。
“听懂了吗?”好一会儿,他眯起眼角,低声地问。
褚笙很实在的摇了摇头。
男人也不着急说清楚,而是用实际行动向她表明。
他捧起她的脸颊,低头吻上了她的唇瓣。
皎洁的月色下,这一方狭小的阳台上,两道身影很快纠缠在一起。
他们亲密无间地相拥香相吻着。
许久之后,一切尽归平静。
卧室内,一盏晕黄色的床头灯下,床下落了一地的衣裳。
一米五宽的素色床上,褚笙一丝不挂地裹着一角被子,脑袋枕在他坚硬的小腹上,睁着一双迷离清澈的眼睛,抿着嘴角,一脸的红晕。
她从没想过,过了三年多,命运还是把他们拴在了一起。
这些滋味都是她早就忘了的,而就在刚刚几个小时的时间内,他从头到尾地一丝不落地全给她温习了一遍。
他很温柔,也有点野蛮。
不过褚笙也不是吃素的。
就这样,在他的忍让和褚笙寸步不让的战争中,他们很和谐地结束了这场战争。
褚笙气喘吁吁。
他猩红的眸色也渐渐褪去,坐在床头,将她轻轻地抱在怀中。
两人身上盖着的是一件浅色的薄被。
情动之后,周身的气温也在不知觉间冷下。
褚笙蜷缩着紧靠着他,感受着从他身上传来的温度,她暖暖地翘起嘴角。
席默卿正在摆弄她额角的头发,无意间瞧到她这副表情,眉头轻动,他不由勾起唇角,魅惑地笑了。
“现在,懂了吗。”半晌后,他低哑地问。
褚笙抿了抿嘴巴,就算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地“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