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好？”他掀起唇角，冷笑着追问。
褚笙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顾萧的离开仿佛就在昨天，她到现在还没办法接受他忽然死了的事实。
咬了咬嘴巴，她回：“我不知道。”
“是不知道？还是你不知道你的心去哪儿了？”话音落下，他冷哼了声，接着就转过身，转动身下的轮椅径直出了这间公寓。
褚笙僵在原处，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了，她也没能明白他话里是什么意思。
早在顾萧和她说那些话又把她退下山崖的时候，她的大脑就乱了，过去了这么多天，依旧乱糟糟的一片。
她总会不知觉地想起和他相处的那些片段，就像当初褚和平忽然离世的时候差不多，可是这和她的心去哪儿有什么关系？
褚笙想不通。
他忽然生气离开，她也没有吃饭的胃口了，扔下筷子，她起了身就朝外走，等她走到楼下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已经拐出巷子的一辆豪华商务车。
他……就这么走了？
褚笙想气气不出，闷闷地喘了口气，她转过身立刻回到了楼上自个待着去了。
就这样待了近两个小时的时候，一阵清脆的门铃声忽然响起。
褚笙当即起身跑到了门边，直接将门打开。
接着，一张清秀和善的面孔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是杨山，他正面带着微笑。
褚笙眼底划过失望，没好气地问：“席默卿呢？”
“先生在机场，正准备登机。”
他自己去了？
褚笙正要问什么，杨山就笑着冲她说：“西城已经堆了很多事情要先生处理，褚小姐，先生已经为了您牺牲很多了。”
褚笙抿了抿嘴巴没吭声。
杨山接着说：“先生知道您因为顾先生的离世很伤心，也知道您很想把顾小姐领到身边抚养，所以他让我特地回来转告您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您和顾先生的婚姻是真实存在的，你们的结婚证是真的。从法律上来说，顾小姐是您和顾先生共同抚养的女儿，而顾先生离世，顾小姐的抚养权自然在您手里。”
他说第一句的时候，褚笙就已经懵了，等他说完，褚笙还一脸的呆滞，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她和顾萧的婚姻是真的？结婚证也是真的？
不对，他们的结婚证明明是他找人办的呀，她也就提供了照片而已，怎么会是真的？
似乎看出她的疑惑，杨山迟疑了下，认真地说道：“褚小姐，这件事情是顾先生亲自和先生说的，您要是不信可以拿你们的结婚证去查验一下。”
说完，他转身就朝外走。
“等一下！”褚笙忙叫住他。
杨山停住脚步，笑着看向她，“顾小姐，您还有什么事吗？”
“席默卿呢？他什么意思？为什么只让你过来？”
杨山笑了声，“褚小姐，您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先生是什么意思。”
“我不清楚！”
“那就要问问您自己的内心了。”叹了声，杨山不再停留，直接走上楼梯离开。
褚笙又懵了。
他的意思是，席默卿要自己回西城，不要她了吗？
胸口忽然滞闷起来，她沉沉喘了口气，接着就转过身回到了客厅里。
她忽然间没有力气了，没有力气去机场追他，也没有力气去想和顾萧婚姻的事情。
她就是很累，累得想睡一觉。
于是这一觉醒来，眼前的世界都被黑暗填满了。
坐在床头，她对着窗户外的夜色发了好一会儿的待，又看了看安静得连一条短信都没有的手机，终于叹了声气。
那个男人是对她彻底失望了吗？
这样也好，省的以后和她在一起又会经历那么多的不痛快，就像之前的席沐，像现在的顾萧。
好像和她褚笙有点关系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就这样，她一个人闷在公寓里，一待几乎就是一个星期。
直到这天下午，她像之前一样昏昏沉沉地睡醒后，忽然接到顾瑛电话的时候。
顾瑛在电话里和她说顾吱吱又发烧了，闹着不肯看病吃药，嚷嚷着要和她在一起。
褚笙第一遍听的时候还有懵，又听了一遍后，她当即就从床上跳了下去。
火速给自己收拾精神了就朝顾家赶了过去。
一个小时后，顾家大宅门外。
管家见到褚笙进来，立刻引她朝里面走，“褚小姐，这边请。”
褚笙紧跟着他来到了顾吱吱的房间。
还是之前的家庭医生负责给她看病，只是这次的顾吱吱闹得不轻，不仅不配合，还把医生要给她用的退烧贴全都扔出去，唐茹顾瑛她们轮番上去哄她都不行。
这不，褚笙还没进去呢，就听到顾吱吱恶狠狠的叫声。
“我要妈妈！你们都走开，走开！我讨厌你们！”
她这脾气，也不知道是随了谁了。
褚笙暗暗叹了声气，进去的瞬间，房间里就安静下来了。
唐茹他们看到她过来，都停住了去哄顾吱吱，而顾吱吱则嘟起小嘴委屈巴巴地看向褚笙。
“妈妈，你是不是和爸爸一样都不要我了？”
褚笙胸口揪了揪，忙到她的床边把她捞到怀里抱着，“不是，吱吱这么可爱，我怎么可能不要你？”
她说完，顾吱吱浑身的躁动因子都安静了下来。
她抱住褚笙的腰肢，巴巴地说：“妈妈我想回家，我不想在这里。”
褚笙喉咙一堵，沉默了。
不远处顾家的一帮人也俱数沉默。
顾吱吱从小就是跟着褚笙和顾萧的，跟他们本来就不熟。他们中的多数人都很忙，唐茹又不擅长哄顾吱吱这样脾气倔的，顾瑛呢刚受过一次挫折，现在还没走出来呢，从顾吱吱回来之后，她就没和顾吱吱待过。
所以顾吱吱不喜欢这里也是很正常的。
好久没有听到回答，顾吱吱又揪了揪她的袖子，可怜巴巴地央求：“妈妈，你带我回家好不好？我想跟你回家。”
褚笙强忍着心底的情绪，转头看向房间里地其他人。
顾振泽一脸的严肃低沉，沉默了会儿，他没说话，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接下来，这房间里最大的就是顾成和唐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