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惠气的身子都在抖:“……把她养在祁园里,就是想满足自己的一已私欲,他早已经忘了,温舒当年是怎么勾引你大哥,二哥,让他们反目成仇的了,更忘了,安致远是怎么害自己父亲和妹妹的,他已经成了安落落养的一条狗了。”
李向惠心口剧烈起伏着,她很心痛,原来那个听话,乖巧的儿子,已经彻底的从她的生命中消失,无影无踪。
祁孜安抚下李向惠,又走到祁砚的面前,劝:“别惹你妈生气了,她一个人把你带大不容易,为了一个不重要的女人,母子反目,值得吗?”
祁砚抬眸,眼底猩红,语气凛冽:“什么是值得?唯命是从就是值得,成为一个复仇的机器,就是懂事?安致远的事情,我自然会给个交待,但我希望,我的事情,你们不要参与。”
“听听,这就是我养大的好儿子。”李向惠起身,走到祁砚的面前,母子对视,谁也不让,“你是让安落落给洗了脑了,还是睡她睡的智商都变负数了?”
“这跟她没有关系,想要她的是我,睡她的也是我,她只是被动承受。”
“好一个被动承受。”李向惠气的身子都在颤抖:“你和她的关系……你们发生这样的事情,还觉得特自豪是不是?她是谁?你不觉得有罪恶感吗?”
祁砚冷着脸,墨眸深不见底:“那是我的事情。”
“滚……”李向惠要疯了,这哪里还是她儿子,分明就是仇家。
“您早点休息吧。”祁砚拾步离开。
李向惠拿出速效救心丸,赶紧服了几粒,手指轻颤着指着祁砚离开的方向,“你看看他,伤风败俗都当成爱情,真是祁家的不幸,不幸啊。”
“大嫂,祁砚大了,不是打几个耳光,高声喝斥,他就能听话的时候了,你把他逼急了,对你能有什么好处。”祁孜轻轻的劝着,希望李向惠能明白。
“可是,可是,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跟那个小狐狸精……”李向惠泪眼婆娑的握住了祁孜的手,“当年,温舒把咱们祁家搅的天昏地暗,她女儿又来祸害我的儿子,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啊。”
“大嫂,别哭了,咱们再想想办法。”
……
回到祁园的祁砚,在车里坐了好一会儿,才动了动还有些疼的腮,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推开车门下了车。
祁园里的小路灯已经亮了起来,昏暗的灯光,落到反光的青石板上,略有些生冷。
唐伯又给祁砚熬了一些补身体的汤汤水水。
看到他进来,就赶紧从厨房里端了出来:“少爷,我今天熬了你最爱喝的汤,你可要多喝几碗哟。”
祁砚坐到餐桌前,点头,接过唐伯递过来的碗,没什么胃口的他,还是喝了一小碗。
眼尖的唐伯,看到了祁砚脸上的指痕,心疼的赶紧去冰箱里拿了块冰块:“少爷,你以后别跟夫人硬碰硬,这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冰块递给祁砚,他接过来,“有些事情,是有原则的。”
“夫人是不是又逼你了?”唐伯轻轻的问。
祁砚没有回答,便是确定了这个事实,唐伯轻叹:“当年的事情,确实有些扑朔迷离,这安致远也确实有嫌疑,这事啊,还得好好查查,不能草率啊。”
祁砚敷了一下脸,便放下了冰块,“她人呢?”
“安丫头啊?”提到安落落,唐伯的脸上又有了眯眯的笑意,“吃过晚餐,就去了卧室,我这老耳朵啊,只听她咯咯的笑,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我去看看。”
祁砚起身,往卧室走,推开自己卧室门,里面安安静静的,连小夜灯都没开,他挑眉,没在这。
又走几步,站在门口的祁砚,也听到如唐伯所说的咯咯的笑声,他紧绷的脸,瞬间柔和了起来。
轻轻推开门,就看见女孩,趴在床上,拿着手机,边看边笑,他怕吓着她,还是轻轻的敲了门。
听到敲门声的女孩,回眸,就看到祁砚修修长长的站在门口,她欢快的下床,小跑进他的怀里,甜腻腻的出声:“你回来了。”
祁砚心口的阴霾,就被安落落这一声,你回来了,和甜腻的笑,全部赶的烟消云散。
他用力一提,就把女孩抱了起来:“在看什么,笑的这么开心。”
“想知道吗?”她娇俏的问。
男人点头。
安落落从祁砚的身上下来,牵着他的手,让他坐到床上,一本正经的准备给他讲冷笑话。
笑话还没开始,她自己先笑的前仰后合起来。
笑了好一会,她才收住,漂亮的眼底尽是淡淡的水气。
“我开始了哦。”
安落落清了清嗓子,开始讲:“一个人如果每个月还什么信用卡啊,还有各种购物的提前消费什么的,用什么还?”
祁砚皱眉,他从来没有过这种苦恼,但他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些东西要用钱来还。
可是冷笑话,应该不会是这个答案啊。
“说嘛,说嘛。”安落落生怕他说出正确的答案,催促着,还用口形提醒他。
祁砚配合的回答:“钱。”
“不是。”安落落笑的花枝乱颤:“要用南孚电池。”
“……”
“因为南孚巨能还。”安落落笑的要岔气,祁砚的唇角也跟着,上扬了起来。
安落落没玩够,拉着祁砚再来一个。
“你知道所有的时间里,哪一个时间最着急吗?”
祁砚:“……”
“12点59分。”
“……”
“因为,因为……”安落落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因为,快一点啦。”
安落落笑的差点就地打滚,祁砚的心情跟着也好了起来。
“祁砚,你好笨哦。”
祁砚把她拉进怀里,抵住了鼻尖,声音低哑,暧昧万千:“说谁笨呢,嗯?小坏蛋。”
安落落收住恣意的笑,或许是离的太近了,一眼就看到了祁砚脸,微微有些肿:“你脸怎么了?”
他把脸侧到一边,不让她看,“没什么,不碍事。”
“你妈打你了?”安落落扳过祁砚的脸,不但有些肿,还微微泛着指痕,“你那是后妈吧?她可真下的去狠手……不会是因为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