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落落瞪着他,眼底都是掩不住的气意,她刚要张唇,男人细长的手指就压在了女孩好看的唇上:“我可以把我这个人送给你。”
安落落一把推开他,像看二傻子一般:“我可要不起。”
“考虑一下,你值得拥有。”
“不必了。”安落落气的不轻,刚走两步,就差点跌出去,男人适时的握住了她的腰,揽回到怀里,“累了,就在这里睡。”
“谁要在这里,我有家。”安落落几步迈出卧室,狠狠的摔上了门。
唐伯已经把晚餐摆上了餐桌,看到安落落,眼睛都笑的眯了起来:“安丫头,饿了吧,赶紧先吃点,做了你爱吃的菜哟。”
见到唐伯,安落落的心口还是酸酸的,“唐伯,不用了,我先回去了。”
“去哪儿?”唐伯不解的问。
“唐伯,我得回我家了,以后,我不会再来了,谢谢你这些日子来的照顾,好好照顾你们家少爷。”
安落落没等唐伯再跟她说两句就小跑着出了祁园,正在门外吸烟的王琰,看到冲出来的安落落,赶紧按灭了烟蒂,“安小姐。”
安落落擦了擦泪,回眸过来,“王助理。”
“其实祁总他,做的一些事情,都是为你好,以后你就知道了。”王琰淡淡的说道。
安落落轻哼一声:“总是打着为别人好的旗号,做一些伤害别人的事情,我还真的是理解不了这种好。”
“安小姐,祁总他真的对你很特别。”王琰想说,已经特别到跟你领证结婚了,傻丫头。
“谢谢他的抬爱,以后还是不要再相见了。”尽管在黑夜,王琰依然看到了她眼中的无望和坚决。
“安小姐请上车吧,祁总吩咐一定要安全把您送回去。”
安落落摇头:“不用麻烦了。”
安落落刚要拾步,王琰伸手拦下了她:“安小姐,这里不容易打到车,还是上车吧。”
安落落看了王琰一眼,末了,还是上了他的车。
墨色的迈巴赫平稳的停在安宅门口时,安宅外的另一辆车里也下来了一个男人,王琰认得他,是安勋然。
安落落下车后,安勋然就迎了上去,她恹恹的看向他,“哥,你怎么来了。”
安勋然看了一眼那辆已经快要看不见尾灯的迈巴赫,幽幽的问:“怎么是……祁砚的车子?”
“进去再说吧。”
兄妹两一边一右的坐在宽厚的沙发里,谁也没有先说话,安氏动荡,多事之秋,担子全压在安落落这个不经事事的小姑娘肩上,责任先撇开不说,压力可想而知。
许久,安勋然才出了声:“找过韩娄池了?”
安落落没有抬眸,垂着睫毛点了点头:“几十亿,他也很为难。”
这点安勋然也已经想到了,但,除了韩家的银行,别的银行更是连谈的机会都不会给的,“那我们再想想办法,实在不行,我就把我的建东股份抵押。”
安落落蓦的抬头,“不行,哥,那是大伯留给你的,怎么能为了我把它抵押了呢,绝对不行。”
“可是你上哪时去弄那几十亿,抵押这幢宅子吗?”安勋然轻叹,“那也远远不够。”
“哥……”安落落目光有些散碎,声音也低的要命,“……我忽然觉得有些无力,好像我所有的计划,所有的想法,对祁砚来说,都变成了螳臂当车,他不必费一丝一毫就能轻易把我碾压。”
“哥,你说我这是不是不自量力?”
安勋然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头,“事在人为不是吗?再怎么说咱们手里也有四十的股份,实在不行,就去蔚来谈,或许,这家公司收购的安氏股份没有卖给东恒的打算,也不一定呢。”
安落落浅浅摇头:“哥,你觉得哪个公司不想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现在安氏的股份已经被炒的很高,就算我们东拼西凑起了这几十亿,祁砚要是出再高的价格,我们一样买不起。”
安勋然望着安静的女孩,良久,才问:“那你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安落落抱着自己的腿,下巴抵在膝盖上,神情幽怨,“安悱悱已经找了律师来跟我打官司,要分爸留给我的这些股份。”
“她那是徒劳,白纸黑字,有章有印,哪是她想分就分的。”安勋然冷笑了一声。
“我也知道。”安落落缓缓的眨了眨眼睛,“但,就是觉得很烦。”
除去蔚来收购的顾玉母女的那些股份,祁砚手里握的那些股份,其实还有一些散碎的股份在一些小股东的手里,
安落落想让他们把这些股份让给她,在没钱收购的情况下,这无疑是死路一条。
安致远被抓,她一个从来都没有经验的二十岁小丫头,要怎么让股东相信她,她可以让安氏起死回升,从而给他们很高的回报率,这很难很难。
但,再难,她也要做。
安勋然陪了安落落一会,就离开了。
弯身坐进车里,他抽了支烟,递到唇上,吸了口,又被呛到,咳嗽了两声,
自从他回国,除了安致远的事情,自己也是一团糟。
除了他父亲安致东留下的建东集团,现在内部一团乱,还有祁砚的打压,让他不得与楚氏签了许多不平等的条约,以谋求生存。
车子后座上的女孩,醉的很沉,大概是闻到烟味呛了一下,也跟着咳嗽了一声。
安勋然的眸子眯成了一条线,按灭了只吸了几口的烟,把车子的四个车窗全部打开。
车子启动,秋风灌进车内,让人瑟瑟发抖。
后排上的女孩,也被冻醒,迷迷糊糊的坐起了身:“安勋然,你把窗子关上好吗?”
安勋然来了个急刹车,女孩被惯性甩向了前排车椅,碰到自己的头,砰的一声,本来就有些晕的脑袋,更是迷糊了起来。
“安勋然,你干什么嘛。”她捂着脑袋,小脸皱起。
停好车子,他把她拽下了车,站在桥头上,风更洌,吹的她摇摇晃晃的,男人把她按在桥的围栏上,看她的目光淡而唾弃:“楚晚宁,你就这么想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