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他回答的简单又直接。
“是不是只要安落落活着,你就不可能跟别的女人结婚?”李向惠的话带着强烈的侵略性和攻击性,甚至是很浓的威胁,这让祁砚很不舒服。
“我也跟您说过很多次,如果安落落出了事,谁也不会好过。”
“好啊。那就试试。”李向惠冷笑一声:“用我下半辈子陪葬一个小姑娘的一生,我赚的是便宜,是不是祁砚?”
祁砚捏了捏眉心,有软肋就会受制于人:“好,我听你的。”
“这才是妈的乖儿子。”李几惠很得意的挂断了电话。
王琰在心底暗搓搓的叹息,他的祁总,这次又败给了他的爱情。
隔天,安落落的秘书送来一件订婚宴上她要穿的小礼服。
她看了一眼,红色的,有点艳。
订婚宴设在了云城大酒店的顶层,
云城的上层名流几乎都卖夏家这个面子,比肩接踵,宾客云集。
奇幻的主题设计,名为,勇敢的爱。
大厅里里外布置的都格外的梦幻,十分用心,仅是使用的玫瑰花就有七位数。
夏家很重视,这个将来可能接管夏氏的上门女婿。
化妆间里,夏北沫被摆弄着,又是穿礼服,又是弄头发的,早已经烦了,妆化了一半,就把化妆师给赶了出去。
几个化妆师站在门外,看到安勋然,一脸的求救:“安先生,订婚宴一会就要开始,夏小姐她的妆还没化完呢,你劝劝她吧。”
安勋然面色平淡的推开了化妆室的门,夏北沫正在点烟的动作,微微一顿,看到是他,又低头把烟燃了起来:“你是他们派来的救兵?”
说着,她扔给了安勋然一支烟,自已则深吸了一口。
安勋然把烟递到鼻下闻了闻,淡淡的开口:“好歹,你也得把这场戏演好不是吗?”
夏北沫指了指自己身上这件凸现身材的礼服,一脸的苦相:“你看看,我这穿的是什么?勒死我得了。”
“那……”安勋然低头笑了笑,“……要不,订婚取消?”
夏北沫一愣,伸手攥住了安勋然的领口:“你敢?我告诉你,你要现在取消,将来你可一点油水都得不到。”
安勋然握住她的手腕,指了指手腕上的卡地亚:“既然我们讲的是双赢,就别浪费时间了。”
夏北沫按灭了烟卷,似是想起了什么:“那个……”
安勋然:“……”
“就是那天跟你妹妹吃饭的那小丫头,她叫什么?”
安勋然不动声色的睨向她:“问这个干什么?”
夏北沫冲安勋然挑了一下眉,伸手勾住了他的肩头:“你知道的,我好这一口,那小丫头你又不喜欢的。”
安勋然没有说话,半晌才淡淡出声:“云城的女孩多了去了,她……就算了吧。”
夏北沫狐疑的看了他一会儿:“不是吧?你喜欢那丫头?”
“你赶紧准备一下吧,时间马上要到了。”安勋然刚要迈步往外走,被夏北沫又扯了回来,她笑的意味深长:“有意思,这被男人伤害过的女人吧,基本对男人不会再有信任感,对女人就不一样了,你说说,你伤害过她没有?”
安勋然的面色冷沉了许多,连看向夏北沫的眼神也深了几分:“这跟你有关系吗?”
“吆,还生气了。”夏北沫不介意的摊了一下手,“没关系,追女孩嘛,爸爸我在行。”
豪华大厅里,人头攒动,
夏北沫身着一袭白色的抹胸长裙,挽着安勋然的胳膊,娉婷婀娜,一出现,就吸引了全场的目光,成为众人的焦点。
然而,这一切在夏北沫的眼中都不是最重要的,她的目光像一只搜寻猎物的鹰隼,危险又大胆。
安勋然把这次的订婚宴当成了自己拓展人脉的重要机会,凡是能说得上话的,他都会交谈几句。
安落落到达云城酒店时,还是被酒店门口的长枪短炮吓到了,
她记得上一次是她外公的寿宴,也是这副架势。
从车里下来,她拿着手包还没迈上台阶,就被记者们围了个泄不通,问的问题也是五花八门。
“安小姐现在是与祁少分开了吗?”
“我听说安小姐是祁少的秘密情人,有契约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们很好奇安小姐与祁少到底是什么关系?”
关系你妹啊!
要不是她还有点素养,她真想就这么怼回去。
安落落带着职业的假笑,慢慢的往台阶上走,只听得一声尖叫,一众记者一哄而散,全部奔向了不远处车子里下来的两个人。
安落落被撞的身子晃了一下,她眯了眯眼,原来是祁砚和……季斯朵。
季斯朵一身水蓝色的拖尾礼服,身材也是窈窕多姿,笑靥颦颦,好一个美人。
她挽着祁砚的胳膊,一边微笑着跟记者打招呼,一边回答着记者的提问,
隔着老远,安落落就听到了记者问她的那句:“听说季小姐要和祁少订婚,这事是真的吗?”
季斯朵娇羞的捂唇笑了一下:“你们的消息还真的是灵通。”
安落落的心蓦的被攥了一下,目光落到一旁的男人面上,他面色平静,清风霁月,矜贵如常。
哪怕他斥记者一句,不要捕风捉影,她也相信,他说爱她是真的。
骗子,都是骗子。
安落落的脚步有些狼狈,她拎着裙角,以逃的姿势,进了大厅。
大厅里倒是安静,记者们进不来,一下没了嘈杂之音,她安静的站在电梯前,等电梯。
“哟,这是安小姐吗?好巧啊。”
安落落回眸,看了这声音的主人一眼,又把头别了回来。
电梯门打开,安落落刚要迈步,季斯朵的步子先迈了出去,等她和祁砚迈进去,她顿了顿,也拾步迈了进去。
电梯里三个人,一时有些安静。
季斯朵侧睨了一眼安落落:“听说,夏家招的上门女婿是你哥哥?难得可以攀上这样的权贵,以后你们安家的日子,是要好过一些了。”
“不过,上门女婿……倒有点意思。”
季斯朵偷偷看了祁砚一眼,他没有反应,又大着胆子说:“男人其实有这种选择,也是明智之举,毕竟没本事,又没地位,只能出卖脸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