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了季斯朵,季斯朵来了,大概祁砚应该也来了吧。
果然,她很轻易的就找到了他,就坐在季斯朵的身旁。
安落落讪讪收回视线,秘书附在她的耳边:“安总,咱们有五十万的预算,一会要是有价低的,别人不拍的,咱们就可以拍下。”
安落落点了下头。
拍品一件件的被人拍走,安落落一直无聊的刷着手机,时不时的在铁三角的群里,冒个泡。
这里大多数的人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借着这难得的机会,聊聊品味,拉拢拉拢感情。
安落落刚要伸手去拿杯香槟,身旁的女人就冷笑了一声:“安氏还有钱吗?可别打肿脸充胖子。”
安落落侧过脸来,也笑了一声:“还真是哪里都有嗡嗡叫的苍蝇。”
安悱悱咬牙,瞪着安落落:“安落落,你嘴巴这么毒,怪不得被祁砚抛弃,你看人家季斯朵就不一样,温婉恬静,乖巧会哄人,要不说呢,人家能做祁家的儿媳妇,而你只配当个情人。”
安落落轻蔑的睨着她:“那又怎样?”
“怎么样?”安悱悱哭笑不得的,“安家的脸被你丢尽了,你还挺开心的?脸皮真是厚。”
安落落轻撩了一下微卷的长发:“脸皮厚才能睡到想睡的男人,不像有的人,也只配爬那种三流小开的床。”
“安落落,你得意什么?你以为顶着安氏总裁的头衔,别人就高看一眼你了,”安悱悱扫了一圈在场的达官显贵,“在这些人的眼里,你不过是一个连衣服都还没穿好的贱货。”
安落落往前迈了一步,唇轻轻的递到安悱悱耳边:“安悱悱,你晃一下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都是水。”
“你……”安悱悱气的咬牙切齿。
安落落懒理她,目光落在了远处李向惠的身上,不由的掌心紧攥。
秘书轻轻的附在她的耳朵:“安总,您看那边。”
安落落顺着秘书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是祁砚和季斯朵,他们手中端着红酒,正在说着什么,画面和谐,甚至有些神仙眷侣的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了有个人在灼灼的盯着他,祁砚回头看了一眼,刚好对上安落落的目光,脸上的笑容凝滞了一下。
安落落收回视线,压下痛楚,自己把自己嘲笑了一下。
拍卖会陆陆续续的进行着,温家拿出来的藏品,是一副画,画上的主角是一个漂亮的小女孩,
安落落的眸色一紧,那副画,是温舒画的,画上的是三岁的她。
温舒去世后,温家人来过家里,带走了一些东西,里面包括了这副画。
温舒留给她的东西,本来就少,这副画把她触动到了,她想要。
“这副画是温氏捐赠,起拍价十万。”主持人的声音刚刚落下,就有人陆续举牌。
待安落落反应过来,价码已经叫到了五十万,她刚要举牌,就被秘书按住了手:“安总,这超预算了。”
安落落的目光直直的落到了那副油画上,“我知道,可我想要。”
秘书示意她三思:“安总,咱们没那么多钱。”
“那怎么办呢?”安落落眼里的光一下黯了下去,“那是我妈留给我的为数不多的东西,我真的很想要。”
安落落迟疑了一下,还是举了牌:“六十万。”
主持人本来都想敲捶了,看到安落落举牌,又兴奋起来:“六十万,有没有高过六十万的?”
“一百万。”举牌的是季斯朵。
她看了安落落一眼,唇角扬起一抹笑,似在笑她的不自量力。
“安总,一百万,咱们真出不起了,您别冲动啊。”秘书按住安落落拿着牌子的手。
安落落还是推开了秘书:“一百一十万。”
安落落的出价,引来了底下看戏人的嘲笑,大家非富即贵,自然出价也不在乎,当然也不会十万十万的加,可是她没有钱。
“五百万。”季斯朵再次举牌。
这次,安落落的脑袋垂了下去,五百万,她没有,是真的没有。
“五百万第一次。”
“五百万第二次。”
“五百万……”
“一千万。”祁砚举牌。
在场的所有人都哗然,季斯朵愕然的看向他:“祁砚,你怎么……”
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我也喜欢。”
最后,祁砚花了一千万,拍了一副几公尺的油画。
安落落一脸的丧气。
主持人逮着机会,问向祁砚:“不知道祁少拍下这副小油画是准备送人呢,还是带回家欣赏?”
祁砚睨看着他,“你觉得呢?”
主持人脸上挂着眯眯的笑:“我怎么能猜透祁少的心意呢,其实,大家都好奇而已。”
“我会送给……一个女孩。”他清贵自然的说。
安落落垂着的脑袋一怔,抬眸看向台上的男人,他在看她,目光毫不避讳,她赶紧又垂下眼皮。
而台下同样紧张的盯着台上的季斯朵,蓦的明白了过来,她在李向惠耳边低语:“阿姨,alex不会是因为我喜欢,特意拍下来,送给我吧?”
李向惠抬了抬下巴:“算他有心。”
“其实,alex只是面冷。”季斯朵有些开心。
主持人赶紧追问:“不知道这位女孩是哪家的千金,可以得到祁少如此的青睐,真的是好让人羡慕。”
祁砚没有回答,而是把画交给了一旁的王琰:“谢谢大家。”
祁砚没有把画给安落落,也没有给季斯朵,而是交给了王琰,让人有些摸捉不透。
不过温家给出的藏品可不止这一副画,主持人又拿出一个锦盒,里面是一枚碧玺戒指,东西不算贵重,但是却让安落落只看一眼就红了眼眶。
那枚碧玺戒指是温舒的遗物,她生前一直很喜欢,死后,安致远就把这枚戒指交给了安落落。
后来温家人来拿过一些东西,这枚戒指她一直藏着的,怎么也给拿走了。
“这是一枚碧玺戒指,起拍价,一万块。”主持人举着戒指说。
安落落举牌:“二万。”
季斯朵瞥了她一眼,优雅的把牌子举起:“三万。”
也有人跟着举牌,一直炒到了二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