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冯太笙也说过,那些维生素不足以让我妈的病恶化,真正让她的病恶化下去的,是我爸和顾玉的婚外情。”
祁砚抱紧了她:“我妈确实是做过错事,受到惩罚也是应该的,你可以不追究,但你追究,我也不会怪你。”
她仰着小脸看向他,许久:“那样,我们这辈子永远不可能在一起的。”
“不会的。”他抱住她有些抖的身体,在她耳边低语,“我会在一起的,一辈子都会。”
闪电划破夜空,闷雷一声接着一声,安落落往祁砚的怀里钻了钻。
唐伯敲敲进来:“少爷,门外来了一批记者,再加上安悱悱一直在闹个不停,要不,您下去看看?”
“我知道了。”祁砚淡声说。
“那记者是安悱悱叫来的吧,她就会玩这种下三滥的梗。”安落落生气。
“我去看看。”
祁砚换了一套家居服,灰色的毛衣,黑色裤子,整个人轻松闲适,优雅迷人。
安落落趴在阳台上往下看,祁园外面,记者们纷纷支起长枪短炮,十几家媒体,二三十号子人,好大的阵仗。
安悱悱也没闲着,正在跟记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哭诉,完全不顾淋在身上的雨水。
有佣人撑着伞,送祁砚出来。
墨色的镂花大门缓缓在他面前打开……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了过去,尤其是安悱悱,披头散发,妆花了不说,还被淋成了落汤鸡,十分的狼狈。
她颤着身子,走到祁砚的面前:“把安落落那个死丫头叫出来。”
“你刚才不是见过了。”祁砚语气清淡,“有改变什么吗?”
“她就是下套,我跟她生活了十几年,我能不知道她是个什么德性吗?她就是成心要害我妈,一切都是阴谋。”看不出来安悱悱是不是在哭,雨水让她的表情看起来很是诡异。
祁砚淡淡扫向她,声音越发的淡了:“安悱悱,你把这些记者们都叫到这里来,是想做什么?顾玉绑架安落落,最后被警察抓起来,那不是她罪有应得吗?你觉得你红口白牙,就能让这些记者颠倒黑白?”
安悱悱冷笑:“还说不是下套,她既然被绑架了,警察又怎么赶到的,就是阴谋,就是算计。”
祁砚抬眼,看向安悱悱身后的记者:“那你尽可以把这些都告诉那些记者,看看他们是选择相信你,还是选择相信真相。”
祁砚往安悱悱面前迈了一步,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你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可比顾玉多多了,如果媒体一下全爆了出来,你还能在云城立足吗?恐怕会跟在顾玉身后,被送进去吧。”
“我,我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我都这样了,还怕丢人现眼吗?”安悱悱一脸不怕威胁的说。
祁砚轻笑,“你当然不怕,但是你怕不怕死呢?怕不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呢?我可是没什么耐性的人,我的方式或许更直接一些,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说完,祁砚转身,大门在他的身后缓缓关上,一里一外,两个世界。
安悱悱一直瘫倒在冰冷的雨中,她可以跟安落落斗,她拿什么跟祁砚斗,他在护着那个死丫头,用她的生命威胁……
闪光灯在安悱悱的头顶亮个不停,雨下的更肆意了一些。
安落落一直站在阳台,看着这一切,她没有听到祁砚跟安悱悱说了什么,他有他的方法,大概是让安悱悱惧怕的方法……
祁砚回来,推开卧室的门,就看到了一直站在阳台上的安落落,她穿的很单薄,显得身形越发的羸弱。
他在门边站了一下,随后拿起一件厚厚的披肩,走了过去:“冷不冷。”
披肩把她包裹起来,她顺势搂住了祁砚的腰:“有你,怎么会冷。”
“这阵子你小心一点,安悱悱这次吃了闭门羹,难免不会出什么幺蛾子,公司暂时不要去了,呆在祁园,等办好手续,咱们去纽约。”
安落落垂了垂眼皮,抬眸看向祁砚:“可以让王琰送我去,我想尽快交接一下,去了纽约,一时半回的也回不来不是吗?”
祁砚看着她的眼睛,良久,才动唇:“那我送你。”
她巴巴的望着他,小脸往他怀里蹭了蹭:“祁砚,你真好。”
他揉揉她毛茸茸的小脑袋:“这几天,你就在祁园里,好好的养身体。”
安落落乖巧的点头:“嗯。”
平日里,祁砚在书房里处理公事,安落落就抱着跳跳在阳光房里玩,大概是祁砚动用了关系,顾玉的事情很快有了结果,判了无期。
她这一辈子都会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渡过了,这对她来说,也是修行。
安落落没想到会在祁园再次见到李向惠,祁砚说她去看祖母去了,短时间不会回云城,
李向惠的到来,其实还是让她稍微微的意外了一点点,安落落想,大概是ai合作项目的问题兴师问罪来了。
李向惠发火的声音很大,即便是她抱着跳跳在三楼的阳光房,依然可以听到她训斥祁砚的声音。
李向惠把祁砚最喜欢的那个喝水的水晶杯给摔掉了,那个杯子是战国时期的,十分的名贵。
似乎还不解恨,指着祁砚又骂了起来:“你太让我失望了,刚刚从季氏拿走了森之,做为还礼,这次ai说什么也要给季家做,你为什么要给那个安落落,为什么?”
李向惠气的心口起伏很大:“你这次做出的错误决定,直接影响你在东恒的信誉和地位,现在董事会颇有微词,东恒利润一年不如一年,你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你,想把你取而代之吗?”
祁砚看着李向惠,淡淡出声:“东恒未来怎样,我无法确定,但东恒不靠卖关系来维持。”
李向惠冷笑:“亏你还能说出这种话,你把项目给安氏,不是关系?你难道想为了那个女人,让自己走上一条不归路吗?”
“妈,安致远已经进去了,你还要我怎样?如果你觉得我无法胜任东恒的总裁,我随时可以卸任。”
“安致远进去就完了吗?他可是欠着我们两条人命。”李向惠气的手脚都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