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落落淡笑了一下:“你这话问的,难不成是拒绝吗?你知道那钻石有多值钱吗?”
“所以,你是爱他的钱,胜过他的人。”
安落落有些无语李向惠这抠字眼的本事:“我是爱他的钱,但更爱他的人,要是他人在这里,我可以当众给你表演一个。”
李向惠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安落落的小嘴一向伶俐,她跟在她在口舌上,没占过什么便宜,有时候,整的自己还挺难堪的。
“那倒不必了,跟我说说你们将来的打算吧。”
安落落愣了一下,李向惠突然问她将来的打算,是几个意思?
“你到底想说什么,开门见山吧。”
李向惠笑了一下:“你准备嫁给他?”
“是又怎样。”
李向惠起了身,她的手边是一条粗壮的木棍,木棍在她手里掂量着,一下一下,安落落的心也跟着紧了一下又一下。
“安落落,这根棍子,我有好多年没用过了,小时候,祁砚不听话,没少用这个打他。”
安落落像看个怪物一般,“你……想干什么?”
安落落从沙发里起了身,她自然不会由着李向惠把棍子打在她的身上,以棍子的粗细度来看,她挨不了几棍就能一命呜呼。
“你不是爱他吗?如果你可以承受这个,我就相信你爱他。”
“你神经病啊,”安落落躲着李向惠喊叫着,“我爱他是我跟他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能承受这个,就代表我爱他,你有毛病吧。”
李向惠的手速很快,她算好了距离,一棍就甩了过去,安落落猝不及防,伸手去挡,那棍子就重重的打在了她的胳膊上。
力度很大,她的胳膊差点被敲断。
“你这个疯婆子,你简直是疯了,你凭什么打人。”安落落想跑,被李向惠拉了回来,一棍子打在了后背上,声音很响。
安落落被打的吱哇乱叫,她自觉平时的力气挺大的,可是李向惠的力气比她大多了,她想把棍子抢下来,也抢不到,躲也躲不到。
想逃,门被关的严严的,李向惠有备而来,把安落落逼到角落,只能抱着头躲。
“安落落,你把我辛苦养大的儿子教成了条哈巴狗,你夺走了我的全部,你们把我的人生全毁了,你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李向惠的棍子夹杂着怒气,打的安落落毫无招架之力,她的耳边嗡嗡的,就那么的,看着那根棍子重重的砸在她的头顶上,血,染红了瞳孔……
门被踹开,她看见祁砚惊恐和心疼的眼睛,他把她抱起,疯似的往外跑,可她听不见他的声音,四周静悄悄的……
新年的第一天,街上是红彤彤的年味……而她,也是红彤彤的……
闭了闭眼睛,安落落陷入了昏迷……
两天了,看着依然没有清醒过来女人,祁砚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
如果,他不是不想在大过年闹不愉快,他根本不会听李向惠的话,去机场接他的外公。
然而哪有什么外公,这只是一个调虎离山的计策,他这一走,她险些丢了命……
王琰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女孩,轻咳了一声:“我把夫人送回到疗养院那边了,派了人看着。”
祁砚没有说话,目光一直锁在睡着的女孩面上,医生说,她是比较严重的脑震荡,。
王琰又近一步说:“夫人又哭又闹的,您看……”
祁砚抬了抬眼,片刻才动了唇:“我记得祁家在西城的山上有一处老宅荒着是吗?”
王琰点头:“自从老爷去世,那宅子就没再去住过,怎么突然想起这个来了。”
“派几个人去收拾一下,然后……”祁砚顿了一下,“……把她送过去。”
王琰一怔,“你的意思是……”
“让她在那里呆段日子吧。”他的目光深邃,“记得把院墙加高加固。”
“我知道了。”
王琰离开时,又回头看了祁砚一眼,他明白他的意思,他要让李向惠永远呆在那处老宅,再也不要出来了……
安落落昏迷了差不多有一周的时间,这一周里,她做了好多好多的梦,有好梦,也有恶梦,更有一些混沌不清的梦境……
睁开眼,她又一次死里逃生,说出去真是丢人,她竟然差点被打死。
安落落刚一动,祁砚就握住了她的手,他的目光温柔又关切,甚至她能从他的眸子读出来劫后余生,她抿唇挤了抹笑:“又吓着你了吧。”
床缓慢的升起,他在她的身后垫了个枕头:“头还疼吗?”
安落落巴巴的点头:“不光头疼,身上也疼。”
他长吐了一口气息,把脸埋进她的掌心,声音很是沉闷:“对不起。”
“又不是你的错。”其实,她是有机会躲开这一切的,但是念着她是长辈,念着她是祁砚的妈,她不想闹僵,她以为李向惠只是吓唬吓唬她,没想到,她是真的想一下都没留情。
许久,他才抬起头来,“想吃什么,我让唐伯做。”
“不饿,你陪我说会儿话就成。”安落落温柔的看着祁砚,“我没事,别担心。”
“不去纽约了,就留在这儿。”祁砚说出了这个他经过几天,才做出的艰难决定,安落落也愣了一下。
“祁砚……我……”她想安慰他,“……没事的,既然已经安排好了,我没问题的。”
他握着她的手力度加重了一分,安落落知道这一分里承载着什么,“祁砚……”
他没说话,只是背过了身,安落落看到他的肩头颤抖了一下,她心里更难过了,她移动着,从后面抱住了他:“我真的没事的,你妈她就是……天下有儿子的妈妈多多少少都会有那样的,生怕自己的儿子被别的女人拐走,我能理解她的。”
他直身,没有回头,只是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唐伯一会儿来给你送饭,我出去抽支烟。”
“哦。”她乖巧的松开手,她知道,他心疼她了。
嘶……
安落落的脑袋又疼了一下,话说这李向惠是真的狠,祁砚从小到大被那么粗的棍子打,能活着也是奇迹,这哪是妈能干出来的事啊,突然好心疼,好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