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去洗手间了。”
祁小秋轻声说:“我刚从洗手间里过来,那里没人。”
祁砚愣了一下:“我给她打个电话。”
祁砚的电话刚拨出去,就看到张米恩踩着高跟鞋跑了过来,急的满头都是汗:“祁总,落落不见了。”
祁砚的心口被攥了一下,面色紧张:“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张米恩喘着不匀的气息:“我陪她去洗手间,结果,结果,我进去找她时,她就不见了。”
张米恩颤颤的把在厕所地上捡到的针筒递给了祁砚:“这个,是在洗手间里捡的。”
祁砚接过针筒看了一眼,就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找人啊,都在这里看我干什么?”祁砚伸手把领结拽下来,也扔到了地上。
王琰把他刚扔到地上的针筒捡起来,装进了口袋,随即出去找人。
祁砚一边报警,一边往安落落去过的洗手间走,王琰也赶紧打电话封锁了酒店。
谁会在他订婚的时候,来掳走安落落?
她还怀着五个月的身孕。
祁砚的眼眶红了,王琰过来:“别急,不会有事的,我们都冷静下来,捋一捋。”
祁砚哪里能冷静,他快急疯了,“我怎么冷静,失踪的又不是你老婆。”
王琰被呛了一句,也没计较,“你这样不冷静,人就能马上回来吗?这个人是有备而来,伺机而动的,我们得先知道这个人是谁,才能又快又准的找到安落落不是吗?”
王琰按住祁砚的肩头:“听我说,人我已经派下去了,酒店的每一个角落都不会放过,只要他们没离开酒店一定找到。”
“他们不可能还在酒店里面。”祁砚面色紧绷。
“孙局那边我已经找他帮忙了,他那边一有消息,就会通知我们的。”
祁砚的声音更紧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那个人想要的是两条人命。”
王琰紧紧的按住他:“所以啊,我们才要知道那个人是谁啊。”
祁砚看向王琰:“你猜是谁?”
“季斯朵。”
这个名字迅速得到了祁砚的认可,她回云城了,他见过她的,她还警告他,要看好安落落,不排除她会这么做。
所以,如果是她掳走了安落落,那一定没有活命的机会。
祁砚缓缓垂下眼皮,有两滴泪落到了地面上,氤氲成圈。
王琰抱了抱他:“季斯朵不会立马让安落落死的,她有这么个机会,一定会好好的凌辱她,所以,我们还有机会找到她,并且救出她的,一定会的。”
天空,一声闷雷响过。
站在酒店门口的男人,同时望向了层层叠叠的黑色云层。
祁砚的手指微动了一下,开口:“我知道,她们去哪儿了。”
季斯朵绑架安落落,无非就是想让她在季家人的面前谢罪,理所当然的就会出现在季家的祠堂。
“哪里?”王琰心跳如雷。
“季斯朵对安落落有恨,对我们祁家有恨,她想解决了安落落,一尸两命,让她在季氏族人面前谢罪,一定会在……城南,季氏祠堂。”
祁砚跑了出去,王琰也赶紧跟上,祁砚把钥匙扔给他:“你来开。”
王琰的手抖的厉害,但还是点了火,一脚油门窜了出去。
天色很暗,零星的小雨落到前挡玻璃上,郁郁萧瑟。
季氏的祠堂掩在一片树林当中,据说,那块地,风水极佳,旺几代人。
雨越下越大,王琰开的很快,现在对他们来说,时间就生命,还是两条人命。
“安落落不会有事的,那丫头,古灵精怪的,心眼多着呢,季斯朵不是她的对手。”王琰看了祁砚一眼,想安慰他。
祁砚面色沉重,喉头很紧:“王琰,我不敢想。”
“听我说,你先别自乱阵脚,季斯朵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轻易去杀人,她读了那么多年书,难道不知道杀人要偿命的吗?她或许只是想吓唬一下安落落罢了。”
祁砚苦涩的笑了笑:“她们季家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觉得她有没有这个胆子。”
祁砚闭上了眼,眼前的安落落惊慌,害怕,尖叫,慌乱。
每一幕都让他揪心,胆颤心惊。
墨色的车子像只雨燕,极速的奔驰在狂风暴雨当中……
城南,
季家祠堂。
安落落被绑手绑脚的扔在祠堂的中间空地上,面对着季家的列祖列宗,眼前被黑布所蒙蔽。
身后有道清瘦的人影,缓缓的蹲下,一下扯掉了她眼前的黑布。
安落落眯了眯眼,随即看清了面前的女人,很是诧异:“季斯朵?”
季斯朵冷笑:“很意外?”
安落落的目光从季斯朵的面前,移到了她眼前众多的牌位上,又移回到了季斯朵的面上:“季斯朵,你绑我来这里做什么?”
季斯朵面色狰狞的捏起了安落落的下巴:“当然是祭祖,还能干什么?”
“拿我祭祖?你疯了你。”安落落的话音刚落,脖间就抵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她吓的赶紧噤了声。
季斯朵的声音在这样的一个环境里,格外的阴森恐怖:“安落落,你大概是忘了你在海地做的事情了吧?那么我来帮你回忆回忆,你让那个白人昧下了我们的两千万,把我爸气病进了医院,结果,很快他就去世了。”
季斯朵的刀子又用力往安落落的脖间压了压:“是你,害死了我的父亲。季氏倒了,我妈也病了,季斯尧那个把你当成白月光的男孩,本来是个艺术家,也被迫娶一个矿长的女儿。我们季家完了,全拜你和祁砚所赐。”
“今天,我就杀了你,告慰我们季家的列祖列宗。”
说着季斯朵就扬起了刀子,狠狠的冲着安落落刺了过去。
“等……等一下。”安落落闭着眼睛喊。
季斯朵还真的就停了下来:“我告诉你,安落落,早晚你都死,没必要挣扎的。”
“不,不是,季斯朵,我们最多算是个情敌,你这样搞,太严重了吧?”安落落往后挪动了两下。
季斯朵冷笑着,尖锐的匕首在安落落精致的小脸上拍了两下:“安落落,你太天真了,你觉得现在我们的关系还仅是情敌吗?我要的是你和你肚子那个孩子的命,明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