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致远抬眸，看向祁砚，“你们祁家娶媳妇，一切听你们的。”
祁砚又看向自己的女人：“如果住不习惯，就住到你的小公寓里去……”他附在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我去也方便一些。”
安落落瞪了祁砚一眼，“想什么呢？”八壹中文網
祁砚笑了一下，准备离开，他是舍不得把安落落放在这里，如今的安家，连个佣人都没有。
但，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风俗，礼仪，都是要遵守的。
安落落送他出来，他抱了她好一会儿：“我先回祁园一趟，看看临儿，晚一点，去小公寓，嗯？”
安落落点着他的心口，说他：“你脑子里就那么点事吗？”
他在她小脸上咬了一口：“没良心的小东西。”
她知道他舍不得离开她，哪怕是只有几天的时间，他也舍不得，她何尝不是如此，好像和他在一起，变成了一件自然而然，割舍不下的事情。
祁砚走时，安落落亲了亲他：“今天，安悱悱回来，她来后，我就过去。”
“好。那我先走了。”
祁砚刚离开安宅不久，安悱悱就回来了。
她风尘仆仆，面色不是很好看，也并没有带她那个年过半百的男朋友，她一直垂着脑袋，以至于，她走到安宅门口，安落落才认出了她。
“你回来了？”
安悱悱垂着脑袋点头：“嗯。”
安落落歪着头看她：“怎么耷拉着个脑袋，被欺负了？”
“没有。”
安悱悱拾步往安宅里走，她拎着一个很重的行李箱，一迈进客厅，安致远就看向了她：“悱悱？”
安悱悱抬头，“爸。”
安致远看到了安悱悱脸上的伤，起身走了过去：“你的脸怎么了？被打了？”
安落落快步走到安悱悱的面前，撩起她的头发，有一只眼睛已经乌青，唇角也有些血紫。
“没有，就是下车时，不小心，撞了一下，不碍事的。”安悱悱挤了抹笑，拖着行李上楼，“我先把行李放上去。”
安致远看向安落落，似在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安落落轻轻摇头：“我上去看看她。”
站在卧室外，安落落敲了敲门，很快听到关水的声音，门被拉开，安悱悱脸上湿嗒嗒的，她没有说话，而是转身走回卧室，坐了下来。
安落落睨向她，现在的安悱悱活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你怎么回事啊？那个郑大旗打你了？”
安悱悱没有说话，就等于默认了这件事情。
“他还真的打你了，这是第几次了？”
安悱悱依然没有出声。
安落落轻笑，气不打一处来：“看来，你是经常挨揍啊，安悱悱，以前你那个劲呢？被人打了这么多年，你也够能忍的。”
安落落拉了把椅子，坐到了安悱悱的对面：“他为什么打你？”
安悱悱抿唇，依然没有打算开口的样子。
“安悱悱，你以前对付我那劲呢？骂我那气势呢？还是说，你真的爱惨了那个老头，才由着他伤害你的？”
安悱悱憋了半天，在安落落不想再跟她说话，要起身离开时，才沉闷开口：“他打我，也不需要什么理由。”
安落落被气笑：“那你就由着他打你？”
“我初到宁城时，是他收留了我，所以……”
安落落扬了扬手，没让她再说下去：“行了，我知道了，你这是报恩呢，是不是？你做他的女朋友是报恩，你挨他打也是报恩，你留在宁城也是报恩，你讨好他更是在报恩，安悱悱，你他么的真是贱哪。”
安悱悱苦笑：“我一直很贱不是吗？”
“那你能不贱一次吗？你是做过很多的错事，耍过很多的无赖，私生活也混乱的让人不耻，可是，这些，跟那个混蛋又有什么关系？他凭什么要对你动手动脚的？”
“他是个搞艺术的，可能性格上……有点缺陷。”
“你可别糟践艺术了，他性格扭曲就是他的问题，跟搞不搞艺术，做什么工作有什么关系，你们还真的周瑜打黄盖，你让我说什么好。”
安悱悱又不说话了，安落落敲了敲桌子：“你是怎么想的呀？”
“我也不知道。”
“还想回宁城吗？”
“我不知道。”
一问三不知，安落落火大。
“安悱悱，你什么时候，三脚踹不出个屁来了？”安落落长长的吐息了一口，“爸回来了，你暂时先在家里照顾他吧，一切等我结完婚再说吧。”
“嗯。”
安悱悱这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安落落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从楼上下来，看着安致远担心的神情，安落落简单的把安悱悱的事情，跟他交待了一下。
安致远叹息。
回到自己的小公寓，安落落在楼下站了好一会，缓冲自己的情绪，消化的差不多了，才上了楼。
才关上门，灯还没打开，身子就被人从身后抱住，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
……
男人下床，给她温了一杯牛奶，“没吃饭吧？”
安落落接过来，点头：“别提了。”
“怎么了？”
“安悱悱那个死丫头，被人打了。”安落落喝了两口牛奶，把杯子递还给祁砚，祁砚把她余下的牛奶喝光。
“被她那个男朋友？”
安落落惊讶：“你怎么猜到的？”
“这个很难猜吗？”
安落落抿唇：“倒也是，安悱悱以前是一个多么让人讨厌的人啊，又嚣张，又贱，脸皮还厚，现在呢，活脱脱的一个佣人小媳妇，大气都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