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楚晚宁病房前,她特意从门上的玻璃往里看了一眼,她没看到病床上的女人,只看到了坐在沙发里扶着额头的安勋然。
苏婉挑了一下眉梢,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楚晚宁和安勋然的目光几乎是同时,望向了她。
苏婉撩了一下头发,露出自己耳后标志性的纹身,“然哥,我过来看看嫂子。”
说着,把自己手中拎的水果蓝,放到了柜上。
“嫂子,我叫苏婉,是然哥的朋友,前几天,我们在宁城遇到了,你住了院,他急匆匆的赶回来,我猜一定是挺严重的,也跟着过来,看看你。”
楚晚宁很清楚苏婉说这些的意思是什么,她的眼神和表情,都在说,她和安勋然很好,好到他有什么事情,她都知道。
并且,她的出现,是经过安勋然默许的。
楚晚宁笑了一下,很是嘲讽:“你有什么资格来看我?”
说着,她看了安勋然一眼,又缓缓的把目光落到苏婉的面上:“你以什么身份来看我?你是想来告诉我,你跟安勋然的关系匪浅?还是说,你来炫耀什么?”
“嫂子,你这话说的,就是个普通朋友,来看看你也是应该的,你这怀着孕,火气可不能这么大的。”说着,苏婉捂唇笑了笑。
“普通朋友,是睡到一起的普通朋友吗?”楚晚宁瞪着她问。
苏婉看了一眼安勋然,丝毫没有察觉他眼中的怒气,“嫂子,你要非这么以为,我也不好说什么。”
“你……”楚晚宁气的胎动,她捂着肚子,表情痛苦。
安勋然赶紧起身过来,看着病床上的女人,心疼又焦急:“老婆,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楚晚宁紧闭着唇,不说话,也不看他。
一旁的苏婉手指缠着头发,一下下的,表情很是幸灾乐祸。
“我就说嘛,生气容易伤身的,何况你还怀着孕呢。”
她没想到,安勋然回过头来,就甩了她一个又狠又重的耳光,打的她差点摔倒在地上:“然哥,你……”
安勋然这还没算完,紧接着,伸手就攥住了她的脖子,狠狠的压在墙上:“苏婉,别挑战我的耐性,你欺负我,我不跟你计较,欺负我老婆,我让你死无全尸。”
他的手几乎是用尽了全力,眼看着苏婉的脸由白变红,再变成青紫色,他才狠狠甩了一下,把手收回,“再在我老婆面前胡说八道,我让你走不出云城。”
“然,然哥,你干嘛,生那么大的气,我就是跟嫂子,跟嫂子,开个玩笑。”
苏婉急促的喘着气,刚刚差点就死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老婆开玩笑?”
“然哥……”
“滚,别让我再见到你,滚……”
苏婉捂着脖子,踉跄着,一步一步的贴着墙边,逃似的离开。
安勋然深吸了口气,回过身来,温柔的哄着楚晚宁:“老婆,别跟这种女人生气,你哪里不舒服,告诉我,我叫医生,好不好?”
这是楚晚宁第一次看安勋然发这么大的火,以前,她被迫跟他那几年,也没少跟他吵架,他好像最多也就是把她按在床上,狠狠的干上那么几次。
打女人,还是第一次,不过,她觉得打的真好,这种女人,是真该打,应该往死里打。
“老婆,你别不理我啊,那个苏婉就是一个神经病,你总不能跟一个神经病一般见识,那你……”
楚晚宁瞪着他,一副他不好好说话,就要挨揍的架式:“……就是什么?”
他嘻皮笑脸的握住她的小手,递到唇边,亲了又亲:“咱不跟那种人一般见识,咱们多尊贵,她就一坐台的。”
“看来你以前的口味也不怎么样。”楚晚宁哼了一声。
“是,是,你说的对,你说什么都是对的。”安勋然看着楚晚宁的面色不再那么冰冷,知道她的气在慢慢的消,赶紧讨好,“我出去给你买点水果,有什么想吃的?”
楚晚宁指了指苏婉送来的那个水果篮:“这不是有现成的。”
“咱不吃这种劣质的。”说着就把苏婉拿来的水果扔到了病房的垃圾筒里。
安勋然出去买水果去了,楚晚宁一个人又想了很多,苏婉固然是没什么脑子,但气人的功夫还真的是一流,她抚着肚子,跟宝宝说话:“刚刚妈妈太激动了,以后妈妈不激动了,宝宝不要害怕,好不好?”
小家伙似乎听懂了她的话,动了一下,她很欣慰。
她哪里舍得把他打掉,只不过是说气话罢了。
当初小芒果还没成形她都舍不得,更何况这个宝宝已经是个小人了。
可是,这事,她确实心里有气。
安勋然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楚晚宁,看她的脸色,尽职尽责的讨好她。
楚晚宁心里还有气,自然不会给他好脸子看,他也不生气,依然是笑眯眯的模样。
就这样衣不解待的在医院里伺候了楚晚宁一周的时间。
出院的时候,医生叮嘱她,不要生气,要保持好的心情,这话,似乎也在对安勋然说,他很受用的点头答应。
楚晚宁住院的这一周时间里,安勋然特意买了一辆保姆车。
保姆车很宽敞,有床也有沙发,特别的完善,她额角颤了颤,从医院到家也就是二十分钟,至于弄这么大一辆车吗?
“老婆,你慢点,小心台阶。”安勋然像个保姆似的,护着楚晚宁上车,又搀着她坐到床上。
楚晚宁瞥了一眼男人,“安勋然你以后少气我一点,兴许,我还能多活几年。”
“不气,不气,我保证以后绝不惹你生气。”
“保证,保证,说的好听。”
他讨好又谄媚的握着她的手:“这次是意外,以后不会了。”
“我告诉你啊,下次再弄出这种事情,你就净身出户,爱上哪上哪,我和小芒果是不会再要你的。”
“好。”
这事,就算过去了。
楚晚宁养胎的日子,过的还算舒心,安勋然没再出过差,一直呆在云城,偶尔也会去杂志社坐坐。
在楚晚宁生产前的一个月,他停掉了手头的工作,专心陪她待产。
楚晚宁觉得他有些太小题大做,“你要不要去上班啊,你整天在家盯着我,很不自在的。”
“我不是盯着你,我是随时观察你的情况,随时去医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