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一个身高八尺的壮实男人从房间外拿着一把刀走了进来,只见他满脸的胡须,那眼神一看就特别地凶恶。
而被他看着的女人更是连连哭泣着,不住地哀求着靥豹。
靥豹这人,虽然拥有的女人多,但本质也是对这女人喜欢的。此时看着这一幕,心里也有些挣扎起来。
看到靥豹的挣扎,女人更是下了一剂猛药,“老豹,你快说说话呀,我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你不能不管我们母子俩的命啊。”
只见靥豹不敢置信地看着女人,说出口的声音都颤抖不已,“你说什么……你有孩子……”
哭泣着连连点头,女人继续说道:“我本来想告诉你的,但是我还没说就被他们抓了。老豹,你说喜欢孩子的,你快让他们放了我们,我们回去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靥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一个孩子。此时女人加上孩子,显然已经让天平重度倾斜了。
眼看着那拿着刀的壮汉越发走近,女人越发颤抖害怕,靥豹终是眼睛一闭,“我说!我说就是!”
阎琛抬手示意壮汉停住,问道:“是谁指使你的?”
“我不知道是谁,但我都是替夜家做事。”靥豹沉声道。
靥豹当然不会真的不知道是为谁,但他不愿说,或许是觉得这么一来自己也不算是出卖雇主吧?
他与夜家的交易从来都是过账明确,虽然他们都认为自己是夜家的人,但靥豹自己清楚,他只把夜家当做雇主,没有多少的忠心可言。
之所以不肯说出他们,也不过是因为他这人一贯如此,做一行就要懂一行的规矩。
“夜家……白秋平。”阎琛眸色一冷,他没想到这件事当真与他有关,看来之前那件事也不是什么误会了。
听到阎琛的口中念出白秋平的名字,靥豹也微微诧异了下。
见到他的反应,阎琛道:“他还让你做什么?”
既然阎琛已经猜出了白秋平,靥豹也不再迟疑,“我只是拿夜家的钱替他们做事,他们不会让我知道太多。我只知道他们让我杀了人后,把这件事嫁祸给齐家。”
“之前从军区把人带走的也是你?”阎琛问道。
靥豹点了点头,“是我,以前我待过那,所以对军区的分布比较熟悉。那天晚上,就是我带人进去,后来也是我把人带走。”
见阎琛对之前的事情有兴趣,靥豹便将自己带走阎父后去了哪儿,然后再是进到齐家前后的事情也一并说了出来。
只这么一番讲述,也花了十来分钟。
等到靥豹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再无消息可探之后,阎琛对着一旁的几人点了下头。
看到阎琛转身离开,靥豹忍不住急了起来,“你答应过放我们走的!”
“我没说要留下你们,只是留下你而已。”阎琛淡淡说完,人已经离开了房间。
靥豹还没反应过来阎琛说的是什么意思,就见原本抱着他的女人突然出声问了一句,“都问完了?”
而那个原本持刀一脸凶神恶煞的壮汉一屁股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手上的刀随手扔在桌上,“问完了。”
得到肯定的答案,女人急忙双手一推,把血淋淋的靥豹推到了地上。随即,还拿过一旁桌上的纸巾不断地擦拭着自己的手,眼底带着显而易见的嫌弃与厌恶。
“真是脏死了,你们之前可没说要受这么大罪啊,不行,这可得加钱。”女人一脸不满地说着,一边擦着手一边走到了椅子上坐下,还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看到这一幕,靥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只是没想到,居然有一天自己会被女人给设计了。
“臭婊子,你敢设计我!”靥豹怒声骂道。
女人最开始还被靥豹的声音吓了一跳,待看向靥豹此时狼狈的模样,高傲地轻哼了一声,“我有什么不敢的,是你自己蠢,怪得了谁?”
“我要杀了你!”靥豹怒火中烧,恶狠狠的模样着实有些骇人。
正说着,他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迅速朝着女人扑了过去。
所幸这屋子里人有好几个,还没到女人的跟前,靥豹就被踹到了地上,并吐出了一大口的鲜血。
不停地拍着胸脯,女人一脸受惊,“真是吓死我了,你真以为你还是以前的靥豹啊?我告诉你,你要杀我?可以啊,等你能从牢里出来再说吧。”
说完,女人拍拍屁股走了。
回到阎家时,阎琛刚进大厅,就听到阎母的哭泣声。
一边哭着,一边翻着腿上的相册,但每翻到新的一页,总要哭得更加伤心。
“老公,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走……”阎母难过不已,直到现在,她还无法接受阎父已经不在的消息。
但是不管她问谁,对方都是用着怜悯与惋惜的目光看着她,没有人告诉她,她的老公其实并没有死。
没有上前安慰,阎琛绕过大厅径直上楼。
书房的门关上,阎绅快步走了过来,“怎么样了?”
“有结果了。”阎琛淡淡道:“那人是夜家派来的,目的跟我们猜的一样,就是嫁祸给齐家。”
“如果真的是为了嫁祸给齐家,那就是要乱了这上京。到底是谁?”阎绅微微皱眉道。
“夜家。”阎琛道。
眉宇间带着深深的皱褶,阎绅坐到了一旁,“夜家……现在夜家已经分为了两部分势力。一部分是夜夫人的人,这部分基本都是些忠于夜家的老人。另一部分是白秋平的人,其中也有不少都是白秋平的舅舅庄程的人,少部分是白秋平自己收纳的新血。”
话语微微一顿,阎绅不解道:“照理说,不管是哪一部分势力做的,都有些奇怪。毕竟现在这情况,他们应该忙着内部夺势才对,哪里还分得出手来?除非……”
阎琛转头看向他,“继续说。”
“除非两边悬殊较大,又或者一方势力已经稳压住另一方,所以才有精力来给我们两家设局。”阎绅道。
食指轻点桌面,阎琛微微思索了会儿,“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白秋平已经谋算过全部,夜夫人的动作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所以他不惧她的反扑。”
“为什么是白秋平?他现在应该忙得焦头烂额才对。”按照阎绅的猜想,其实他更猜测是夜夫人的。
“焦头烂额还不至于,他都能伸出手来对付你一次,怎么不能再伸出手设下这个局。夜夫人虽然精明强悍,但说到底这么多年下来,早就把她的精明磨灭太多了。没了锐利的棱角,就算强装老虎,那也是只纸老虎。”阎琛缓声说道。
闻言,阎绅也觉得有些道理,当即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既然已经知道背后的人是谁,那爸是不是能先接回来了?”
“他敢有这么大的动作,肯定有所图谋。那我们就来一招,将计就计!”
接连数天下来,上京的天似乎沉了不少。
阎父为国捐躯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就算因为死不见尸阎家人拒绝承认阎父的死,也被认为是他们最后的挣扎。
齐家也是阴云密布了许久,每天一早,齐天晟看到父母时,都是看到两人愁容满面的模样。
连带着,齐天晟这些天下来也都乖乖在家里呆着,没有出去跟朋友们玩。
之前他还敢理直气壮地跑到阎琛面前说他误会了,现在的他却觉得非常亏欠自己的好兄弟。
屋漏偏逢连夜雨,齐家在与阎家交恶之后,手底下的产业接连出事。甚至还在工地上出现了工人的伤亡,导致工地被查,损失惨重。
就算齐父不愿想,也不得不怀疑是不是阎家在背后搞小动作。
齐家主营房地产一块,虽然利润大,但显而易见地也容易出事。如今才不到三天的时间,齐家已经接连损失数千万。
并且暗地里还有股势力,正暗暗地吞噬掉齐家损失的那部分,随着时间过去,被吞噬得越来越多。
将最新调查来的资料放到了一旁,阎琛闭上眼梳理了下这些天的事情,“原来这才是他要做的。”
“你在说谁?”顾锦兮站在门口,推开的书房门恰恰露出她精致的小脸。
看到出现眼前的顾锦兮,阎琛微微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啊?”顾锦兮微微撇嘴,一脸的不满。
走进书房里,顾锦兮径直到了阎琛所在的书桌前,双手撑在桌上,“因为某人报喜不报忧,所以我放心不下,就顺路过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你确定是顺路?”阎琛微微挑眉。
嘴角勾起弯弯的笑意,顾锦兮笑得明媚不已,“当然是顺路了,我是陪荻菲过来参加个发布会的,怎么?不满意啊?”
拉过顾锦兮的手,将人拉到了自己腿上坐下。
阎琛双手环抱着顾锦兮的腰,下巴靠在她的肩上,“只要看到你,就满意得不得了。但你就这么跑过来没事吗?你的事情……”
“网上哪有永远的清白,现在公司已经没问题了,对我而言就足够了。”顾锦兮已经不再是曾经的她,太过执着于自己的清白,一味地在那里为那须有的名声奔波才是下下策。
时间是一味良药,同时也是上好的颜料,可以绘上她喜欢的颜色。
“对了,你刚刚说的是谁啊?是不是知道这次的事情是谁在设计你了。”顾锦兮不由问道。
“嗯,知道了。”阎琛道。
闻言,顾锦兮眼前一亮,“是谁啊?”
“这个人你也认识,白秋平。”阎琛淡淡道。
“白侦探……”顾锦兮微微意外了下,“阿琛,我跟荻菲出机场时遇到了白侦探,是他送我来找你的。”
顾锦兮越来越看不懂白秋平,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他给设计了。现在的白秋平,在顾锦兮看来有点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