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扇由黄蔷薇的荆棘挡住的明黄色房门里面,出乎樊樱的意料居然是休息用的房间,看起来是一位女孩子的寝室,这从床铺上和房间的角落里放着的人偶布娃娃就能看得出来,床铺上的装饰也是带有女孩子气息的粉色。
在床铺旁边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画像,这幅画像很奇怪,因为画像里居然是空无一物的,只有在画框的边缘位置画着一朵朵逼真的黄蔷薇,中间的位置完全是一片空白。
“这幅画是……?”把手放在这幅画上,樊樱看向了画像下方的作者署名和作品名字,在作者署名这一栏上写着‘格鲁特纳’,而作品名上则是《薇奥拉》,也就是说这幅中间一片空白的画就是薇奥拉的本体。
试着想要把画给拿下来,可是这幅画就像是深深镶入墙壁里般,无论樊樱怎么使力都拆不下来,那么唯一能破坏这幅画的办法就只剩下那个了。
“只要烧了这幅画……!”樊樱迅从口袋里把打火机逃出来,刚把花苗打起的她正要点燃这幅画时,她像是感觉到什么般,缓缓转身望向了身后。
“樊樱姐姐~你想干什么!?”不知何时回到房间里的薇奥拉,在看到樊樱居然想把‘自己’给烧毁掉,顿时露出惊慌的表情大声问道。
手中依然拿着已经点燃的打火机靠近薇奥拉本体的画,樊樱看到,薇奥拉的手中那朵蓝玫瑰后,眼神立刻变得凶狠起来:“把蓝玫瑰还给我!”
听到樊樱的目的居然是自己手中的蓝玫瑰,薇奥拉顿时就恐慌起来,她已经在这个世界孤独了几十年了,现在好不容易得到一个可以理解这个世界的机会,她无论如何都不想失去,可是如果不答应樊樱的要求,那她的本体就会被烧毁,到时候她也会跟着一起死亡。
“不要啊!樊樱姐姐!”看到樊樱的眼神不像是在和自己开玩笑,薇奥拉的心中慢慢的被恐惧的情绪所占据,她不想放弃这次离开的机会,可是她更不想死去。
“为什么!?为什么樊樱姐姐你要这样做,你不是说喜欢我吗!?你不是希望我做你的妹妹吗!?为什么要伤害我!?”薇奥拉竭斯底里的大声问道,看向樊樱的眼神充满了哀伤。
薇奥拉这副楚楚可怜的姿态,一时间让樊樱有点于心不忍,可是一想到陷入沉睡的薄莫痕在等着自己回去救,她的眼神再次变得坚定起来。
“只要你把蓝玫瑰给我,就可以答应你不烧毁你的画,你可以在这里等待下一次外来者的到来。”既然这一次自己和薄莫痕误入到这里,那么以后肯定也会有其他人也误入进来,樊樱很不想烧毁掉薇奥拉的画,可是更不想看着薄莫痕为了自己永远留在这个世界,于是她只能这样回答薇奥拉。
“等下一次……”薇奥拉闻言眼神变得黯淡起来,樊樱不知道的是这次薇奥拉为了等到他(她)们的到来,可是等了3o多年,等下一次外来者的到来很可能又是3o多年,薇奥拉不想再等待如此漫长的时间,她现在就想出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樊樱姐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薇奥拉?人家只是想要离开这里得到自由!”黯淡的双眸突然间变得疯狂起来,薇奥拉不要命般踏前一步向樊樱走了过去。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的选择吗?”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轻声说着,樊樱低沉的看了眼面露疯狂之色向自己快步走来的薇奥拉,她握着打火机的右手向后移动,空白的画像在接触到燃烧的火苗的瞬间……火焰猛地将整幅画框笼罩了起来,宛如画框上洒满了汽油般。
“啊啊啊!!!为什么!?”出一声不甘的咆哮,薇奥拉的身体凭空燃烧了起来,赤红色的火焰将她笼罩,在火焰中她两眼泪水背上的看着神情冷漠的樊樱,接着身体不消片刻就化为了黑色的纸碎屑。
这就是薇奥拉的选择……既然无法离开这里获得自由,那她就选择死亡,她不想再在这里体会孤独,死亡或许对于她来说也是不错的归宿。
“抱歉。”要说心中一点愧疚的心情都没有那是骗人的,樊樱并不觉得薇奥拉的所作所为有什么不对,因为换成她来也会这样做。
她和薇奥拉并没有谁对谁错,薇奥拉只是想要获得自由,可是在获得自由的前提下她必须要让一个人代替她永远留在这里。
如果薄莫痕在一路上没有一直在帮助自己,如果薄莫痕没有在自己精神崩溃的时候给自己两巴掌,而是直接选择掉头就走,如果薄莫痕最后没有用那朵蓝玫瑰换回自己的红玫瑰,如果没有这一个又一个如果,或许……樊樱最终会选择薇奥拉也说不定。
在薇奥拉化为的一堆像烧过的纸碎屑的地方,还有着两样东西被完好的保留着,那是一朵蓝玫瑰和一朵黄玫瑰,其中那朵蓝玫瑰自然就是属于薄莫痕的,而那朵黄玫瑰则是薇奥拉一开始展示给樊樱见到的。
蹲下身拿起属于薄莫痕的蓝玫瑰,樊樱想了想把这朵黄玫瑰也拿了起来,只是刚碰到这朵黄玫瑰的她愣住了。这朵黄玫瑰要是只用肉眼来观察,外观上看就和普通的黄玫瑰没有任何区别,可是当拿在手中时就能摸得出,这朵黄玫瑰是一朵假花。
“总觉得我就像是一个坏人一样啊!”看着手中的黄玫瑰,樊樱将其放在地方的黑色纸碎屑上,轻轻摇了摇头苦笑着抱怨道,然后这次离开了房间。
“我……死了吗?”睁开眼睛的薄莫痕只觉得自己的后脑勺靠在很舒服的地方,抬起右手放到眼前静静地凝望着,他叹息了一声自言自语道。
“如果你真的死了的话,我可是会很困扰的。”樊樱微笑着的俏脸就出现在薄莫痕的脑袋上方,见到少女近在咫尺的脸庞,薄莫痕顿时愣住了,接着他就看到了放在自己胸口上的蓝玫瑰。
“想不到在死之前还能做如此美好的梦,我也算是死而无憾了。”如果薄莫痕没有猜错的话,他脑袋枕着的,让他很舒服地方应该就是樊樱的膝盖上。
一巴掌拍在了薄莫痕的脸上,当然樊樱可没有用太大的力,要是用全力的话这一巴掌绝对能把薄莫痕的牙齿给打掉几颗,不过能让对方感觉到疼痛就足够了。
“原来不是梦吗!?”感受着脸颊上的微微疼痛感,薄莫痕这才确定自己真的不是在做梦,脑袋轻轻地扭动了起来,这举动顿时让樊樱不满起来。
“可以请你就这样好好躺着吗?你再这样动来动去的话我可不帮你做膝枕了!”在樊樱看来薄莫痕应该感到荣幸才对,因为是第一个让自己做膝枕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