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她来什么?
叶印心一脸完全状况外的表情。
沈寒深可不管她那么多,直接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做我的秘书,不是一件轻松的活,当然,你会获得一份额外的工资。”
谁在乎工资啊,关键是,她就这样莫名其妙要身兼数职了?
可惜现在,她已经没有权利拒绝了,只能默默地接受沈寒深的安排,作为报答他恩情的筹码。
只见沈寒深一件一件的拿出来一堆东西,车钥匙,门钥匙,还有不知道放了什么东西的盒子,摆满了桌子。
“这些你都收着,随时都有可能用到。”沈寒深随口吩咐着,也不在意这些东西叶印心收不收的了。
“是,”无可奈何的叶印心准备以后专门做一个袋子,用来收沈大部长的这些“必需品”。
“我只要求一条。”沈寒深淡漠的伸出一只手指,“随叫随到!”
叶印心张了张嘴,这怎么可能!不说她还有自己平时的工作任务了,要是有的时候有个什么突发事件,一时不能及时赶到,那可是不可抗力,没有办法的。
沈寒深一眼都没有看她,根本不管她有没有应下来,在他这里,没有给她拒绝说不的权利。
面对这种无可奈何的情况,叶印心也只能认命,听从沈寒深的安排,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个所谓的急需的秘书,完全是从沈付修那里引发出来的灵感。
如果不是沈付修说了,让她做秘书的话,沈寒深根本不会想到这一茬。
对于他来说,不管他对于叶印心是什么样的心情,她都不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另外一个别的男人所占有,至于叶印心的心情,那就更不用管了。
叶印心只要还在罗顿上班一天,就是在他手下,任他摆布的玩偶。
有谁会顾忌一个玩偶的心情?人们所在意的,都是想让玩偶不要破了、坏了,并且永远都是自己的。
叶印心似乎明白了沈寒深心底这样的想法,所以她现在的配合,都只是希望沈寒深早点失去对她的兴趣。
没有谁是愿意被人当做,炫耀所有权的玩偶的。她的脸上是接受安排的微笑,心里却在滴血。
见没有什么好吩咐的了,沈寒深扬了扬下巴,立即有人收到指示,走上前来。
“叶小姐,这边请,”说着,摆出手势,叶印心顺着他的指示向外走去。在别墅的花园门口,沈寒深的车就停在那里。
他直接坐上了后座,叶印心则被推到驾驶座上。
“麻烦您了,叶小姐。”这个男人穿着一身管家的服装,“少爷别墅里面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打理,实在缺人手,就请您暂代少爷的驾驶员一位了。”
哈?是不是应该夸奖一下他,真是会物尽其用?
可是,开车这种事她真的做不来……
早在她上大学那年的暑假,她就学会了开车,但自从那次车祸以后,她再也不能握住方向盘了。
在心理医生那里得出,因为心理创伤之后的人本能的应激反应,开启了自我保护的心理防御,以后如果再开车,就会再次陷入噩梦里。
叶印心拧开发动机,当这个声音响起,车子在她的手下开始颤抖,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双手死死的抓着方向盘。
不管对于沈寒深随意的指使,叶印心十分的抗拒,但是她却没有办法抑制住,自己一直想要靠近他的心情。当沈寒深站在她面前的那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虽然努力的想要忘记他、恨他,最终也根本没有办到。
在那恨更深处的,是她付出了,却一直没有收回的,跨越了整个少年十几年来的喜欢。
一想到,以后要和沈寒深每天朝夕相对的相处,叶印心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双手放在方向盘上的那一刹那,她的大脑就像自动播放的cd机,开始不受控制的回想起来——那一场无比惨烈的车祸。
在被沈寒深羞辱了一通之后的第二天,她愤愤然的决定自己要和他单方面断交二十四小时,如果他不来道歉的话,她就永远也不理他了。
她一肚子的委屈,在得不到沈寒深的安慰道歉之后,发酵了起来,沈寒深的冷言冷语真的伤透了她的心。
她冲着自己对面的墙上,无声的怒骂着——沈寒深的房间跟她只有一墙之隔。
可是,这个时候,本该是沈寒深一向安静看书的时间里,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顿时,叶印心也顾不上生气了,仔细的听起来对面的动静,心里担心不已。
沈寒深的爸妈可以说是一对模范夫妻了,爸爸在工厂里面做一个小领导,为人憨厚老实,每次叶印心看到他的时候,都在憨憨的笑着,对沈寒深更是好的没话说。
沈寒深的妈妈秦阿姨,就更让人喜欢了,长了一个鹅蛋脸,柳叶眉,看到她,叶印心才知道什么叫美人隔云端。
更让叶印心羡慕的是,她从来没有看到沈寒深的妈妈发过脾气,总是温温柔柔的笑着,哪里像自己的妈妈,动不动就生气,还喜欢揪她的耳朵。啊,对了,人家还会做香香脆脆的小饼干,她一度暗地里埋怨过,自己怎么不是秦阿姨生的呢!
可是,现在一向和和气气,从来没有脸红脖子粗过的一家人,居然在吵架,而且还吵的这么凶——叶印心隐约甚至还能听到有摔东西的声音。
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家庭战争的,寒深哥家里这是怎么了?
她忧心忡忡地根本睡不好觉,最后蹑手蹑脚的跑到沈寒深的家门外,门居然没有关起来,只是虚掩着。
她偷偷的把眼睛黏在门缝边,竖起了耳朵,偷听里面的动静。
耳边突然一声巨响,好像是什么玻璃的东西被重重砸到地上摔碎了。
叶印心吓了一大跳,夹杂在这声巨响中,传来了沈寒深说话的声音。
“妈,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寒深,你不要激动,你听我说……”这是沈寒深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