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熊孩子,不懂在这么瞎嚷嚷什么呢!
游宁一把捂住了小豆芽的嘴巴,眼神威胁着她,不让她再发出一点儿声音。
周围的人好奇的视线渐渐转了回去,两个大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小孩子家家,不懂不要乱说话。”游宁开始教训起小豆芽,小豆芽眼睛一瞪,很不服气的说:“我是不懂啊,可是老师说了,不懂就要问,所以我才要问妈妈啊!”
叶印心有些尴尬的小声说道:“小豆芽,大人说话小孩子不可以插嘴。”
小豆芽有些不服气,但到底还是乖乖的没有再多说什么。游宁笑着在小豆芽头顶上的软毛摸了摸说道:“小豆芽,你以后就要有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开不开心?”
小豆芽很是不屑的一笑:“我早就知道了,就在妈妈的肚子里面对不对?”
场面一时十分安静,叶印心和游宁的脸色都有些难看了起来,小豆芽看着两个大人的神色,奇怪的转动着眼睛,她是哪里说错了吗?
叶印心勉强笑着:“小豆芽,以后这件事不要说出来好吗,宝宝小的时候,不能随便说出来,不然就会生病的。”
小豆芽知道生病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既然妈妈这么说,她也一定会乖乖照办的。立刻抿住了小嘴巴,示意自己不会再多说什么。
而游宁则和叶印心对视一眼,两人露出了一样的苦笑。
“你现在是不是后悔了?”
搅动着面前的咖啡,游宁低垂着眼睛,语气带着一丝怅惘,“你知道吗,我昨天去医院检查,这才得知了消息,从那一刻开始我的心情全都变了,到今天我才明白,做母亲的感觉,更多的不是幸福,而是责任。”
叶印心嘴里泛苦,她何尝不知道呢?
可在她做出决定的时候,就已经覆水难收,被仇恨和报复的欲望驱使着的心灵,哪里还能够安静的思考。
“要是让我重新做出选择,我可能还是同样的决定,游宁,我真的累了。”
也真的不想要再和沈倾痕纠缠下去了。
她的未竟之语,游宁都懂,她眼神飘忽,为自己的好友不该承受却承受着的这些,而感到心痛,可随即她的目光落在了一个地方,凝滞在了那里。
“那是”
她微微蹙起眉心,叶印心立刻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沈寒深和景婷两人相携从门口走了出来,一起上了一辆车。
“狗男女!”游宁暗骂一声,被小豆芽听见,她瞪大眼睛,说道:“游阿姨!老师说了,女孩子不能说脏话。”
游宁被她训的一愣一愣的,连忙求饶:“对不起对不起,是阿姨错了!”
小豆芽这才哼了一声,放过了她,叶印心则是艰难的移开了自己的眼睛,脸上挂着难看的笑容说道:“我们刚刚说到哪儿了?”
游宁也很是勉强,却更加看不惯叶印心强颜欢笑的样子,她忍不下这口气,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冲了出去。
叶印心大惊失色,约在这里已经是个巧合,要是还和沈寒深当面见到,她真的会不知道该怎么自处,可是,难道就任由游宁一个人这样出去,代替她和沈寒深、景婷对峙?
这是她的做人准则所不允许的,宁愿自己无地自容,也不能让自己的朋友陷入这样的局面。
她拉着小豆芽就紧跟着游宁冲了出去,本来还想要拉住她,一抬头却看到游宁已经冲到了两人的跟前了。
“沈寒深,你给我站住!”游宁气势汹汹的挡在车子的前方,手指笔直的指到景婷的鼻子上,“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觉得叶印心会跟你离婚,现在就开始光明正大带着这个女人进出了?”
她的话音刚落,景婷只来得及做出一个委屈的神情,就看到深寒色抬起头来,用从来没有过的冰冷神色看了她一眼,只这一眼,就令她如坠冰窟。
叶印心气喘吁吁的赶到,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沈寒深这样的眼神,她心里苦涩的滋味翻涌,伸手拉住了游宁的衣摆:“游宁,我们走吧。”
游宁咬着牙,赌气不愿意走:“我们为什么要走,婚姻期间出轨的人又不是我们,过错明明就是在男方,对了我认识的律师朋友怎么说的来着,有过错的一方可是要少分家产的。”
叶印心一愣,眼角的余光却瞥到景婷脸上不屑的笑容和沈寒深越发冰冷的神色。
是了,这样说,他说不定还会觉得自己是在贪图他的财产,真的说起来,说是结婚,她其实什么也没有得到,还不如一般的小康之家,就连那些被重视、被尊重的感觉,她都觉得遥不可及。
早知道是这样,她何必要去喜欢上这样一个人呢?
可偏偏感情的事,是最难以控制的。
沈倾痕冷笑一声:“怕是会让你失望了,如果你有什么财产上的疑问,可以和我的律师联系。”
说着,他一挥手,车子调转方向,从两人的身边驶过,沈寒深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叶印心一眼。
游宁气的快要爆炸,就连小豆芽都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的看着沈寒深。
“他是不是知道你已经没有孩子了?”游宁这才后知后觉的问道。
叶印心点头,默不吭声,脸上苍白憔悴。
堕胎的人是要在小月子期间好好调养身体的,她前半个月的确是好好将养了一段时间,可是在被沈寒深发现之后,她的生活水平直线下降。可越是这样,她越是明白,自己之前像是一个菟丝花一样依附着沈寒深生活的样子,是多么不可靠。
“真是个没有良心的!”游宁好不客气的骂道,“真不知道陆昀为什么会和这样的人为伍,不行,这样下去,陆昀会被带坏的!”
“算了,你还是不要管我的事情了,你现在有了孩子,情绪不宜大起大落,要好好调养身体,我的事情应该就这样了。”
叶印心声音里低落的情绪清晰可闻,游宁却也没有办法,只能叹了一口气,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