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
今天上学,五个老师同时请了病假。
也许只有陆繁知道为什么。
不过最高兴的还是学生们,因为几乎所有的主课都变成自修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陆繁也很高兴,因为看到肖帕蔡今天还活着。
昨天自己还通过偷听得知,校外有人盯上了肖帕蔡,也不知道为什么迟迟不动手。
一如既往的,肖帕蔡又带来了不好的消息,陆繁甚至有些习惯了。
司姣姣死了,她是早上的时候被发现淹死在了浴缸。
所以现在举行第一次仪式的人,只剩下顾慧一人。
但让陆繁没搞明白的是,明明那群对仪式下手的人,已经被自己团灭了,怎么司姣姣还是死了,难道有漏网之鱼?
举行仪式的小团体死了三个,剩下三个也无法再进行仪式。
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肖帕蔡的眼里也是布上了一层忧虑。
……
今天一天都过得特别平淡,普普通通的上学放学。
放学的时候,肖帕蔡有点失魂落魄,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才好。
他现在随身都带着那块石头,心里多多少少也开始有些担忧起来,因为下一个可能就是顾慧。
陆繁告别了肖帕蔡,回到家里。
自从上次父母发现了陆繁进姐姐房间后,陆繁就能感觉到这对夫妻总是若有若无的观察着陆繁。
那眼神总让人觉的像是被监视了一样。
陆繁回到家第一件事,是把书包放回房间。
路过姐姐门口的时候,陆繁却发现姐姐的门开了。
躺在床上的姐姐不见了。
之前满地乱糟糟的垃圾、满屋的鬼画符也不见了,似乎是被人打扫过。
“你姐姐她去外婆家了。”
就在陆繁盯着房间里看着的时候,背后传来了妈妈的声音。
她右手拿着菜刀,左手还举着一根切到一半的黄瓜,直愣愣地盯着陆繁。
陆繁应了一声,心里却有种不好的预感。
因为昨天他还听到地下室的那群人,谈论指标的事情。
今年的指标就差一个,那么这一个人,会不会就是自己的姐姐?
陆繁装作无事发生,面无表情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吃饭的时候,陆繁发现父亲连电视都不看了,母亲吃饭也不低头了。
两个人总是若有若无的看向自己,不知道是想做什么。
陆繁扒拉了两口饭,就回房间写作业。
洗漱完便躺在床上开始胡思乱想。
陆繁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也许这两名“普普通通”的父母就是帮凶。
或者说,应该是所有人的父母。
自己的姐姐精神失常,父母从来不关心,现在指标没达到,于是姐姐就不见了。
之所以骗水沝淼说姐姐去外婆家了,这是因为水沝淼马上就会出“意外”,只需要瞒住这几天就行了。
离奇“自杀”的曹静竹,浴缸里淹死的司姣姣,疯癫了还出门跳楼的董盼,一出门脑袋上就掉花盆的肖帕蔡,还有“心大”的家长和警方……
如果行凶的本就是家长,警方是帮凶,那么一切就显得非常合理了。
难怪第二次仪式的时候,肖帕蔡询问背后真凶时,那只吊死鬼会说“有很多人”。
也许这个幸福小镇已经被腐化,每一个角落都藏着某个邪教组织的眼线。
而且,陆繁很可能今晚还跟邪教的两个眼线吃饭……
陆繁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只是不明白这群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行,如果真如猜测的话,那么所有人几乎就是待宰的羔羊,完全不知道危险来临。
陆繁突然意识到肖帕蔡处境非常危险,他看了眼时间,上面显示十点,也不知道肖帕蔡睡没睡。
虽然不知道肖帕蔡还是否健在,但是一旦他躺下睡觉,那么他就和砧板上的猪肉没什么区别。
陆繁心里意识到不妙后,用椅子抵住房门,又在被子里塞了几个枕头,装作自己还在家里。
希望水沝淼的父母半夜不会查房。
陆繁熟练地翻出窗户,溜出水沝淼家的后院,马不停蹄地赶往肖帕蔡家里。
夜晚的幸福小镇非常安静,居民区就和晚上的乡下一样。
到了夜晚,大家都在家里看电视,而且睡得很早,这就导致晚上的幸福小镇的街道上总是冷冷清清的。
陆繁偷偷摸摸地翻进肖帕蔡家的后院,这对他来说非常简单。
肖帕蔡家有两楼,不像水沝淼的家只有一层。
此时肖帕蔡家里没有一丝灯光,好像所有人都睡了。
陆繁双脚一蹬,手就够着了二楼阳台的栏杆,直接爬了上去。
陆繁悄咪咪地翻进阳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过程中差点还踩到了放在地上的花盆。
不得不说,肖帕蔡家里的花盆真的很多,已经摔了三个了,还能有这么多。
刚抬头,陆繁就看见两个身影站在肖帕蔡的床头。
而肖帕蔡躺在床上显然是睡着了。
他的房门敞开着,他的父母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就这么站在他的床头边。
母亲紧闭双眼,嘴里念念有词,仿佛是做着祷告,手里拿着一盏方形的小夜灯。
他的父亲右手持刀,眼睛直直地看着陷入梦乡的肖帕蔡,左手在自己身上比划着什么。
刀身上泛着灯光被高高举起就要扎下。
“唰——”
一个花盆被陆繁随手扔了进去,阳台玻璃门瞬间破碎。
花盆砸向了父亲手中的刀具,将其击落在地,而巨大的玻璃破碎声也是把肖帕蔡吵醒。
睡得迷迷糊糊的肖帕蔡,朦胧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几个人,一时间分不清状况。
“水沝淼?!你怎么把我家玻璃砸了?爸妈,你们别误会,这是我好朋友。”
肖帕蔡第一反应竟然是给水沝淼开脱。
“肖帕蔡!你爸妈想杀你,你看地上的刀!”陆繁第一时间喊着。
“孩子,别听他的,他想用花盆砸你,他要入室行凶!”肖帕蔡的妈妈赶紧解释。
“啊?”肖帕蔡一时间有点蒙了,刚睡醒脑子还没活络,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相信谁。
他双眼布登布登的眨了半天,视线在三人身上来回瞟着。
“不对啊?”肖帕蔡一脸疑惑,“那爸妈你们拿刀站我床头干嘛?”
好奇和天真同时在肖帕蔡脸上显露。
“你废话太多了!”
肖帕蔡的父亲捡起了刀,刀尖直冲肖帕蔡的脖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