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
挺厚的一本笔记本,却只记录了六篇日记,后面全是空白页。
肖帕蔡后续发生了什么,现在也无从得知。
也许只有到现场走一趟才能知晓答案了。
合起日记本,放入无限空间中。
陆繁看了看时间,时候尚早,而大赛是明天开始。
他跨上自行车,跟着地图朝着金大财说的地点骑去。
……
如果按照日记本倒推,自水沝淼的离开,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
这二十年里,陆陆续续地有人离开小镇,这也导致小镇变得冷清起来。
如今的小镇经济萎靡不振,这一点光是从空荡的商业街就能看出来。
平日里时不时地会有人来旅游,才勉强撑起这里的经济。
陆繁兜兜转转,来到一处“废墟”。
之所以称之为废墟,是因为这里已经很久没人住。
再加上风吹日晒,草木纵横,使得原本的居民楼显得更为破破烂烂。
那么金大财是怎么发现的呢?
据他所说,故事是发生在外出旅游的一天晚上。
他带着老婆出来逛街,昏黄的灯光配着两人你侬我侬的话语。
他便理所应当地在半路心生歹意,拉着老婆就往没人的地方钻。
就是这一钻,为下文埋了伏笔。
他们两人刚互相拉扯没多久,外面又来了一对情侣。
但那对情侣属实是太过忘乎所以,再加上夜色打了掩护,都没注意到金大财两人。
就直截了当地当着他们夫妻的面,身形开始缠绕在一起,面贴面,舌头打转,靠着墙壁开始互啃。
而且那男人的手已经开始不老实了。
这一幕,吓得金大财赶忙提起裤子,弯着腰,找一处暗处躲起来。
饭可以一起吃,屎可以一起拉,但是这事儿不能一起做。
因为三人以上叫做聚众淫乱罪,这是某位张三律师说的。
他金大财也是懂法的。
金大财自觉做了点亏心事,却是带着老婆一起躲了起来。
而且这种事情,你要么当场站出来制止,要么索性就观摩到底。
哪有让别人全身心投入后,做到一半就停下的。
万一别人问他,你为什么看到现在才说,怎么办?
难道站出来和他说,你上一个动作的发力方向不对吗?
金大财觉得尴尬,像做贼似得躲起来继续看着。
直到她的老婆整理好衣衫,用手戳着他的腰间,这才不情不愿地停下偷窥。
他们两人环顾四周,发现那对情侣把唯一的出口堵着了。
金大财就想着去后头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出路。
这一找,就找到了一间外形如同流动厕所的小房子,也可以说是长得像电话亭。
它外形长长窄窄的,像个棺材似得直立在后院。
那时正值夜晚,它的门户却敞开着。
一条通往地下的台阶,如同深渊似得,直勾勾地凝视着他们夫妻二人。
如果是黑不溜秋,漆黑一片的话,金大财也不敢下去。
但奇怪的正是这点,台阶的两边各布置了一盏灯,在这黑夜中泛着微弱的黄光。
就像是在勾引着路过的人走下去。
在金大财认知里,旅游嘛,就是去平时不会去的地方。
这点倒是和探险的概念混为一谈了。
要是换做平时,他绝对没什么兴趣,但现在不同,反正外头有人堵着,自己也闲着没事。
他也不顾妻子的阻拦,一个人愣头愣脑地顺着楼梯走下去。
很快就走到了最底下。
门是老旧的木门,红色的,金大财仅仅是一推就开。
与屋外的破旧不同的是,里面是一间略显凌乱的实验室。
这实验室大约有一间教室那么大吧。
各种大大小小,方方正正的仪器摆放在桌上。
一处角落里还放着烧杯、量筒、酒精灯,试管、漏斗、广口瓶。
要问金大财为什么对这些印象这么深。
那是因为初中化学只学了这么些。
这处研究室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到处都是脏兮兮的。
而就在这实验室的最里面,一具冷冻仓正泛着蓝光。
一枚黑色的卤蛋,正透过冷冻仓那透明的玻璃,直勾勾地看向门口。
这正是金大财获得的那具黑种变异丧尸。
……
说实话,金大财说的非常详细,尤其是在室外那一块。
只要一谈起带有颜色的话题,他就会显得特别起劲,或许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会说这么多话。
“吱呀——”
陆繁推开那扇木门,浑浊的空气顿时扑面而来。
这里已经很久没人开启排风扇了,空气也格外浑浊。
打开头顶的日光灯。
实验室里的桌子上已经空空如也,那些方方正正的仪器似乎都被金大财搬走。
理由估计是物尽其用。
带回去还能当二手仪器卖了,实在不行交给废品站也是一种选择。
整个实验室基本已经被金大财搬空。
还是上当了啊。
金大财之前还说这里还有第二具冷冻仓。
现在过来一看,能够有个冰箱都算不错的了。
不过陆繁和金大财两人也就彼此彼此吧,两边都认为自己赚了。
陆繁继续打开所有的日光灯。
虽然这里被遗弃了,但电力系统依旧能正常运作。
抽屉,桌底下,柜子里。
陆繁把能翻的地方都翻了个遍,却没能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肖帕蔡的踪迹,似乎只剩下了那本皱皱巴巴的日记。
搜寻无果后,陆繁站定在房间中央环顾四周。
这里除了没什么价值、连金大财都看不上的工具外,几乎一无所有。
日光灯发出嗞嗞的电流声,可能是快坏了。
研究室里的空气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而陆繁的目光渐渐聚焦到了一堵墙壁上。
那分明就是招魂仪式的符号。
这是第三次副本中,陆繁亲眼见过的法阵符号。
意义不明的鬼画符留在墙壁上,显得尤为突兀。
值得注意的是,原本四个角落理应放置蜡烛的地方,都被标记上了圆圈。
唯独最后一根蜡烛的位置,却没有被标记出来。
也许这幅画并不完整?
想到这,陆繁便不再犹豫,伸手触摸那圆心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