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怎么了?”
陆厉爵站在床边,声音沉沉的,目光一刻都没有离开床上女孩苍白的面容。
洛琛前前后后检查了几遍,都没检查出什么问题,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眼前那个发狂的男人的问题。
“你回答我!”陆厉爵激动地俯身抓住了洛琛的肩膀,使劲摇了摇。
“别,别摇,爵少,你冷静点,我说,我说。”
陆厉爵放开了手,洛琛才好不容易缓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白大褂,微微咳了咳,才慢悠悠地说道:“爵少,我给知南小姐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她身体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那她怎么会晕倒!你……”
“爵少,你别激动!”洛琛微叹了口气,伸出手抹了抹自己额头上的汗,“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各种病态反应的,不是生理问题就是心理问题了。根据最近几天知南小姐的表现,如果不是为了换一种方法逃离公寓而刻意为之,那么很可能就是……患上抑郁症了。”
“什么……”
陆厉爵满身疲惫地闭了闭眼睛,瘫坐在了沙发凳上,面上表情阴晴不定,房内气氛一时很是安静。
时钟上的秒钟不停歇在走动,一下一下,一下一下地敲打在陆厉爵的心房里。
过了好一会,洛琛收拾好医用工具准备离开房间的时候,沙发凳上的男人开口了,他声音很沉很低,听起来一下子就沧桑了很多。他说:“洛琛,我是不是做错了……”
洛琛第一次听到眼前这个男人这么消沉的语调。
这个男人,才十六岁就开始拼了命地学习技能,积累人脉,十八岁就运用自己非凡的手段和头脑夺下了陆家的继承权,还把陆氏集团经营地这般风生水起。
可他在得到的同时,也在失去啊,他失去了童真、失去了他那个年龄段应该有的叛逆任性、失去了本应该有的长辈的关心。
所以他偏执、自大。
一个从来都不会认为自己错了的人,现在在问,我是不是做错了……
只因为躺在床上的这个女孩,这个叛逆任性又倔强的女孩。
……
夏知南在晚上的时候醒了,她疲惫的睁开眼睛,就对上了一双幽深的眸子。
房间的光线很亮,她的眼睛有点受不了,就又闭了闭,然后她就察觉到自己旁边的床弹起了一块,男人走开了,把天花板的灯给关上了。
她终于睁开了眼睛,陆厉爵刚好又坐回了床边。
“你……好点了吗?”
他伸出手抚了抚女孩额头上的汗滴,声音轻柔。
夏知南愣了好一会,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好一会没有反应。
男人从来没有对她那么温柔过,从他把她带回这怡水园之后,他对她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
见女孩不说话,陆厉爵也没有恼,只翻身上床抱住了女孩,把自己的头贴到了女孩的脖颈处,沉了沉眸子,哑着声音说:“我放你离开公寓。”
夏知南一愣,喃喃道:“什么……”
陆厉爵又不说话了,只细细地吻着女孩的脖颈,忽而抬起头,吻了女孩的额头,眉间,鼻梁,最后是嘴唇。
女孩没有动弹,只是睁着眼睛,呆愣着的状态。
她不敢动作,她现在只觉得好像有一头狼,在试探她是否已经死了,如果她受不了他的靠近,微微动了动被发现了,她就会真的被咬死。
粉身碎骨。
“知南……”男人埋首在了女孩的脖颈上,呼出的热气让女孩不由地紧绷住自己的身体。
其实陆厉爵的声音一直很好听的,低低沉沉的,很像大提琴发出来的声音,让人莫名安心,他现在就紧紧抱着女孩,沉沉地发出声音:“我放你离开公寓,我给你五年,五年内不去干扰你的生活,你可以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