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冷意,程颐看着面前生气的女子,只觉得自己也是够懊恼的:哎,我也知道你生气,但是我别无选择,谁让我在这样的时候,内心总是偏袒到了一个人的身上?虽然知道这是不该的,但是我就是忍不住啊。
手掌握紧了,程颐的眼神略微有些低迷,他知道杜娟心底现在一定是把自己责骂了千万遍,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守信用,但是事情都发生了,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事情,完全就不具备任何的意义了。
或许,一开始的时候,程颐还是会觉得对不起杜娟,觉得自己做的事情当真是非常的让人生气,应该要好好的去更正这样的问题才行。
可是,慢慢的,他开始变得自私起来,双眼只知盯着许暖,仿佛看着许暖就能够把自己的人生过好了一样。
手掌就这样合拢,坐在一边的杜娟拿起了红酒抿了一口,最终是冷哼了起来:“我想,在这样的时候,你应当是要好好的去改变自己的决定才是。若不能做到这一切,那当是非常的让人心浮气躁吧?”
“娟儿,今天的事情是意外,你不要这样!”
意外?
杜娟再度喝了口红酒,那双眼睛却是已经红肿不堪了:呵呵,你说是意外就是意外吗?你知不知道这样的话,其实已经说了很多次了呢?你又知不知道,你的信用记录差的让人觉得抓狂?
用手指头掰一下,杜娟都觉得算不清楚了,因为她明白,程颐只要是碰到关于许暖的事情,整个人就跟疯子一样,完全都不能做好自己的事情,整天除了在那边自怨自艾之外,又可以干嘛?
说实话,杜娟现在真的对这样的事情没有任何的期待了,因为在这样的时候,总是需要去好好的掌握一切的,在这样的时候,也总是会需要有一份坚定的信念支持自己继续这样冲下去。
或许,这就是一种生活的态度,但是她觉得,这样的积极,却是被程颐给打破了。
手掌撑住了自己的脑袋,杜娟很想哭,因为她知道在跟自己的朋友坚定自如的说程颐是她的丈夫的时候,她是有多么的难受。
明知道自己的未婚夫背着自己去跟别的女人见面,但是却依然如此的固执,这一点,当真是让人觉得憔悴不堪的。
不想跟程颐再说什么,杜娟慢慢的站起身,在盯着他看了很久之后,才转了身:“我累了!”
程颐立刻上去搂住了她的肩膀,难受的很:“对不起,今天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你相信我,只要你给我机会,我一定会好好的爱着你,好好的疼着你,怎么样?我不想要让你从我的生命里消失。”
又是这样的话!
杜娟以前或许很喜欢听,但是现在,却是觉得非常的厌恶,觉得太多的事情都是程颐嘴皮子动一动的问题,如果他觉得不好的事情,自己就仿佛是要马上放弃一样的,不放弃就如同是对不起他那般。
如此反复的日子,真的让杜娟厌倦透了:你觉得这样的生活当真是你所习惯的吗?为什么你每天都要变得那么自私自利呢?自己不想要的,却要加注在别人的身上,你这样跟吸血鬼有什么区别?
本不想那么生气的,但最终杜娟还是发脾气了,觉得这样的事情已经触碰到她的底限:若是以后的日子里还要这样重复的去面对这些烦人的事情,杜娟觉得她还不如从来就没有认识过程颐,这样的话,她还不至于过得这样辛苦。
其实,在任何时候,杜娟都不认为自己必须要做什么伤人伤己的事情,她所希望的只是得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而已,这样的一个愿望,却也是到现在还不能如愿,他如何能够开心呢?
委屈的抿嘴,她最终是摘下了手上的戒指,在沉默了很久,才开了口:“你还是快点离开我吧,我现在已经对你没什么信心了,成天跟你在这边扯东扯西的,你不累,我还累着呢。你既然这样的喜欢许暖,那我成全你啊,反正我也不是真的没有人爱,你走了,我的选择却可能是更大的。”
听着他这样的话,程颐觉得心情简直是糟透了,恨不得就把面前的人给狠狠的教训一顿。但是,他又知道这件事情做错的人是自己,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放下了拳头,无奈的摇了摇头:“我知道你现在生气,我能理解。但是,我麻烦你一下,不要随便就说不结婚这样的傻话可以吗?我当真是无法去理解你是怎样的思考这些事情的,但是我明白,就现在而言,我一丁点也不乐意看到你这样垂头丧气的样子,因为我会恶心。”
从来没有听过杜娟说这样的话,如今程颐却是觉得心底好烦躁,总觉得有些事情是那么的让他头疼:你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可是,为什么我觉得你其实已经在朝着让人厌恶的方向走去了?是,你的确委屈,但是你有把这些委屈告诉我吗?只要你告诉我了,我怎么可能会不当回事?
想着这些事情一直都存在于自己的心间,程颐忍不住就握住了拳头,微微眯眼:说到底,这样的事情终究是两个人的错,如果你能够让我学会对你多一份尊重的话,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虽然,程颐知道这些都是他的借口,但是,却依然会这么去做,因为若是不然,他也不知道该当如何才能在别人的面前站住脚跟,就好像再也没有面子了一样难受。
只是,这样做其实也是自欺欺人,若真的想要在别人面前站住脚跟,最好的办法并不是自欺欺人,而是去寻求能够让人看得起的事情,例如做一个好男人。
如若不然,就算一时半刻别人会看好你,但是,在别人看来,有些事情,却一直都没有办法让人彻底的信服。
杜娟不愿意继续跟程颐这样耗下去,伸手直接推开了他:“不要纠缠我了,要不然,你只能让我觉得你不但没有原则,你还连做人基本的原则也没有。”
看她生气的进了卧室,程颐觉得自己真是愚蠢:不是要让她原谅我的吗?怎么现在的结果反而是这样的呢?
伸手抓了抓头发,程颐觉得,这一切,还真的就是他一个人的责任:看来,我当真是太天真,总以为这一切当真是可以随便的用一句话便能解决的,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简单的。
杜娟也是见识过各种风波的人了,怎么可能还会这样天真的就因为自己说的一些话就原谅自己呢?
这样一想,程颐又觉得羞愧起来,觉得自己总是想当然的认为别人就必须要原谅自己,其实,没有人是天生就要服从别人的,若心底一直想着要让这份感情被自己牢牢的拿捏在手中,那到最后,原本应该得到的东西,也会消失的当然无存。
站在卧室的,门外,程颐的嘴唇微微抖动了一下,总觉得现在他过得日子当真是非常揪心的,成天就在这样水深火热的事情里面纠缠,一点希望也没有。
若是能够多一份期许,那倒是另当别论,大美女是可惜,这些个事情全然都是没有期许的价值,每次都只能让人的心情躁动不安,除此之外,完全没有任何的希望可言。
想着许暖现在还不知道如何,程颐只觉得有些闷闷的,但又无法去马上见她:现在,她对我就是恨之入骨,这么过去,只怕是会惹毛了她的,到时候,事情反而会变得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与其这样,还不如先暂时让她冷静一下,这样的话,还能够慢慢的将眼前的事情就这样丢下,等时机成熟了,再去把那些扰人的问题给统统赶跑,这样也是不错的。
抿嘴笑了笑,程颐转了身,没有去再搭理杜娟,而是一个人转身离开了。
而杜娟在听到关门声音之后,立刻就明白,程颐果然是装腔作势的:说什么爱不爱的,你最终还是选择了去对别的女人好不是吗?这样的举动,当真是恶心的很。
只是,虽然如此,可杜娟也没有马上就离开这儿:程颐想要在这儿闹出什么事情,无非是算准了我一定会离开,但是这一次,我偏偏就要反其道行之,这样才能改变一切。
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杜娟觉得眼前的事情还不算真的让人难以忍受:若是能够好好的把握一个尺度的话,程颐还还不是会被窝信手拈来?
想到这些,她又是得意起来,忍不住抿嘴微微一笑:许暖,你且就得意一阵子吧,至少现在的我,不缺什么照顾,就算是没有程颐在身边的话,也有旁人会照顾着自己的感受,不像你,永远都要惹人烦厌。
至于那戒指,杜娟知道程颐是不会这么大胆的就送给许暖的,除非他是想要许暖被吓跑,否则,戒指的主人一定还会是自己。且不说这些到底有没有意义,反正杜娟明白,许暖注定不会是程颐的菜,自己完全可以把程颐给抓回来,让他再也不能从身边偷跑。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她觉得如今最该做的事情并非是哭泣,而是要好好的去学会如何的平衡自己和一个男人之间的爱情,如果对男人总是特别的强势,那最终的结果也是把自己的幸福全部都给丢掉了。
其实,这一次的事情,杜娟觉得自己处理的很好,至少没有愚蠢的去吵闹不休,让自己的爱人心生厌恶。
这样,也算是一个进步了,以往的话,她若是发现程颐做了背叛自己的事情,是一定会咋咋呼呼的,然而这一次,却显然是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再也不会为了许暖的突然出现而感到心浮气躁了。
能够忍得住,其实不只是后宫的生存法则,在当代,也是非常重要的。若是不能够改变这样的原则的话,那么在自己爱的人面前,这些都将会成为一个无法弥补的伤害。
对自己所爱的人发脾气,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因为人的心是比玻璃还要脆弱的,一旦受到伤害,就再也没有办法去改变什么了。
若一份感情在最开始的时候只能够选择互相伤害的话,那最终,分开是小事,同归于尽才是大事。
杜娟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觉得已经没什么好在乎的了:爱,不过就是跟玫瑰花一样,随时都会凋零的,若是没有冲上去的决心,到最后所能看到的就是失败,所能得到的,也就是一份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