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的灵兽袋晃动了两下，锦瑟拍拍袋子，安抚一句。
“不要急，小时，如今此地都是人类修士，到秘境内我再放你出来。”
这一年多，进步最大的不是了尘，而是兔妖小时。
锦瑟发现，小时和她一样，身负上古血脉，这导致它修炼到金丹后期都无法化形，使得众人以为它尚未到金丹期。
如今小时在锦瑟引导下，激发部分血脉，跨越数个境界，一跃来到化神期，让只突破化神中期的树妖惊掉了下巴。
这次小时感到秘境中有冥冥机缘，锦瑟便带它出来一起寻找机缘。
距离秘境开启时间越来越近，山脉口处叫卖的修士都撤到安全距离，众修士围绕在沧澜山周边停下，就连风都微不可查。
轰！
随着一声巨响，高耸入云的山壁上裂开一道巨大的裂口，入口处闪烁着五色彩光。
“秘境开了！冲！”
众人争先恐后入内，生怕速度慢会被人抢先一步。
瞥见同时冲进秘境的冷霄几人，锦瑟眼中闪过一分嘲弄，牵住了尘的手。
“我们也进去吧。”
“胡施主，”了尘下意识挣脱，视线偏向远处，声音很低，“贫僧一人即可。”
顺着了尘的目光，抬眼看到几个无相宗修士进入秘境，锦瑟不动声色收回手，飞向秘境入口。
“我担心秘境有古怪。”并不是要占你便宜。
望向锦瑟离去的背影，了尘捏住藏在袖口的佛珠，冰凉的触感让他心中清净，紧随其后追上去。
入口处，锦瑟毫不留恋，径直飞入，陷入一片黑暗。
系统提醒：“任务目标还在后面。”
“我不瞎。”
“沧澜秘境每次开启都有不同变化，万一发生什么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虽说了尘是她的任务，但她不会毫无原则纵容对方，既然他不愿意，她也可以随时放弃好感任务，只满足原主心愿。
这个世界可以修复神魂的天材地宝应当不少，犯不着为了那点积分委屈自己。
她这个人，最受不得的就是委屈。
……
青天白云，树影婆娑，桃花纷洒，遍地生香。
“瑟瑟…瑟瑟…是我错了。”男子素雅的嗓音染上薄雾，磨砂似的低沉暗哑。
耳边依稀传来熟悉的声音，锦瑟回身一看，桃花树下，了尘在身后期期艾艾看着他，似哀求，似忏悔。
那双用来行佛礼，敲木鱼，拨动佛珠，如白云般洁净的手，悬在空中，引她过去。
“瑟瑟，我想通了，佛又如何，魔又如何？只要能与你在一起，不论是成佛还是堕魔。”
眼尾的泪痣鲜红，像极夜绥现身后的状态，在了尘谪仙似的容颜中，愈发让人垂涎。
锦瑟勾唇，语气带了分蛊惑：“你愿意和我在一起？要如何证明？”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在了尘发亮的眸子中，锦瑟一步步走近。
“瑟瑟，我就知道，你…”
声音戛然而止，剩下的话‘了尘’再也无法说出口，一只纤细白皙的手，穿过他胸膛，出现在他身后，手中还抓着一颗鲜红正在跳动的心。
“我只要你的心。”
冰冷的话被锦瑟温柔说出，如果不是她手上的心脏，这幅画面倒很是唯美。
随着话音落下，锦瑟用力一捏，手上的心爆裂，化为青烟。
‘了尘’后知后觉低头：“你何时发现的？”
“从你刚出现的时候。”
了尘不论何时，眼神都是清澈的，就算被她撩拨动凡心，也会不断反思自己，不会像这个幻象一样，眼中全是世间浮躁，让人心生不喜。
眼前的‘了尘’灰飞烟灭，周围的美景也当即消失，锦瑟出现在一处山洞中。
不等她仔细观察，一阵风拂过发梢，锦瑟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飞速向后仰身，下一秒，一柄飞剑擦过她先前站立的位置，只差一点点，就会划破她的脖子。
锦瑟眼神一厉，看向出手之人。
“胡锦瑟！”
冷霄比她还激动，像看到仇人似的，收回飞剑，握在手中飞身而来。
合体期？
锦瑟略有诧异，看着冷霄涣散的眼神，以及他体内熟悉的气息，嘴角勾起一抹凉薄，手中同样出现一把剑，迎战上去。
短短不过数十息的时间，两人交手上百次。
锦瑟这一年稳扎稳打，目前处于炼虚后期，虽然冷霄如今是合体初期，并且看起来境界不稳，但在狭小的山洞中放不开手脚，两个人打了个旗鼓相当。
交手中，冷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
最后一击，两人尽皆后退，锦瑟退后十步，冷霄退后二十步，两人停在原地，打量着对面之人，没有再上前。
许久，冷霄收回目光，语气发冷：“你不是胡锦瑟。”
这应当就是纪漫语提到过那个人。
当年纪漫语跟他说，见到一个很像胡锦瑟的人，这一年他都心怀希望，如今见到才发现。
对方不是胡锦瑟。
气质不同，气息不同，长相也略有差别，更重要的是，胡锦瑟只有金丹期，就算再有奇遇，她也不可能用短短一年时间，从金丹期升到炼虚期。
没有哪一刻冷霄如此确定，胡锦瑟真的死了，死在一年前，死在他手上。
锦瑟目光微动：“我当然不是。”
她不是原主，那个心甘情愿奉献的傻狐狸。
得到确切回答，冷霄不再看锦瑟一眼，脚步一动打算走出。
砰！
一声轻响过后，纪漫语出现在两人面前，此时她衣衫不整，看向冷霄的方向，眉目含情，面带桃花，口中还痴痴发出吟哦。
“师父，师父…徒儿就知道，师父最爱的人还是我…可你这一年来，为何把徒儿拒之千里之外？还好，我们如今又在一起了…”
场面属实有些…辣眼睛。
锦瑟清清嗓子，望着眉头越皱越紧的冷霄，反问道：“你徒弟？”
还不快拖走？她可是眼见纪漫语身上越来越清凉了。
见冷霄不动，她提醒对方：“既然我们三个人在环境之后，能陆续出现在这里，其他人也能，我是女子，尚且无碍，可若是下面出现一个男子，你徒弟的清誉…”